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三人吃過早飯,阿錦在下棋,小楊在寫大字,因為到了收玉米的季節,李嬸忙不過來,壯子便回去幫忙了,沒了壯子的陪伴,小楊倒也不會感到孤獨,畢竟在穆千歌這裏有不少好吃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穆千歌今日也不會閒着,她要進城去一趟。
因為上次有了阿錦的提議這麼多天她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在鄉下種田只能勉強解決溫飽,不是長久之事,如果在能賺點錢,那她的小日子過得豈不美滋滋的。
她換了件淡粉色的棉布衣裙,即是簡單的裝扮,可銅鏡中的女子皮膚白皙,烏黑亮麗的頭髮隨意挽了髮鬢,一雙鳳眼自帶笑意。
難怪村裏的人都喜歡穆千歌,見誰都是一副笑臉自是招人喜歡的。
她此時的模樣真是出落的越發標誌了,「沒想到這鄉下的水土還真養人。」
穆千歌暗嘆一句,走了幾步又返回去從箱子底多拿出一串銅錢放在懷裏,才出了房門。
一出去,就瞧見李嬸已坐在馬車上等着自己了。
「千歌,今日這裝扮真漂亮。」
穆千歌衝着李嬸一笑,「我哪有裝扮自己,只是穿了件新衣。」
李嬸微微一笑,卻不說破,戀愛的女子都是如此迷人的。
上午日頭才剛出來,淡淡的金輝給整個村頭鍍上一層祥和的光芒。路邊樹木叢生,綠的直逼人眼,秋收的季節,到處是黃燦燦一片,分外好看。
村子裏的人都吃完了早飯,扛着鋤頭準備下地。走在阡陌小路上,不時能撞見,李嬸熱情的和過往的村民打着招呼,她也跟着回應幾句。
偶爾出來一次,真好啊!
穆千歌此去城裏激情四射,似乎被一股激盪之情給充斥着,難以抒發。她的眼睛越來越亮,嘴角的笑容滿的溢了出來。
落入外出遊玩的沙羅國王子奎西眼中的便是這般光景。
一個身着粉色棉布衣裙的女子靠在馬車上,探頭出來,貪戀的望着周邊的景色。儘管穿着是粗鄙的衣裳,可她眼底璀璨的星光和嘴角的笑容,都叫人忍不住側目。
不知不覺,他竟然忘記自己還騎在馬上,眼睛不自覺的跟着去看,一直到韁繩被身旁人使勁的拽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王子,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那車上女子將您的魂都給勾走了?」
一旁的摯友笑開着葷玩笑,他卻莫名的燒紅了臉,罵道:「去你的,連本王子的笑話都敢開,一會兒回去看本王子不好好懲罰你!」
話雖如此,可眼睛卻不自覺的想要追隨方才那抹倩影,豈料,再回頭,佳人早已消失在路的盡頭,只剩下一個小黑點,漸行漸遠。
「千歌,馬上就到了。」
穆千歌卻心不在焉起來。
方才那幾人,雖說穿着普通的衣裳,可只是一眼,她便能斷定他們並非普通的過往商人,不知道他們來這座城中有什麼事?
「不會也是來尋阿錦的吧!」
「什麼?」
李嬸看着自言自語的穆千歌,不由再次詢問一句。
那她可要趕在他們前面解決好這件事才行。
卻不知,方才那擦肩而過,卻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穆千歌來到城裏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去看看在這裏打短工的大楊了。
他離開家已經有段時日了,也沒捎個信什麼的,小楊也時常掛念,這次她就去看看大楊,看看他到底做的什麼工作,過得好不好?
穆千歌跟李嬸交代了一句,她想自己去逛逛,便之身一人向城中最繁華南街走去。
她之前聽大楊說過,是給這城中張員外家打短工,她也沒問做什麼工作,只是知道他大概得位置。
帶着忐忑,她終於到了張員外家。
穆千歌上了階梯,叩想了門環,是張員外的管家開了門。
這是城中最大的員外家了,可惜穆千歌跟管家說清楚了她要找的人時,人家卻說大楊他們去別的地方幹活去了,得下午才能回來。
穆千歌失落的緊,不過也不好在這員外家的門口杵着,正好趁機先把正事辦了。
她這次來的是西大街,南街和北街她去過了,這條街比起鄉下很是繁華,街頭巷尾處處都是人來人往,耳邊盪着悠長的叫賣聲,鼻尖瀰漫食物的芳香。
這條街可謂是美食街了。
北方人喜歡吃麵食,但是白米飯也是很受歡迎。
但凡是面,在他們手中可謂是做出了花來,什麼洋芋擦擦,蔥花餅,揪片,窩窩頭,琳琅滿目,勾的人腹中饞蟲都快出來了。
既然是想開小吃鋪子,就不能只做現有的那幾樣,畢竟在一個地方住久了,口味也會被慢慢同化。
看的累了,就找了個鋪子,要了碗削麵片。
「得來!」
小吃鋪的老闆麻利揭開鍋蓋,滾燙的沸水冒了霧霧靄靄的白煙,只見他左手捧着一塊兒雪白的麵團,右手拿着柳刀,刷刷刷刷,面片似柳葉一樣整齊有序的飛向沸水之中,一起舞蹈。
