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程穎為什麼敢在我身上賭這麼大一票,或許是看在董老的面子上,又或者我剛才那一手確實挺有震攝力。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過人家的家事也和我沒啥關係,只要能給我結那二十萬的工資,這活我保證乾的漂漂亮亮的。
我笑着對程穎點了點頭,隨即邁開大步向程老爺子的房門走去。
程材一副看戲的表情盯着我,在他看來,我這種名號都沒有的小資歷人物,根本就是來搞笑的。
我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朱顏很適時的吹了一陣陰風,整個院子裏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微微在門口站了兩秒,撐夠了牌面,毅然推開了門。
「嘶~」
可能是之前朱顏玩的有些過火,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很清楚的聽到人群里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緊接着就有人開始叫好。
好你個頭,我暗自偷笑,這群人大概都被嚇傻了,現在開個門都能博得喝彩,等我待會出來了,還不知道他們能鬧成什麼樣呢。
微微掃了一眼,程老爺子的屋子擺飾很古舊,我還是決定先進去看看再說。
我轉了個身,倒退着把門反鎖上,給門口圍觀的眾人留下了一絲懸念。
程老爺子的屋裏一股說不出的味道,像是屠宰場的那股腐臭味混着老年人的體味,雖然味道並不十分濃郁,可依然讓我聞起來很不舒服。
屋裏的擺設雖然老舊,但能看的出,這些都是上了年份的貴重玩意,屋內的風水格局我看的不太懂,卻能感覺出來十分講究。
在這樣的風水格局裏還能被纏身這麼久,看來這把梳子的來歷真的不簡單。
我沒在其他無關的東西上多耽誤時間,稍微瞟了一眼便往老爺子的床榻前走去,朱顏此刻也現了形,默默的走在我身邊。
老爺子的床上罩着一副厚實的純白床紗,看的我心裏直發毛,程家人不知道怎麼想的,這他娘的整的跟太平間裏的白色蓋屍布似的,人在裏面躺着多晦氣,這能好的了麼?
更讓我注意的是,老爺子的床邊竟然擺放着一個梳妝枱。
一般只有女人的閨房裏才擺放這玩意,一個老頭子的房間裏擺着這個,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心裏疑惑,直直的朝着梳妝枱走了過去。
那梳妝枱為紅木打造,拐角和台面處都光可鑑人,我知道那不是打了臘,而是用的時間太過長久,才被磨成如此光滑的。
我輕輕的拉開梳妝枱的小抽屜,在裏面發現了許多胭脂水粉。現代用的這些個化妝品都是口紅和面霜,再不濟也有雪花膏和唇油,這些胭脂水粉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搞來的。
朱顏卻好似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走過來用手輕輕撫摸着這寫東西,畢竟女鬼也是女孩子,愛美是天性,我便也沒管她。
我翻遍了梳妝枱,也沒有找到那把人骨梳子,屋裏其他地方也沒有,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床上了。
我咽了口口水,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張雕花木床上,那厚重的床紗還在微微擺動,證明裏面還確實有活人。
「程老爺子?」
我輕輕喊了兩聲,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回答。
看來是要自己動手了。
我硬着頭皮,將手慢慢伸向床簾。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發抖,畢竟在這麼一間氣氛詭異的房間裏,我就算膽子再大心裏也會有些膈應,更何況我還不知道床上的這位程老爺子到底已經算人還是算鬼了。
嘩啦一聲輕響,床紗被我拉到了一邊,剛進屋時聞到的那股難聞氣息撲面而來,我差點被熏得直接吐到了床上,我趕緊抬起手來扇了扇,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這床紗太厚重,導致程老爺子身上的死氣和陰氣散不出去,我捂着鼻子忽閃了幾下床紗,將裏面的臭氣散了散,這才伸頭往裏瞅去。
程老爺子確實還活着,不過已經氣若遊絲了,他的臉色鐵青無比,一看就是被陰鬼纏身太久,精氣和陽氣全被耗乾的表現。
更為恐怖的是,程老爺子光禿禿的頭上,一長溜血糊糊的梳齒印,從他的頭頂一直延伸到他的左耳根。
他的頭皮和左臉早已經血肉模糊,一條條被梳齒生刮下來的肉絲兒搭在他的臉上,還連着皮。左耳根已經被梳的血肉模糊,半隻耳朵幾乎都要被梳掉,如果不是有床紗擋着,估計程老爺子早已經蒼蠅滿頭飛了。
我看的胃裏一陣翻滾,這傷口實在太過可怖,我不知道這梳子裏的鬼到底是有多大的怨氣,才能如此的殘忍和暴戾。
我忍着想吐的欲望,在程老爺子身邊翻找着,終於在他的右手裏找到了那把梳子。
他的右手握的緊緊的,尖利的梳齒甚至扎進了他的手心裏,我用力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終於將那把梳子給拿了出來。
這把骨梳很小,整個梳子呈弧形,我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這個大小和弧度,應該是用女子的肩胛骨雕刻而成。
整個骨梳小巧玲瓏,表面光滑而堅硬,梳齒尖利而細密。
關於骨器的傳說我也稍微知道一點,這種練器方式已經算是邪術了。
人骨會隨着時間而流逝其中的鈣質,最後結構會變得如同蜂窩一樣,疏鬆而脆弱。為了避免的這樣的情況,必須在人還活着的時候破皮取骨,然後用秘法煉製,才能保證骨頭的靈氣和硬度。
而被活活取骨的人死後,自然會殘留下無比強大的怨念和恨意,這鬼怕是已經成了氣候了,也難怪程家這次用盡了把法也擺不平這事。
我拿着梳子端詳着,唏噓不已。
「有啥好看的,不過是塊骨頭而已,那騷蹄子又不在梳子裏。」
朱顏一把合上了梳妝枱的抽屜,小嘴一撅,十分不屑的哼道。
「不在這裏?」
我一愣,那我這次不是白來了麼?
