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見到林語妍與刀疤大漢白一刀相遇的第一面,表情瞬間變得極為不自在地沖對方勉強笑了笑,並頷首畢恭畢敬地沖他叫了一聲「刀叔」時,葉閒就已知道,自己帶刀疤大漢回家,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果不其然,在乍見林語妍的一剎那,刀疤大漢臉上明顯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但旋即,所有的震驚都被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所取代。
只見他用那雙鷹隼一般深邃至足以看穿世人內心的狹長眸子,一瞬不瞬地緊緊盯着林語妍,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卻聽他嘆息一聲,道:「離家這麼些年,人世間的百態想必你已經一一品味個遍了吧?是時候該回家了。」
便在刀疤大漢說完這句話的那一剎,葉閒明顯見到,林語妍的俏臉霎時變得煞白而無半點血色。
然後,便見這位西大最美女教師死死咬住自己的櫻唇,直至嘴角沁出一道血絲,但她卻似仍未覺察,良久,才聽她冷冷地道:「對不起刀叔,恐怕這件事情要讓你失望了。」
聞言,刀疤大漢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快之色,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道:「少主的脾性你也知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你這一次離家出走,等於是在白家的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以他素來心高氣傲寧我負天下人不願天下人負我的行事作風,哪裏肯輕易放過你……所以,你今天還是隨我回去吧。」
林語妍表情倔強地道:「刀叔,你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的性格你也很清楚。還是那句話,我對他沒有感覺,我與他之間根本不可能。」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刀疤大漢突然長長嘆了口氣道:「況且你與少主的結合,是我們林白兩家族共同商議決定的事情,你個人的抗議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林語妍臉色微變道:「這麼說,刀叔今天是定要帶我回去復命不可了?」
刀疤大漢神色異常複雜地深深瞥了她一眼,接着重重地嘆息一聲,沒有說話,但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林語妍突然慘然一笑,道:「我明白了。」說罷,她緩緩轉過身來,與葉閒正面相對,一對原本頗具靈氣的俏目這時卻顯得有些空洞和無神,不過兩眼中那分依依不捨的留戀卻分外清明……
將近一個月的相處,兩人之間有過誤解、有過爭執、有過矛盾、也有過不快……
然而,此時此刻,當與葉閒離別在即時,她反而卻感覺到自己心中竟出現一陣陣難以割捨的痛。
或許,她在心底默嘆一聲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就已經開始習慣了這個五次三番令自己慪氣的傢伙的存在了吧!
習慣,果然是一件可怕的東西,它不知不覺間滲透入人的靈魂深處,讓你漸漸對某個人某件事產生無法擺脫的依戀。
就在這時,她忽聽對面的葉閒用一種霸氣十足的口吻,一字一句對自己說道:「林老師,如果你不願意,沒有人能夠帶的走你。」
林語妍聞言不禁一呆,看向葉閒的眼神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素有「刀痴」稱謂的刀疤大漢白一刀卻無奈地斜瞥了葉閒一眼,好言相勸道:「葉閒,這是我們林白兩家之間的私事,你作為一個外人,最好還是置身事外吧。儘管你在武學上的潛力很大,但畢竟只是一個人,單槍匹馬,還是勢單力孤的。」
刀疤大漢白一刀與葉閒的爺爺葉振虎同屬護龍一族,兩人當年交情甚篤,再加上他因橫煉鐵布衫功夫而導致自己沒有子嗣孑然一身,所以葉閒對他來說,就好比是自己的親孫子一般。
於公於私,他都不想看到葉閒因介入林白兩家的這件聯姻,而遭來橫禍。
葉閒又如何不能從這位面噁心善的刀疤大漢臉上看出對方真摯的關切之意?只是在這個世界上畢竟存在着一些人,他們值得你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去加以守護……
此時此刻的林語妍,對於葉閒來說,無疑就是這種值得他赴湯蹈火的用性命相守的真心人!
所以,這個時候,他說了一句當場令白一刀無語的話來,道:「只要是林老師的事情,對於我葉閒來說,那都不再是她自己一個人的私事。」
「你們?」白一刀臉色瞬間大變,驀地抬手指着葉閒和林語妍,驚道:「你們倆……你們……難道已經……」
對於那個通常被人們形容成滾床單的男女之間荷爾蒙分泌極度旺盛之下發生的難以啟齒的動作,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葉閒下意識地朝俏臉霎間殷紅如血的林語妍偷瞄了一眼,見這位西大美女教師只是神情扭捏地嗔怪地瞪了自己一眼,卻沒有露出什麼不快的神情。
突然,他長長嘆了口氣,道:「林老師的身份是何等高貴,又如何能看得上像我這種身在窮苦大眾之家的平民百姓?只不過一個月前,我落魄的差點要流浪街頭時,是林老師大發善心收留了我,這份恩情不能不報。」
「你幫語妍就只為報恩?」白一刀劍眉皺成了一個川字,一對犀利如刀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葉閒,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幾分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葉閒嘴角泛出一絲苦笑,聳了聳肩,兩手一攤道:「不然呢?除非是狗血的言情劇,否則,在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無車無房無票的三無窮屌絲,泡上多金多貌多才的三多白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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