待那面片齊齊浮在水面之後,老闆用一漏網撈起,放在碗中。又從幾個碗中各抓一把蔥薑末,最後將青蒜苗切的整齊,擺在上頭,澆上一勺燉了一晝夜的琥珀色牛肉老湯,再來一勺紅亮亮的油潑辣子,別提多美了。
只是看着,就叫人食慾大開。
穆千歌自然是一碗不夠的,又添了一碗,這才吃舒坦。
她吃的肚兒圓,也逛累了,索性去牙行看起了宅子。
所謂術業有專攻,原本以為最費勁的事,沒想到一下子就解決了。
按照穆千歌的要求,牙行直接將她帶去了城南的一處宅子跟前。
「這個宅子外面瞧着不大,可裏頭是別有洞天。一共有東西八間,更好滿足了您需要的。說真的,就是地方偏僻了些,不然的話,可不可能一百兩兩就買下來。」
說真的,穆千歌還真是一眼就相中這兒了。
城南的位置雖說現在看上去偏僻了些,可她畢竟是打算做北方人的吃食,而魏蜀的駐紮士兵離這裏也並不遠,通往沙羅國的商隊也繁多。相比之下,這一百兩白銀是不算太貴。
只不過,現在這條街道小吃太多,她要想在這裏立足,那就得做些有特色的小吃才行。
穆千歌微微一笑:「這一白兩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牙行人一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原房主自己心中都沒底,要了個六十兩的低價,他之所以多報些,為的就是讓買主殺價。沒想到,趕上了一位闊氣的,竟然眼皮也不眨一下就同意了。
「只不過此次出來我是來探探行情,還未和家人商量,我先交付一部分定金,等過段時日決定好了,在將餘下的銀兩一次付清。」
牙行人一聽,心中不由暗嘆可惜,不過穆千歌后面的話倒是令牙行人又喜笑顏開。
「那是自然,買店鋪那是大事,自然是要和家人商議的。」
聞言,穆千歌微微點頭,她又去了房中轉悠了一圈,見裏面還有一些桌椅板凳完好無損。
「房中的這裏東西也在那一百兩範圍內嗎?」、
穆千歌指了指除了房中的座椅板凳還有其他的一些能用的物件。
「那是自然。」牙行人一口應承:「您若是今兒能定了,客棧裏頭還有些桌椅擺設的,都一併送您了。」
「行!」
穆千歌斬釘截鐵:「就要這套了!」
回去的路上,穆千歌將自己看房子的事更李嬸說了。
李嬸總覺得穆千歌買的這店鋪有些衝動了。
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相當於他們這些人的多半輩子的收入。
千歌帶她去看了那房子,比她鄉下的可是小多了。
這日後千歌如果搬到城裏來了,自己想見她一面可就難了。
只不過……
扭過頭看着穆千歌心花怒放的面龐,李嬸覺得只要她開心,年輕人都有大好的前程,她大不了就經常去城裏看她。
穆千歌沒想到房子的事情竟然如此順利,坐在馬車上路過糕點鋪的時候又買了些點心,說一會兒帶回去給小楊吃。
穆千歌和李嬸便又向張員外家走去,她剛剛去沒見着人,這會去看看大楊回來了沒有。
只是沒想到,人還沒到呢,便聽到路上有爭執的聲音,其中一個聲音,還無比耳熟。
「你這色狼真是活夠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輕薄我閨女,今兒若是不給我個說法,就別想走!」
比起尖酸刻薄的聲音,另一個聲音則低沉柔和許多。
「這姑娘突然暈倒在地,我是路過想將這位姑娘送到對面的醫館去救治,人命關天,我又怎麼袖手旁觀了。」
「你給我住口!」
穆千歌覺得那聲音無比熟悉,順着便往裏面走。
一面走,一面是身旁人不斷的議論紛紛鑽入耳中。
「這夫人也太不講理了,她女兒方才確實是自己暈倒在地的,口吐白沫不說,還全身抽搐,情況看起來很嚴重。要是沒這年輕人出手相助,只怕這姑娘早就去了,那還輪得到她在這裏大喊大的。
「可別說了,這位夫人是出了名的潑辣無理,家人男人又是酒鬼一個,有點錢就要去買酒喝。酒癮犯了,就會拿老婆孩子出氣,看來這姑娘這毛病是被她爹打出來的。可憐這年輕人了,要被這夫人白白訛了銀子去。
穆千歌終於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看着前面被人群留出的空上,一個大概七八歲的小女孩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旁邊浦頭散發的婦人抱着她的頭。兩人的旁邊還跪着一個憨厚男子。
男子身着黑色粗布衣衫,許是午時日頭毒辣的原因,男子的衣衫已經濕透了。可還是雙手按着小姑娘的嘴角,不讓其咬傷自己。
穆千歌這才看清楚,原來地上的小姑娘真的是情況危急,她扭頭對着人群的李嬸喊到:「李嬸,這裏有人暈倒了,情況很不好,你幫我到對面的保和堂請個大夫好不好。」
聞言,李嬸二話不說,便轉身快步向對面的保和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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