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南陵萱正在等着詩會的開始,那邊南陵茉兄妹帶着雁楓,雁丘,梅倩梅夕幾人正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筆神閣 bishenge.com許是兩輩子加起來有三十幾歲的緣故,南陵茉玩了一會兒就覺得鬧的頭昏腦脹,慢慢的就脫離了大隊。
「主子,王爺身邊的逐風來了。」南陵茉耳邊傳來木易的聲音,她抬頭一看,逐風正在前方不遠處向她走來。
「郡主,主子請您前去醉歡樓一敘。」逐風行禮道。
『醉歡樓?那不是青樓嘛!』南陵茉心裏嘀咕着,『帶我去青樓,這是什麼情況!』但腳下沒停,跟着逐風走。七拐八拐的通過醉歡樓的後門直接到了三樓的房間。
「七弟妹……」樂王雲天沛笑嘻嘻的叫着,讓南陵茉一愣。
「好啦,老七,既然七弟妹來了,那我就去陪我的美人兒了~」雲天沛不給二人反應就直接一溜煙兒的消失在房間裏。
這房間倒是古色古香,黃花梨博古架上的擺件都是汝窯和玉器,小巧精緻,相當有品味。屋內點的鵝梨帳中香清甜好聞,桌上擺着精緻的糕點,暖榻上還擺着未下完的棋局,這看上去不像青樓,倒是像個茶樓了。
「雲天泓,」南陵茉看着那個一直坐在窗邊品茶的男子,雲天泓聞聲回過頭:「茉兒,你來了,今日的『上元仙子』你想不想去看看?」
南陵茉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望江樓的那個?我不感興趣。」
雲天泓笑着說道:「你難道不想看看你的那個三妹妹,所謂的鳳命之人今日的表現嗎?」
「嗯?鳳命?」南陵茉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什麼鳳命?我倒是不知道這個,我只知道她和大姐姐都在屋裏卯着勁兒用功,為了就是選『上元仙子』。不過,既然有人請看戲,那就去看看吧!」
逐風見雲天泓點頭,不知按了什麼位置,湧現在眼前的便是一個密道。南陵茉主動代替了逐風的位置,推着雲天泓往密道里走。
雲天泓感覺到後面的人兒有想問卻不敢問,輕笑一聲說道:「其實望江樓也是六哥的產業。」
『這青樓茶樓也真是兩大極端,看來這樂王也不似表面那般紈絝。』南陵茉低着頭胡思亂想,不知走了多久,南陵茉只聽見一聲「到了,」抬起頭一看是只有剛醉歡樓一半大的屋子,佈置簡單,僅有一套簡單的紅木桌椅,桌上倒是擺着幾樣糕點。
「這是望江樓三樓的庫房,是下人們備水備糕點之處。這最大的好處就是將底下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雲天泓說這將窗戶打開一個細縫,南陵茉望去,果不其然,對一樓中央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酉時一到,一樓大廳中央便有一個人站出來,大聲宣佈:「酉時已到,詩會開始!」接着便絮絮叨叨的講了些比賽的規則,最後說道:「今年和往年不同,去年是男女分開選出一名上元仙子,一名正元公子。今年則是放在一起角逐一名魁首。」
台下很快便有人喊道:「這樣太不公平,男女學識怎可一樣!」
台上的人笑答:「我相信,我們大衍有學之士還是很多的,今日不論是哪位公子小姐獲得魁首,將由貴人親賜禮物,並單獨接見半個時辰。」此話一出,滿堂譁然。這可不同於以往,以往只是在宣佈上元仙子的第二天由朝廷禮部派人將獎勵送至上元仙子府中,正元公子則是由文瀾閣派人請人至文瀾閣,由大學士收入門下,細心培養。如果是聖上親賜以及見面的話,對於女的而言不言而喻,對於想要入仕的人來說就可算是天子的門生了。
上元詩會自然是不含策論,儘是以詩書為主,棋為輔。參賽的人都會分到屬於自己的號牌,書寫的紙張上也會有相應號牌的印花。剛開始都是一些很簡單的梅蘭竹菊華中四君子或者是松竹梅歲寒三友的詩詞,底下的人寫的不亦樂乎,評判很快便選出了十位佼佼者。
「這些都是小意思,你看到的都是一些皮毛,真正的那些自負有才之人都會等到後頭,越來越難的時候他們才出手,往往出其不意,一招制勝,一鳴驚人。」雲天泓淡淡的說道,耐心看,好戲在後頭。
果不其然,越往後要求寫詩詞的內容就越加複雜起來,而此時之前角逐出的十個佼佼者中大部分人反而沒了聲音。
很快,台中/央的人說道:「第六回的主題是:上元佳節。」
這題意思看起來簡單,寫起來也是容易,若要想出眾,傻傻的詠誦上元佳節花月兩團圓只怕也是難以脫穎而出。一樓大廳中躍躍欲試的人在前五輪之後,佼佼者幾乎全軍覆沒。
