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婉將成功顛覆西大所有師生對她的認知的那套狂野h女套裝塞入一個手提的膠袋中,另手環抱着那架巨型電子琴,穿着打扮已經換成平時那種清新典雅的淑女風範。
來到一輛停靠在碧波湖畔的銀色雙人電摩面前,她有些迷惘。
她不知今晚自己是怎麼了,平時食不語寢不言、談話着裝動作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的自己,竟然如着了魔般瘋狂地將自己打扮成平日裏自己看一眼也會臉紅心跳的狂野h女,徹底放縱一番。
是聽說他要出國的心碎麼?是對苦守了足足五年的愛情的失望透頂麼?
她感覺到自己這一天像是夢遊一般,一切都顯得那麼地不真實。
抬起螓首,她閉着眼仰天深深吸了口長氣,然後突然張開那對足以令世間心腸堅硬如鐵的大漢也要生出似水柔情的秋水眸子,驀地使出渾身力氣,將手中裝有那套徹底顛覆自己淑女形象的h女套裝的膠袋和那架向來被自己珍為生命的電子琴,朝着碧波湖心狠狠地丟了過去,幾乎是聲淚俱下地大喊一聲,道:「一切都結束了!」
「噗通」!
沈君婉才剛剛發泄完畢,忽見不遠處一道黑影猛地彈跳而起,就像是一顆隕石般划過半空,一頭扎進碧波湖中。
沈君婉還以為半夜見鬼,駭的心臟噗通一跳,不過當見到那黑影突然從幽碧的湖水中鑽了出來,然後奮不顧身地朝着不遠處那漸浮漸沉的膠袋和電子琴急急遊了過去時,她才終於看清那道黑影是一個人,於是緊繃的心弦漸漸舒緩了不少。
「咚」!
黑影將膠袋和電子琴奮力地丟上了岸,這才喘着粗氣賣力地向湖畔遊了過來。
待沈君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位彪悍的虎人渾身濕淋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後者已將那架勾起自己痛苦回憶的電子琴用雙手捧着遞了過來,道:「東西丟了還有可能被找回來,要想徹底忘記,只有將它砸碎才行。」
沈君婉聞言不禁一愣,望着面前這位被水珠掩映下眉目愈發顯得俊秀的大男生,有點哭笑不得道:「你不顧一切地撲下去將它撈上來,難道就是為了讓我砸碎它?」
見對面這個眉清目秀的大男生忙不迭地點頭,沈君婉也不知是被他那人畜無害的表情所感染,還是被他那句「要想徹底忘記,只有徹底砸碎」的論調所折服,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螓首道:「好,那便砸碎它!」
說罷,沈君婉接過眉清目秀的大男生遞過來的這架在五年前身價已經不下百萬的雅馬哈定製版雙排翡翠鍵盤電子琴,接着,用力地向不遠處一塊尖凸的巨石砸了過去。
「嚓」!
翡翠玉制的電子琴琴身雖然頗具韌性,但硬度卻哪裏能與岩石相媲美,當下應聲碎成四截。
聽着那架五年前被那個人當做生日禮物送給自己的雅馬哈雙排翡翠琴斷裂的聲音,沈君婉突然感覺到自己壓抑心臟竟莫名地舒暢了許多。
當沈君婉忍不住再次抬頭朝面前這個橫空出現的大男生看過去時,卻見對方忽地將那隻裝有h女套裝的膠袋一把塞入自己的手心,沖自己靦腆羞澀一笑道:「其實,我覺得,你穿上這套衣服,挺好看的……」
沈君婉突然感覺頭腦一熱,衝口而出道:「你喜歡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要知道,在外人面前,作為西大的校花,她沈君婉從來都是一副懂得矜持的乖乖女形象,就算是在那個人的面前,儘管明明已經芳心暗許,但「喜歡」和「愛」之類肉麻至極的話,她也從未說過。
但她卻不知自己今晚是哪根筋搭錯,先是放縱地將自己打扮成一副狂野的h女形象在迎新晚會上高調亮相;再有聽信眼前這位雙方才不過第一次見面的大男生的話,將自己珍藏了五年之久的百萬翡翠鍵盤電子琴砸成四半;然後又頭腦發熱地在這個眉清目秀的男生面前,鬼使神差地問對方是否喜歡自己的裝扮……
沈君婉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當然,當然喜歡,」卻見那個眉清目秀看上去老實靦腆的大男生伸手撓了撓頭,極其羞澀地瞥了自己一眼,道:「其實我就是被你剛才的那副奇異的打扮和那首悲傷的康定情歌打動,所以才一路跟着你來到這裏。」
「哦,」沈君婉見對方是為自己的着裝和歌聲心動而非是自己的容貌,當下來了興致,道:「你說你是被我的裝扮和情歌打動,那麼,你倒說說看,你從中我剛才的裝扮中看到了什麼,又從我的歌聲里聽出了什麼?」
男生突然勇敢地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接着重重一嘆,道:「心痛!」
沈君婉嬌軀猛地一震,看向男生的眼神驀然間變得異常複雜起來,愣了足足有三四秒鐘,她才終於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定定地望着他道:「你應該是今年剛來西大的大一新生吧?你……叫什麼名字?」
「葉閒。」眉清目秀的男生撓了撓頭,靦腆一笑道。
沈君婉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容分說地一把將他扯上銀色雙人電摩,道:「走,陪我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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