當然啊,那騷蹄子只是想以這個破梳子為引,慢慢吸光這家人的精氣,誰還能天天有時間在這呆着看那些神棍耍把戲?
同樣身為厲鬼,朱顏顯然十分了解這梳中之鬼的意圖,三言兩語的道清了這其中的因果。
「你能把這玩意毀了不?」
我拿起那把骨梳,問朱顏。
這妮子點了點頭,我把梳子拿在手裏,也不廢話,抬腿便往門外走。
我和程家無親無舊,程家只讓我處理這把梳子的問題,那麼我只需要做我分內的工作,至於這把梳子幕後的那隻厲鬼到底作何打算,我也沒工夫去管,只要她不來找我,那我們就相安無事。
嘩啦一聲打開門,門外的眾人瞬間精神一震,幾十雙眼睛瞬間落到了我身上。
「驅鬼需自源頭着刀,我輩自當遵循天意,攘除邪祟,證我天道!」
我將右手中的骨梳高高舉起,那骨梳竟然緩緩從我手中升起,隨着我的手掌虛握,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斷為兩截,隨即落到我腳邊。
陰風停息,天空中的陰雲散去,陽光重新灑了下來。
「活神仙啊!」
「這才是真正的高人!」
「仙長您太厲害了!」
眼前的眾人都跟見了神跡般激動,喝彩聲此起彼伏,有幾個人甚至跪下來向我膜拜,我不敢受此大禮,笑着擺了擺手,急忙走到了董老他們身邊。
「怎麼樣,我說了吧,只要我這尹老弟出馬,什麼妖邪都不在話下。」
董老笑呵呵的拍了怕我的肩膀,向程老太婆誇耀道。
程熙興奮的小臉通紅,時不時的偷眼瞅着我,搞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骨梳被毀,程老爺子的事也算是解決了,程穎有很多後續的事情需要安排,匆匆和我道了謝,急忙帶着人去看程老爺子去了。
程穎雖然忙,但是辦事還是蠻細緻,知道我和其他人都不熟,也沒大設宴席折騰我,而是私下裏偷偷給了程熙幾萬塊錢,由董老作陪,帶我去市里最高檔的酒店吃了頓飯。
席間董老一直在誇我沒有給爺爺丟臉,確確實實的扛起了養鬼這一脈的大旗,而程熙這妮子依然時不時的偷偷看我,把我看的臉都紅了。
酒過三巡,我考慮着我和程熙的關係確實還不錯,便把朱顏的那番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兩人聽,希望這丫頭能和程穎說說,讓她們注點意。
畢竟和明器有接觸的生意,到最後都難免沾上點因果。
程熙一聽這話就有些懵了,平常程家有董老坐鎮,改改風水驅屍辟邪倒還不再話下,但是沾上了和厲鬼的因果,這事可就不好擺平了。
這丫頭一直求着我,希望我繼續留在程家和董老一起坐鎮,可不論許給我多少錢的工資,我都堅持着不接受。
這世上的是都是有因果的,程家收到了這把明器梳子,就是他們自找的因果,我幫他們出了一次頭,已經算是快參與到這因果中了,如果還堅持着繼續在這事裏參合的話,我也逃不了這因果。
董老出奇的沒有勸我,只是嘆了口氣,默默的喝起酒來。
程家還沒有把這次的報酬給我,小蝶也還在程熙家中,我也只能跟着程熙回家,兩人獨處有些尷尬,我對程熙沮喪的表情只能當作視而不見。
程熙沒有和我一起進門,估計是為了避免尷尬,她把鑰匙給了我,自己獨自去車庫停車去了。
這妮子人還是挺好的,細心而體貼,如果不是因為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說不定我就參合進這事去了。
「小蝶,小蝶?」
我打開了門,一邊喊着一邊進了屋,以小蝶粘我的性格,應該早就出來迎接我了才對,我心跳猛地慢了一拍,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一邊喊着一邊衝進了客廳。
打開燈,我看見小蝶披頭散髮的躺在地上,我奔過去試了試她的鼻息,還好她只是昏了過去。
那細嫩脖子上,兩隻黑色的手掌印格外清晰,我驚恐的看見,她那濃密的黑髮間插着一把白森森的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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