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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第二日林楓醒來時已是日立竿頭。胡亂地洗涮一下,找來紙和石墨忙活起來,不一會又叫人喚來張孟和林青二人,將剛才所寫的東西給他二人叫他們按上面所寫的去縣城買,不等二人問清楚便又關上房門開始忙起來。
二人拿着紙見 上面的字細如黃豆,而且多數缺這少那的,不過字倒好看的,也不知道用什麼寫出來的。不過這都還難不到這兩人,連估帶猜地能認出來十之八九。
可內容里所說列的這些個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連聽都沒聽說過,什麼規,曲尺,髮簪般大小的墨錠,要桌子那麼大的紙數十張,涼干軟化好的羊皮也要十來張。比紙稍厚的要有半張桌大的鐵片….
.看着這清單上的東西,兩人頭都大了。上哪去買啊,可是之 前兩人都已誇下海口,如果辦不好那且不是丟人大了去了。
兩人商議之後,決定先去找林震,他的見識在林家算是很淵博的了。
「二哥…,二哥可在?」
二人剛到林震的小院子還未進圓拱門,張孟便大聲喊到。宛似宏鐘的噪音刺得林青直皺眉頭。
此時的林震正拉滿開了弓搭好了箭,凝神屏氣瞄着數丈開外拱門旁的箭靶,被張孟的喊話一震,頓時分了心,拉弦的手指一松,箭支便離弦而去,失了準頭的箭徑直朝拱門飛去。
只見剛出現在門口的二人頓時各朝拱門兩邊滾開,箭矢也剛好剎那間從兩人中間穿過,插在門外的一棵樹上。
林震見狀,驚駭當場。
善長弓箭的人眼力十分了得,剛才閃開的兩人自然被他認出,幸而沒有傷到他們,饒是如此,林震心頭也是一陣陣地後怕。
「青小子,你可安好?」張孟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向林青那走去。
「沒事。」
林林青也站了起來,扯掉插在頭髮中的一根雜草,漫不經心地說到:「都怪你大喊大叫的,惹二叔生氣了吧!哈哈哈…」
「孟弟,青兒,可有傷着?」緩過神來的林震快速跑到二人身邊,急切地問到。
「二哥,我們沒事!嘿嘿…」張孟笑道。
「二叔,以前海盜們的箭一射出可不是一兩支,我們都能躲過去,您這無心的一箭我們怎可躲不過呢?」林青輕鬆的說到。
「你們兩個吶,哎…算了!」林震將手中的弓遞給林青,問到:「找我可有什麼事?」
林青左手接過弓,右手從懷中掏出林楓給他們的清單說到:「叔,您看看這個。」然後遞給林震。
林震接過清單,仔細看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變化十分豐富。
時而眉頭緊鄒像是迷惑不解,時而兩眼微閉像在沉思,又時而半張着嘴像是驚訝。看得旁邊的兩人偷樂起來。
「這…這是誰寫的?」
看了半晌林震才問到。
「還有誰,我們林大公子啊!嘿嘿.二哥是不是很頭疼啊。」張孟見林震那樣子,樂笑到。
「字倒是遒勁有力,只是怎麼丟三落四的??」林震皺着眉頭說到。
「可不是嗎,我們倆啊可費了很大勁才把上面的意思看懂,只是上面要的東西我們有的不認得,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去找,固而來向叔叔請教。」林青很誠肯地說到。
「哎,也罷!不過楓兒經此大難後的成長讓我非常的驚喜。這上面所列之物說來也不是很稀奇,只是我們這些人很少用到罷了。」說罷林震便帶二人到院中的石桌上坐下,為他們講解清單上的東西。
約莫半盞茶後,張孟哈哈笑到:「俺老張知道了,哥哥,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出發。」
說完起身就要走,看起來十分開心,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三弟且慢,為兄有話要交待,」林震叫住張孟,「此次進城,乃辦楓兒所託的要事,切莫因為其他而誤了!」
「哎,這俺知道」張孟的點不耐煩地答到。
林震盯着張孟道:「特別是你,孟弟,定不可以喝酒!」
「哥哥放心,俺定然不會。就算從酒肆門經過俺老張也不會瞧一眼。」張孟拍着胸脯保證。
「酒肆?你過來」
「咋地,哥哥還有啥事要單獨交待給俺不成?」張孟邊說邊靠近林震。
林震的手突然伸向張孟的腰間,張孟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錢袋子就到了林震的手中.
