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王妃發怒,眾人一點也不意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王妃訓得是,民女知錯,這便閉嘴。」只時非晚緊接着答。
出人意料的,這位七姑娘竟……立馬就慫了。
話完,她還特意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你不要罰公主了?」擎王妃差點又被嗆。
「隨王妃之意。」時非晚隨意答。
「……」擎王妃本來脫口就想回什麼硬話來的。
可腦子裏一冒出方才她的那番話,她只覺一根魚刺突然卡在了喉口,被堵得厲害。本來這種情況下非不順着時非晚才是回擊。可那聲「不用罰」她偏偏又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那麼大一名帽子扣下來,誰還敢無視,真的隨她之意?
像是在場的人,只怕也猜得到她其實已經沒別的選擇了。他們為時非晚捏一把汗,不過是在想着得罪了公主跟擎王妃往後會有被暗中算計折騰的危險。但這些事……只得暗地裏進行。明面上……她不好繼續「仗勢欺人」。
擎王妃因着擎王府功高蓋主的關係,權勢頗高。但也正是因這原因,為免人拿這「權勢」來做文章,她跟擎王一直也活得小心翼翼的,平時不敢犯錯讓人抓住把柄。今日行事她自己也清楚是不穩妥。可是為了瑤瑤她便將這些先拋在了腦後。
原因,則是因她的目的就是跟建安伯府對着幹。
不過……現反正也干不倒了。那九公主她自己都看不慣。既罰了能不落口舌,擎王妃在一會兒後只得看向了九公主……
「王妃姑姑……」
九公主委屈極了。可她委屈也沒用,其他裁判跟擎王妃不想冒險落人口舌,最終一致還是按原定規則進行了,九公主只能咬牙切齒的受了。當然,她自己也不是那麼無腦的,明明恨不得將時非晚拆了,一見形勢不好便還真裝出了一副「以身作則」的公主的范頭來。
說是打板子,罰也確實罰了。可誰會真的特別用力的打公主。因此六十板子下來這九公主竟然還生龍活虎的能站能動。而這會兒,茶會早已經散了,人群也退得差不多了。倒也沒什麼人再敢說些什麼,時非晚抽抽嘴角也離開了。
「王妃,我們也回府吧。」樊嬤嬤跟擎王妃還坐在原地,此刻老嬤嬤只瞧見自家王妃一雙眼珠子一直追隨着某個方位,突然笑道:「別看了,王妃,人已經走遠了。」
擎王妃尷尬一咳,忙回過了頭來,道:「今兒可是栽在一個小輩手裏了呢,等回去還要擔驚受怕她那番話會不會傳到今上耳中,給王爺帶去麻煩。」
「王妃心底明白,便個那時姑娘不說,也會有王爺的政敵抓住王妃今兒仗勢欺人的事彈劾幾句的。如今王爺太過功高,那是隨便一點與擎王府沾上的小事某些人都要放得老大給咱王爺添堵的。王妃那麼明顯的欺壓時家姑娘,表面文章都沒足,本就是不妥當的。」樊嬤嬤說。
「那丫頭……只怕不止討了個公道。本妃跟九公主,順便也被她利用了一通。」擎王妃若有所思,眸子輕轉。
樊嬤嬤一愣。
「好厲害的一個丫頭!」擎王妃深吸了口氣,突然站起,來到一還沒被清掃乾淨的桌案前拿起了時非晚先前寫過的那聯子。只見上頭的字行得行雲流水,正跟她那一支舞一樣意氣風發的。竟真是絕好的字。
擎王妃目光稍定,又道:「那一舞之後,建安伯府丟不了人了,她跟八姑娘也挨不了打。小九同樣大丟了顏面。此時退,便合適了。可她非要個懲罰結果,這得罪九公主跟本妃的風險可是很大的。她不顧,一來只怕是個倔脾氣,二來,想就是特意惹怒本妃跟小九的。」
「特意?」
「她要公正,也有圖公正的法子。何必還要來一句『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得罪小九得罪得更厲害呢?她對本妃說的那些話,其實也可以更委婉柔和一些的。便是她當時的神情,裝都不裝恭敬一些。既不是個傻的,怕……就是故意的。這外頭,瑤瑤那件事,民聲雖有轉向的趨勢,可到底還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局面,如今這一來……」
樊嬤嬤大訝,「王妃您是說,她……她是因天成郡主的事為自己洗冤?」
「本妃跟小九的身份,比瑤瑤還是尊貴一些的。她連公主都敢罵,都敢打,連本妃都敢當面逼迫,這些事傳出去,還會有誰人信她是個想方設法巴結討好過瑤瑤,妄圖攀高山的人?」
