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徐家公子突然出現,用了法子,將那剿匪的潞州知州引開了。因他,天山寨算是躲過了一大劫。可往後山里必也是待不了了。這會也是徐家公子相助,讓天山寨順利的從山上撤離了。
之後,大當家的便應了徐家公子的提議,一起上京,躲得遠遠的,再不做土匪,租了這一塊地方,準備往後靠做農活過日子了。只是大夥做慣了土匪,不大習慣這種日子,所以每天還是會保持以前的習慣,練練武打打拳之類的。
後來……後來大夥聽說徐公子犯了罪,可能會是斬刑,便都耐不住了。山匪們記仇卻也記恩,所以,這才……」
&塊地是誰租的?」時非晚捕捉到的重點卻略偏。
&公子幫忙租的。」
&時非晚輕嗯了聲,若有所思。
這個徐凱……打的什麼主意?
一個官家公子,沒什麼目的怎麼可能願意救土匪?好吧……就算他覺得這些土匪能夠改邪歸正,覺得改造他們勝過將他們直接判決,可,這不是應該提議他們解散麼?
就算是以後靠做農活了,也應提議他們解散才對。可他反而買了這麼一塊沒有別人的地將他們全聚在一塊,是何意?
時非晚不覺得徐凱這麼做就是想要做「好人」之類的。此舉太怪,必有貓膩。
&想離開這群人是不是?」時非晚放開萍姐,忽地走到桌邊,拿出紙筆來寫了一封信。
那萍姐很意外她就這麼放開了自己。難道不怕自己叫喊嗎?
&時姑娘,我想離開這裏,我不想跟他們一夥。我想回潞州,我家中還有老母。」萍姐竟沒有叫喊驚動門外之人。
&着這個,幫我送一封信。」時非晚重新走回時將信摺疊好丟給萍姐,道:「捎給京都徐家,告訴他們,想救徐凱,務必遵照信上指示來做。」
「……」萍姐愕然的接過信。
她現在很清楚這位時姑娘本事不小。可是……她既有本事,就算是要想法子給外邊人報信,不是應該捎給時家或者白家,不然就是擎王府麼?
怎麼反而會捎給徐家?
&娘不怕我騙你,然後去告密麼?」萍姐眨了眨眼。
&可以去告密。反正,我頂多是被發現了,然後被他們看得更嚴。可用不了多久,他們跟擎王府換人,我還是會毫髮無損的回去。對我來說,影響不大。」時非晚道。
言下之意,她不介意她告密不告密。
&然,你也可以不去告密。若你不去,我就信你是真想離開這裏。那麼,我幫你離開這裏,只不過,你得再幫我做些事。」
說罷,時非晚湊近萍姐耳側說了一些什麼。
萍姐聽完,瞪大雙眼,「你你你……」
&果你是真想離開,就按我的吩咐去做。若不是,我將我的計劃跟你袒露了七八分,你可以去告密。頂多,我老老實實,不實施這些計劃了。」
時非晚說完,拖下鞋,上了床,將萍姐推下來,自己躺了上去。
萍姐目瞪口呆:所以這女人,這是在拿自己開賭!
她賭信自己的話,若賭贏了,自己為了離開這群人自然會遵照她的吩咐幫她做一些事!
若她賭輸了……就是自己去告密的結果。可這樣她也頂多是計劃破滅,被看得更嚴,可後續還是能憑岑隱離開這裏,損失亦不大。
&你幫我離開,我幫你做這些。」
萍姐突然點點頭。
……
當然,萍姐雖點了頭,可時非晚對她也不可能全信了。她的確是在賭。賭贏了她就實施自己另類的計劃。賭輸了頂多依賴岑隱來救罷了。
當然,她敢這麼賭,自然也是建立在一些自信心上的。
她寫信時,就是一種試探。若萍姐話有假,她放開她的第一瞬,她的頭個反應應是叫喊驚動外邊看守的人。可她沒有,所以,時非晚在寫完信後,因她的這些反應多了些自信心,這才決定履行下一步驟:給她信,以及對她說起自己的計劃。
第二天,河天風仍舊來跟時非晚聊了天。土匪們一如既往的那般待她。這讓時非晚心又放下來了一些:看來,那萍姐是沒有告密了。
萍姐雖沒被看守着,可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去的。徐家在城中,她沒辦法離開前往。可這農場不遠還是有村落存在着別的百姓的。而這,萍姐是被允許通往的。時非晚便拿了身上一件首飾出來,讓萍姐去僱傭另外的百姓去送信。
百姓們不會過多過問,有錢,沒道理找不到一個送信的人。
而同時,河天風那頭,也終於將捎給擎王府的信送了出去。
他們送得自然更隱蔽。兜兜轉轉無數「中轉」,等信捎到岑隱書房時,甚至沒有人見到明確的送信人。
他們想,這樣,那個擎王世子短時間內也查不到什麼了。
當然,不暴露送信人以及地址,這樣,就沒辦法收到岑隱的回信了。他見信後是個什麼反應,以及同沒同意拿徐凱來換時非晚,他們都沒辦法得到回覆。
從一定意義上來講,他們跟時非晚一樣:也是在賭!
