時非晚接過,「真的?」
「大丈夫不騙人。」岑隱回。
不知怎地,他說到這時,阿肝突地甩了甩尾晃了晃腦袋。
「主子。」那八人見時非晚收起賣身契,互相對視一眼後,已是忙朝時非晚跪了下來。
時非晚瞧着岑隱,想了想,突地點了點頭。如果她的任何事都不會在岑隱面前嚼舌根,那麼,她沒理由不要這些人。
「謝謝。」想罷,她回道。
只岑隱聽她落下此字,竟是一個字再沒應,用馬抽了下阿肝,再一次直接加快了速度。
很快,他再次躍到了時非晚前邊。
「……」時非晚撓撓頭,腦子懵了。如果他那麼介意,為何不去求皇上退婚……
時非晚這次沒有再追上去,反而緩下了速度來。沒過多會兒,時非晚與岑隱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又行了一段路程後,岑隱已經完全丟下時非晚,自己領着他的人先離開了。途中,二人再沒有過其他對話。
而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經入城了。進了街區,人很多,時非晚身邊又有護衛護着,這會兒岑隱也不必再擔心她的安全。
「主子,是去白府,還是時府?」
時非晚的那八名護衛中,為首的護衛長問道。
「都不去。」時非晚道:「去玉家的成衣鋪子。」她還有事要辦。同時,她還需要換上一套衣服。
時非晚此時穿得土氣,臉也抹了一些髒東西。所以她此時入城,除了隊伍似乎不小之外,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反而是她一入城,就時不時的聽到百姓們對自己以及岑隱的一些議論聲。
「姑娘,將軍府跟擎王府,還有時府,都派人查過了。那橋斷,是意外,是橋本身太古了。」
流衣想到岑隱對時非晚的態度,心中不滿。可瞧見時非晚對岑隱的疏離竟也沒多少介意的,又為姑娘不難過而好過了幾分。同時,心有餘悸的忽地道。
「我知道,不大可能是人為。」
「那麼,那擎王世子他……」流衣欲言又止。她很擔心時非晚。她想八成是那些土匪為了綁架姑娘這才順道救了姑娘一命。
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下次麼?
「他……」時非晚也陷入了沉思。
斷橋是意外,而她偏偏訂婚第二天遇到的這事。那麼岑隱……那命理說?真可能有點可信度嗎?
她聽人說起過岑隱的前任未婚妻,可以說沒有任何線索是人為的。那數量可不止兩三位,起碼有五個手指頭之多。清一色的「非人為」訂婚後而亡。實在是……
「我一般不信那些。」時非晚暗自嘀咕琢磨。
是,她前世從不信那些!便是穿越了說明了靈魂是存在的,她也依舊沒法子輕易相信這些。可……細想岑隱身上發生的那些,時非晚覺得要從邏輯上解釋的話只可能是:岑隱克妻為真!
她是不大信,可從現實看好像不得不信……
「姑娘。」流衣忽地停了下來,低着頭朝着時非晚呈上了一物,臉色忽紅的道:「姑娘,這荷包粗陋,裏邊的東西也不值錢,可卻是我阿娘臨終前留給我的,她說,是在高人那偶求來的開過光的護身符。如今姑娘那般護我,我也不需要這個。只是姑娘……」
流衣有些小躊躇。她的東西看上去陳舊又粗陋,富貴人家見了一般都是會直接當廢品丟棄的。如今拿這個送給姑娘會不會有些……
「謝謝。」
時非晚卻是一手接了過來。她雖不想要人娘親留給人家的遺物,可也瞧得出自己若是不接流衣會失望。
果真,時非晚接了,流衣反而立馬換了臉,輕一笑,心情明快的再次規規矩矩的在時非晚身後站好了。
「主子,這是一家玉家的成衣鋪子。」
又走了沒多會後,前方帶路的一名護衛指着一處鋪子說道。
「你們在外守着。」時非晚對八名護衛吩咐,準備只帶兩名丫鬟進去。
流衣先一步跟了上。
麥丫落在流衣後頭,瞧見前方流衣緊隨着時非晚,抿了抿嘴,藏在後頭的小手指不服氣的勾了勾手上的東西……那竟也是一枚護身符!
