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足智多謀,詭計多端,乃是殺破狼中主攻謀略的智囊,堪稱智多星般的存在。
馮武陽既有貪狼的稱號,足可見其本人必然是那種智計百出善於謀略運籌帷幄之中的大智大慧般的人物。
事實上,這是葉閒第二次見到馮武陽。
平頭,看不出品牌的淺藍色休閒服,左耳釘着一枚杯狀的瑪瑙紐扣,馮武陽依然還是那副吊兒郎當我行我素的紈絝子弟做派。
唯一的變化是,他右手無名指原本戴着的那顆球狀鉑金鑽戒,如今已換成了一顆鑲着拇指大小紅眼寶石的蛇形鑽戒。
葉閒其實一直都很疑惑,他不理解像馮武陽這種乍看之下與那些腦殘二缺般的官二代富二代們別無二致的紈絝衙內,怎地會同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的智星貪狼掛的上鈎。
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才徹底讓他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智計百出的智多星。
馮武陽方才那副對場下所有選手們充滿挑釁的表情,當場便激起了眾選手們的戰意。
「嗖」。
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選手最先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上了擂台。
葉閒認得此人,知道他乃是出自山東的席家席鳳梧,同樣是小組比賽奪得冠軍,並在第二輪擂台賽上打擂成功的武林世家種子選手。
之所以葉閒對這個席鳳梧比較在意,是因為這個年輕選手在自報家門時,加上了一句「山東蓬萊劍宗」這個後綴。
葉閒前段時間才剛剛與「山東蓬萊劍宗」門下一個赫赫有名的弟子打過交道,所以對這六個字眼比較敏感。
沒錯,可能大家都已猜了出來,那名蓬萊劍宗的弟子不是旁人,正是號稱華夏虎榜第一人的臧天河。
這傢伙因為想借龍家龐大的勢力背景一飛沖天,所以做了龍家太子龍燁的金牌打手,誰知卻幾個照面不到,被葉閒給擊倒在地,最後更是為了成全燕歸藏廢掉葉閒武學根基的決心,而自廢了武功。
可以說。自從葉閒習武以來。遇到的或狠辣或冷血或歹毒的諸多對手之中。這位對自己出手眼也不眨半下的狠人臧天河。才是令他記憶最較深刻的一個。
所以。連帶着。他對能夠教出臧天河這位狠人的山東蓬萊劍宗也好奇了起來。
席鳳梧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比起貪狼馮武陽要小上個十來歲。但在穿着打扮方面。要比花里胡哨的標準紈絝馮武陽要正派保守地多了。
上身是一件藏青色的圓領長袖綿衫。下身着一條白色純棉運動褲。腳下是一雙淺腰布鞋。這位山東蓬萊劍宗的新星。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樸實無華。正義感十足。
「蓬」。
兩人剛剛上台。就是一招硬碰硬的拳頭對轟。
馮武陽身軀宛如淵渟岳峙般。紋絲未動。但席鳳梧明顯稍遜一籌。身子踉蹌跌退三步。
葉閒倒沒有想到。原本吊兒郎當毫無半點正形的貪狼馮武陽。甫一上得戰場。頓時就如同換了個人般。整個人瞬間氣勢暴漲。目光突然變得鋒銳如鷹。仿佛一頭爆發力十足的蒼狼。犀利地令人心折。
到了這個時候。葉閒哪裏還不知道。馮武陽平日那些吊兒郎當毫無正形的紈絝衙內做派。其實都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偽裝。
事實上。此時此刻的馮武陽,才是他身為智星貪狼的本來面目吧。
葉閒深深嘆了一口氣,台上的這場比斗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可言,面對武力值足以與冷無傷及納蘭長弓等頂尖高手媲美的貪狼馮武陽,席鳳梧的落敗已成定局,區別只是時間的早遲罷了。
「噗通」。
果不其然,當雙方交戰到第二十招時,席鳳梧只顧招架馮武陽轟向自己面門的一記重拳,卻沒能防備對方襲向自己左肋的那條左腿,便硬生生被這名龍榜前二十的一流高手給踹下了台去。
葉閒留了心,他注意到馮武陽暗中偷襲席鳳梧的那記飛退,分明就是冷無傷的拿手絕技,旋風三連踢。
看來,葉閒暗道,要對付這個貪狼,還要時時刻刻分出一縷心神,來防備他施展七殺的招式才行。
第二個上場的是一位身穿綠軍裝的短髮少女。
齊耳的栗色短髮,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身材比較高挑,粗略估計,裸足就該達到一米七二,五官精緻,線條分明,眼神冷峻,第一眼就給人一種冷冷地酷酷的感覺。
「龍牙特戰隊第八小組成員火鳳凰,請賜教。」