反正,他們會遵照原定的計劃進行。幾天後,帶着時非晚,去流放途中接徐凱。
若能見到岑隱帶徐凱來,那麼便說明他同意了。
若不能見到……也就是岑隱不重視時非晚,這條路行不通了。那麼他們又得重新考慮營救計劃。當然這就另當別論了。
河天風捎給擎王府的信中,所約定的交換時間在五天之後。而這五天內,時非晚沒有任何異動了。老老實實的就在房間裏歇着,偶爾跟萍姐說會兒話。
五天後,她身子好了一些。只是嗓子仍舊微啞,臉上病態也未完全消除。
&不給美人換件好看的衣服?」
時非晚終於在這一天,被人帶出了房間。因為他們已經打算押着她去換人了。
時非晚自己的衣服是沒法穿了的。她這陣子穿的都是萍姐的衣服。萍姐今天給她換上的是一套灰不溜秋的農女衣服。河天風瞧着,覺得不養眼,狠罵了萍姐一句。
&哥,你管她好不好看呢。她又不是你的。」
&懂什麼,看着養眼知道不?」河天風嫌棄的瞅了時非晚的衣服一眼,又對着某個正準備將她捆綁起來的壯漢道:「我來,我來。」
說罷,笑盈盈的將時非晚綁了起來。而且,綁得並不是太緊。只不過為了防她叫喊,他還是將一布條給塞入了她嘴裏。道:「美人,那個擎王世子今兒要是不來,那他就是無所謂你,往後你可得念着哥哥。可惜……你這身份,哥哥這輩子沒辦法帶你走。倒不是哥哥怕死,只是,你跟着哥哥以後就每天得過逃亡日子了,哥哥不忍心啊>
時非晚冰人似的,惡寒得想吐。
一會過後,時非晚被綁好,丟進了一輛馬車之中。
今日,這地停着的馬不少。所有的土匪崽子,也全部都上了馬。因為,這事辦完,這京都他們肯定是沒辦法待了的。換完人,他們就得馬上離開。
時非晚知道他們的計劃:只留河天風等三人領着她去換人。
而剩下的,會先一步離開在前路上等。這所謂的前路,就是指的某一條有鎖鏈橋的河的另外一側。
等河天風等人辦完事,他們接着也會過橋,如此,就可以與大隊伍相聚。
此時時非晚就聽到馬咚咚咚的出發了——
這是幾百名山匪打算提前「逃」往橋的另一側。
而她的馬車,很快也開始行駛。駕駛人是河天風。只不過他以及另兩位兄弟,是領着她去換人的。
時非晚在車上睡了一覺。睜開眼睛時,便只能聽到自己這一輛馬車的馬蹄聲了。
因為其他人的馬,早已經轉道往另一個方向先去了。而萍姐,就在那些人之中。
馬車最終在一處較為荒蕪的亂草地里停了下來。時非晚也被河天風給拉了出來。
而馬車旁,還停着另兩匹馬。馬上,二當家的跟三當家的恰好跳下來。
這些土匪……竟然由最主要的幾名「領導」親自辦這事!
&哥,咱在這裏等嗎?岑隱真的會來嗎?」
&已經離初始流放地有一小段距離了。我打聽過了,徐凱真的就是今天被流放。速度這麼快,想來是擎王府真催刑部了。他們執行了第一步,怎麼着也會有第二步。
從初始流放地到這,那個煞星世子有的是時間去將徐鎧『弄』來。如今流放在名義上已經算是進行了。在流放途中,岑隱那樣的權勢,這會弄走一個流放罪人,不過是暗中稍使點手段的事。」
&咱這都晚來了。怎麼沒人呢?」
&等等。」
河天風這話才落,就聽得亂草堆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有馬蹄聲接後而起……
聽蹄聲,人不多不少,大概二十人左右。
而前方因為有下坡,外加草木實在高大的緣故,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什麼人的視野。可隨着馬蹄聲愈來愈近,馬上的主人容貌也漸漸開始顯現得清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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