只不過,這很新!是她聽說姑娘出事時,在街上買的。因她只是丫鬟被看管得太嚴,都還沒來得及去寺廟開光……
「麥丫,愣着做什麼?」
前流衣已經喊了起來。
「這位姑娘,您請進……」
時非晚進入的這間成衣鋪,只是玉家眾多商鋪中的一間。看鋪子的店掌柜不認識時非晚。只時非晚進入之後,流衣便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那掌柜的容顏一變,立馬道:「是……是時姑娘……姑娘請,我們家公子說了。無論是玉家哪間鋪子,只要姑娘來了,東西都可以隨便挑。姑娘可要入內喝杯茶?您要什麼,我可以一一為姑娘選才任姑娘挑選。」
玉錦對每玉家的鋪子都有過此類的交待,流衣比時非晚還清楚。這些日子時非晚出事,玉錦還偷偷派人來尋她探問過。
「帶我去。」時非晚點點頭。
那掌柜的立馬就領着時非晚往後邊閨蜜坐的雅間而去了。這玉家的鋪子用現代化說都是高檔店,有着專門招待貴賓的雅間。那掌柜的給時非晚介紹了幾間,最後見時非晚挑了最裏邊的一間隱蔽的。
那不算多精緻,可一瞧這隱蔽性,掌柜的眸光一閃,似明白過來了什麼,忙道:「姑娘可要尋我們公子?公子這些日子一直在打聽姑娘的消息,若知姑娘還活着,必然心情不錯。」
「他在哪?短時間內可以找來嗎?」
「姑娘稍等。我立馬吩咐人去,快馬,用不了太久的。」掌柜的忙喚來了一名店裏的小廝,交代了幾句。小廝便去辦事了。
「還有,我要一些上好的料子。白色的,但是……是男子用的。」時非晚再吩咐道。
岑隱每天穿得都比較深沉。時非晚不知是出於怎樣的惡作劇心裏,突然想給他做一件雪白的。
「是,姑娘您等着,我馬上就來。」
掌柜的立馬退了出去。
兩姑娘很意外時非晚竟然還會單獨約玉錦。她們知道姑娘在看待男女之防上跟其他人不同。可這畢竟已經訂婚了,這要是被人知道了……
「你們去外邊守着。」時非晚忽地交代了句。
「是。」兩丫鬟心中忐忑,卻還是點了點頭,轉了身去。
只是,二人才攜手來到門外,忽地就僵下了腳步:
「姑娘……」
門口,傳來了流衣一道反常的喚聲。
「何事?」
「擎王世子!」麥丫接了句。
「……」時非晚一怔,猛地抬起頭來。
然後,她就在聽到幾腳步聲後,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男子——
竟,正是那「已經回府」了的岑隱!
「出去。」
岑隱此時冷冰冰的對着麥丫跟流衣喊了句。
二人哪還敢多待,點點頭立馬跳了出去,忙將門給時非晚關好了。
「你不是回府了嗎?」時非晚驚訝,心底卻也略略忐忑起來:不知道待會兒玉錦會不會來?這人要是發現她在這兒約玉錦……
「沒有。」
岑隱搖搖頭,看了她一眼,又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道:「本來想直接回去的,走到半路,又不想回來了。我想。還是親自送你回到白府,只卻在途中,見到了這鋪子外守着你的人。」
岑隱語氣略沉的說着,又問:「阿晚是過來買衣服的?」
時非晚聽此,就知他根本沒聽到掌柜的跟自己的對話,也不知道自己讓掌柜的挑的是這裏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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