樊嬤嬤恍然大悟,「對對對,公主都罵了都打了,哪還是那……」她突然一頓又看向沉思中的擎王妃,「那王妃,天成郡主那件事……」
「看吧,她來這一手就是這作用,便是本妃,也不信她是那等人了。」擎王妃撫撫額,不知怎的竟是突然笑了聲。一會兒後又道:「怕是真有什麼誤會。等瑤瑤清醒過來,本妃親自去向瑤瑤問清楚情況。也不知是怎麼了,這都躺了這麼久了還沒清醒過來。」
「那既是誤會,咱世子……」樊嬤嬤立馬心急的想說些什麼。
「那個臭小子!」擎王妃一聽,瞬間板下臉一句臭罵。
「咳……」樊嬤嬤笑,「王妃,先前因為郡主的事便沒同你說。其實,大公子去查過了,說是上次在街上又傷了阿肝的那蒙面姑娘,還是這位時家姑娘。大公子說,阿肝腿上的那女子頭簪,世子他……直接給留下了。」
「……」擎王妃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愕然的回頭看着樊嬤嬤竟都驚得結巴上了,「這臭……臭小子還會做這事?」
樊嬤嬤輕咳。
「……」果然如時非晚說的,某位王妃大姐分明有人格分裂,此刻現場是沒人的,她竟是突然一副少女無措狀的撓起了頭來:「嬤嬤,你說這怎麼是好啊?人家丫頭必覺得我是那不好相與的惡婦人了。」
樊嬤嬤見慣不慣了。當然,她自己同樣也是擔憂的:「世子的婚路怎麼這麼坎坷。上次王妃遭刺客,那就是因為心急尋小路去往泠州,想去見見那時家姑娘。哪裏知道竟是遭了刺客逃了一路。人沒見着不說,還差點丟了命。現在,那時家姑娘倒是見着了,可卻因天成郡主的事……」
「那臭小子……」擎王妃將這罪全推在了岑隱身上,「生下來就是折騰人的。」
說罷氣沖沖急步往前而去,「直接去將軍府。那臭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誰家的嫡子還沒分家父母健在竟然搬出去獨住的。裏頭又沒有金屋藏嬌。今夜他不給我交待他對那時家姑娘是何等意思,本妃非得家法杖責,真是一大祖宗!還有那個大的……他還好意思查他弟弟為弟弟操心,自己年紀更大每天只知道跟着一小仵作混在屍體堆里!真的是……」
……
「這國公府真大。」
時非晚此時還沒有走出輔國公府。這宅子是真心大。她又因不想那些人圍着她問些什麼,所以是最後一批走的人。也刻意的避開了人群。當然,她自也沒跟時聽雨兩姐妹走一塊兒。
可這宅子是真大,因繞道了的緣故,便感覺路更遠了。這會兒還沒出去。不過她倒也不無聊。途中碰到了一名公子,正是借她劍的那人。時非晚一個現代人不覺得跟外男一起走有什麼不合適的。
說來也奇怪,此公子竟也似乎不介意這些。竟主動湊了過來尋她說起了話。而且素來對外人冷漠,不喜外人盯着問的時非晚竟對他有着一種本能的好感來,竟唯獨對他不排斥。
「是啊,不知道修這麼大的宅子做什麼。」那公子此時附和。
「你蕭吹得很好聽,那把劍,很漂亮。」時非晚此時道。方才那一曲《十面埋伏》,正是這位公子為她伴奏的。時非晚覺得自己吹不過他那般好。
「我叫藍天,真名。」那公子笑笑。
「姓藍?」
「對。姓少見,名也奇特吧。」
「那藍天你是誰家的?」時非晚直接稱起了他的名字。
「我?我是孤兒嘿嘿。」那公子一笑,「現在不過就是京中的一個小仵作。」
時非晚一愕。不是世家之人?那怎麼來的這裏?
「嘿,這地方本不應該是我這等平民來的。我這……是那擎王府的大公子,非丟給我請帖,讓我替他來的。人家身份尊貴,交待什麼,我也只能照做了。」藍天解釋,「不過幸虧那擎王府大公子莫名其妙的非讓我替他這程,不然,也認識不到姑娘這等的趣人兒。姑娘許是不知,我瞧見姑娘,竟就跟瞧見了家人一樣。」
「……」時非晚突然愣了愣。她其實……也有同感!
時非晚忽然停住腳步,打量起了藍天來。他方才的這番話,對一個剛剛見面還未出閣的女子說其實稍唐突了點。可時非晚此時卻見他神情頗為的自然清澈。倒像是覺得跟未出閣的姑娘隨便聊什麼都無所謂般。
「你……生得好漂亮。」時非晚眸光輕閃,突然咳了聲。
「咳……」藍天猛咳一聲,「我是男人啊唯,姑娘注意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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