「二哥你這是做甚?」張孟不解地說到。
「沒了這個,你的保證才有可信度。青兒,你孟叔要買什麼你給他先付着,回來到我這兒來拿。但酒除外,你可記住?」林震說完又另外給了林青一些銀兩。
「孩兒領命!」林青十分鄭重地說到。
「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張孟白了林震一眼,轉身就走,剛才的高興勁再也看不到半分。
兩人見狀不禁哈哈大笑。
笑了幾聲後,林震拍了拍林青肩膀,道:「好了,你們快去快回,記得帶多上幾個夥計。我去看一看咱們的林大公子在忙什麼。」
列口縣位於浿水的出海口南岸不遠,而林家所在的的鎮子位於列口的西北方向,是該縣重要的碼頭,因而通往縣城的路況較好,張孟等人半個時辰不到就到了西城門前。
此時已過晌午,正是西曬開端時分,正個西面城牆都處於烈陽的暴曬下,散發出的熱氣將遠處的景物扭得歪歪曲曲。「列口」二字閃爍着金光,甚是醒目。
「哈哈…瞧這城牆破破爛爛,開裂露縫的,這些個狗官也不修補一下,咱這列口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名副其實的裂口了!倒是那個兩個字渡了不少金吧,折下來定能換到不少的酒錢。」張孟走到離城門兩三丈的地方,望着牆壁說到。
「叔,您就小聲點吧。那可是王家裝上去的東西。列口縣誰人不知西是王家的大門!我們可不能給咱林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林青走到張孟跟前,輕聲地說到。
「王家?俺老張可不怕這白眼狼?」張孟說完就往城門走去。
張孟那烈性子可是出了名的,這可把林青嚇壞了,趕緊拉住張孟。
「哈哈,看把你嚇得。瞧見沒,那一群人好像在看什麼東西,咱們也去看看顧。」張孟指着城門右邊的一群人說到。
待他兩人走近,由於圍觀的人擋住了視線,林青便擠了進去,只見一張官府的告示貼在牆上。
「這些個歹人真是太猖狂了,竟於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搶人錢財。莫叫我遇到,不然定將其抽筋剝皮!」看完告示的林青咬牙切齒地自言到,不難看出他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林青一開口,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是啊是啊,十數條人命吶!聽說那些死者每人的被割了一隻耳朵。太殘忍了!」
一位老婦人說到耳朵時,還帶着幾分懼意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那快枯萎的耳廓。
「是啊,我家小兒在官府當差,他昨晚回家說起這事,也把我們全家給嚇得不輕!」
說話的是一位老者,眾人聽他兒子是官差,想到這老者對此事應該知道更多的情況,於是都向他圍去。
「 那伙盜匪真的不是人。據我兒他們的頭兒說,從衣着來看顧,現場遇害的全是一些家丁,沒有發現他們的 主子,說不定被那伙歹人給綁走了。看樣子,那伙歹人還想用他們作肉票換錢財!」
「李老啊,小聲點,這裏保不齊有那伙死人的探子。」剛才說話的老婦人拉了拉李老頭,小聲對他說到。
聽了老婦人的提醒,李老頭臉上驚恐萬分,轉身沒入人群就不見了。
「青兒,何事?」此時張孟也擠了進來。
「盜匪又行兇,官府出張榜示警!」林青回答到。
「他娘的,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亂了!」張孟聽完林青的話,也瞅了一下告示,氣憤地說到,「這些個鳥官不去捉拿盜匪,只出一個警示,有何用?」
說罷張孟便要去撕那告示,幸得林青及時攔住。眾人也是一陣勸阻,張孟才罷手。
「叔,這些官老爺的事咱管不了,不過要是咱遇到那些匪賊,定不放過!」
林青說完拉着張孟出了人群,與眾夥計一起進了城。他們不知道這時早已有一人盯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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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震送走張孟二人,在院中小憩片刻後便前去找林楓。
林震一進門便看見地上散落十來張紙,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雖然早在七十年前蔡侯紙就問世了,但由於生產水平和工藝的限制,到林震所處的漢末,紙張仍舊是十分寶貴的。
再說古人在讀書寫字前都要將手探拭乾淨以示對書物的尊重。而眼下林楓如此糟蹋紙張,他能不生氣嗎?
林震拾起一一拾起紙張,正欲將林楓說道一番,卻見正央畫了兩個同心圓,標有「樂浪」二字,在這個圓的左下方又有一個小圓圈,「列口」二字清晰可見。
一條線由右上向左下彎曲,由小而大,好似一條河流,連帶着這兩個地方。再往下就是標的帶方,南新的小圓點。
最下面是分別標有馬韓,並韓,辰韓的三小塊區域。而整張紙的兩邊均勾勒了一些似波波的小條紋,不難看出表示的是水,彎曲延綿的小細線不正是大地與大洋的海岸線嗎。
此時林震心中像是激起了驚濤駭浪,拿着紙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
作為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快四十年的人,怎能看不出,這描繪的分明就是樂浪郡及周邊的地圖。他實在不敢相信,林楓何時學會了這等能耐。
須知林楓繪製的這圖,就算是郡里最好的地圖也趕不上這般的詳實與真切。經常出海的林楓自然知道地圖的重要性。
林震想到此不免驚呼到: 「吾兒真乃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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