短髮軍裝少女沖馮武陽很是瀟灑地一抱拳道。
馮武陽兩眼微微眯起,雙目中射出兩道十分危險的眸光,但這種犀利如鷹隼的鋒銳目光只持續了三四秒鐘,旋即便見他嘆了口氣道:「我從來不與女人動手。」
「是嗎,」火鳳凰俏臉神情不變,突然嬌喝一聲,凌空一個鴛鴦踢腿,直襲馮武陽的面門而去。
馮武陽顯然沒料到這女人說打就打,先自一愣,旋即卻被這姑娘那記漂亮的踢腿看的眼前一亮,道:「好腿法,既然你一心要逼我出手,那就休怪我貪狼不懂憐香惜玉了。」
說罷,雙手化掌,當空劃出兩道拋物線弧度,分別封擋向火鳳凰那雙充滿殺機的修長美腿。
「來得好。」火鳳凰夷然不懼,直接力灌雙腿,與馮武陽那充滿爆發力的掌刀,硬碰了一記。
「唰」。
沒有眾人預料中的這位冷酷少女被馮武陽雙掌轟下擂台的一幕,短髮軍裝少女借兩人撞擊之力使了個瀟灑的鷂子翻身,輕飄飄地落在擂台邊沿,與馮武陽呈對峙狀態,鳳眼斜睨着對面的貪狼,道:「怎麼樣,現在我火鳳凰有沒有資格與你貪狼一戰,」
馮武陽啞然失笑道:「好吧,我收回方才那句話,你確實有讓我出手的資格。」
「那就戰吧。」
火鳳凰纖腰一擰,蓮足猛一蹬地,嬌軀再度凌空躍起,一雙長腿化成一對凌厲的剪刀,當空狠狠剪向馮武陽的脖頸。
連馮武陽都沒曾料到這個短髮軍裝少女的腿功居然如此了得,臉上終於不敢再有半點輕視的表情,兩眼神情甚至還變得有幾分凝重,開始有板有眼地見招拆招了起來。
早在馮武陽以「不與女人動手」為藉口,拒絕與火鳳凰一戰的時候,葉閒就感覺到這個貪狼在說這句話的那一刻,表情有些不自然。
此時見他終於激起火鳳凰的戰意,葉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從始至終不過都是貪婪馮武陽使的計謀,他故意以退為進,如此,既博得了一個尊重女性的美名,又逼得火鳳凰主動出手,從而令他有了還手的藉口。
好一個智星貪狼,端的好算計。
葉閒冷眼望着擂台之上身法越來越快,漸漸迫的火鳳凰左支右絀的馮武陽,突然冷笑一聲,探手在大理石砌的百丈擂台邊沿猛然一拍,整個人忽如一隻猿猱般縱了上去。
在台下眾人錯愕不解的注視下,他大踏步走向激鬥中的兩人,行至二人身前半丈處站定。
接着便見他兩手張開,擺了個太極單鞭的起手式,雙手掌心分別搭在正要以四拳對轟的火鳳凰和馮武陽的肩頭,先自順時針一向內引,再以逆時針向外一扯,竟而使得兩人的拳頭紛紛擊空。
「葉閒,你做什麼,難不成你想違背賽規,要兩個人打一個嗎,」
馮武陽氣急敗壞地尖叫一聲道。
也不怪他生氣,只因原本他方才這兩拳均灌注了渾身的全部內息,滿擬可以將對面那個屢番飛退踢向自己面門的火鳳凰給轟下擂台,偏偏葉閒卻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上台攪局,害的自己白白錯過了羞辱那個令自己顏面大失的野丫頭的機會。
火鳳凰則心有餘悸地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朝葉閒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馮武陽的功夫遠遠比她想像的更加高深,她這才意識到,在此之前,這個貪狼一直都保留着實力,剛剛那兩拳才是他全力出手,若不是葉閒,她恐怕真箇會被馮武陽給直接轟飛下台,屆時只怕丟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整個龍牙特戰隊了。
葉閒有意無意地攔在了火鳳凰與馮武陽之間,含笑道:「馮兄先前不是說要挑戰我們這屆華夏大聯盟的全部參賽選手麼,呵呵,這一場,不如就由我來吧。」
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葉閒擺明了不給馮武陽反駁的機會。
火鳳凰再沖葉閒深深點了點頭,然後一個漂亮的縱身,躍下台去,將擂台留給了葉閒和馮武陽。
「葉閒,不要以為上次在好再來你能夠與我對轟一拳,就覺得真的可以同我一戰了,」馮武陽兩眼冷漠而不含半分感情地盯着他,道:「想必通過剛才那兩場比武,你也該知道,那天的我根本連五層力道都未出。」
葉閒淡淡地道:「是嗎,馮兄又焉知那天的我是否也出盡了全力呢,」
實際上葉閒那天與馮武陽對決時,確實出了全力,不過有些時候越是說的半遮半掩模稜兩可,往往才愈發顯示出你有高手的風範。
馮武陽表情陰晴不定,顯然對葉閒的話既表示懷疑,又不能肯定,當下只能從鼻端發出一聲悶哼,攏起雙拳,率先主動出手,道:「是嗎,那馮某倒還真想試試你葉閒全力出手下,究竟有多麼大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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