不一會兒,台中人舉着幾張紙念道:
「地字號夏蟬閣:『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帝京。三百內人連袖舞,一時天上著詞聲』」
「合字號流雲澗:『玉漏銅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明開。誰家見月能閒坐,何處聞燈不看來。……星移漢轉月將微,路灑煙飄燈漸稀。猶惜路傍歌舞處,躊躇相顧不能歸。』」
……
「天字號碧桐苑:『水瓶石硯,敗壁蝸書篆。窗下舒縫衲線。屋角晚風飛霰,上元燈火佳時,長廊語笑追隨。高臥一番紙帔,覺來月貫南枝』」
「地字號春雨閣:『天風吹散赤城霞,散落人間作九華。夾路星球留去馬,燒空火樹亂歸鴉。笙歌醉月家家酒,簾幕窺春處處花。一派雲《韶》天外迥,不知仙馭過誰家。』」
台中之人絮絮叨叨的念完這幾首詩詞,說道:「這是此輪經過評選的詩詞,請這幾位詩詞的作者到台中/央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六人走到眾人眼中,其中是地字號春雨閣的南陵萱,地字號夏蟬閣的葉以薰,天字號露香齋的雲雪嬛,天字號碧桐苑的喬靜秋,合字號流雲澗的周濤,地字號冬雪閣的謝緒。
「逐風,去查合字號的這個人。」雲天泓低低的吩咐了一聲。
「走吧,沒什麼看頭了。」南陵茉忽然淡淡的說了一聲。
「嗯?你不是想看看你那個三妹妹的如何驚艷全場的?」雲天泓戲謔道。
「我不知道靜秋為什麼會參加這所謂的詩會,或許是為了好玩,或許是有別的原因。葉以薰是個草包,如果是她姐姐在那這詩會還可一看。至於謝緒,年紀太小,才十二歲雖然文采不錯,此時卻無需擔心。倒是那個周濤,呵呵,和我那三妹妹或許可以爭一下,就不知道路死誰手了。」南陵茉冷靜的分析道,表情中還帶着些許神氣。
雲天泓心裏暗笑道『這小姑娘,還真是有意思。』面上卻不顯示的說道:「既然你不想看了,那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一閃身抱起南陵茉就消失在屋內。在暗處的無蹤看着王爺空蕩蕩的輪椅,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好扛起輪椅一道消失在屋內。
此時台中/央的人一揮手,着人在台中立起一個大的棋局,又在眾位面前擺下了一模一樣的五個棋局。台下立馬有人驚呼:「這,這,這莫非是俗稱『珍瓏棋局』?」主持之人笑着說:「好眼力,此乃珍瓏棋局第三局,經過稍稍改動。」
一炷香過去了,葉以薰不善棋局,黑着臉投子認輸。而其他幾人沒過多久也紛紛認輸,唯有南陵萱和周濤仍在與珍瓏棋局的棋手對弈之中。又過了半個時辰,棋手紛紛起身抱拳道:「恭喜二位順利解局。」滿堂譁然,沒想到年紀尚輕的南陵萱居然能破了珍瓏棋局。
根據規則,二人先對弈再對詩,最後勝出者為上元仙子或者是正元公子。眾人見二人對弈,南陵萱笑道:「公子,對弈所需時間頗為長,為了縮短時間,不如咱們下快棋如何?」
「哦?何為快棋?」周濤含笑道。
「三息之內落子,超過五息子未落,則為輸。」南陵萱含笑道,「不知周公子意下如何?」
主持之人看二人同意,便叫人宣佈了新的規則,重新燃香。經過抽籤,南陵萱執黑子,周濤執白子。
一時之間,二人你來我往,在棋盤上廝殺,眾人看着大幕上的棋盤簡直反應不過來。棋盤上硝煙四起,廝殺的好不熱鬧。忽然黑子落下,久久之後白子依然沒有反應,周濤起立拱手施禮道:「南小姐好棋藝,在下認輸。」
南陵萱也行禮道:「取巧罷了,公子好棋藝。」
毫無疑義,今年上元仙子的稱號居然被鎮南王家二房的小姐南陵萱獲得了。眾人見取得「上元仙子」的稱號竟然讓一個不過十三四歲的丫頭取得了,都吃驚不已。今年的「上元仙子」可是男女一起,沒想到這個豆蔻年華的姑娘不僅詩詞上不輸陣,棋藝居然還這麼好,容貌雖說還未長開,卻也可看得出將來及笄之後是個絕色佳人,眾人看她那通身沉穩的氣派,都暗暗在心裏點頭稱讚。
而此時懷安侯府放出風聲來說,這個南陵萱不僅僅是出身尊貴,她的命是經過了雲大師批過八字,是主大富大貴的鳳命之人。
此消息一出,全城譁然,連雲天灃都知道了這件事。獨自回到養居殿琢磨着這件事。「三寶,明天下朝之後讓欽天監過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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