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正想見一下這位秦漢堂堂主,隨眾人一起前往玉林街秦漢堂總部,才到門口,就遇到一個老熟人。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蕭金衍道,「這不是許神醫嘛,怎麼不再保胎堂瞧病,跑到這裏來了?」
保眙堂許神醫見到三人,心說真是冤家路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那日你們羞辱我,今日來到秦漢堂的地盤,看我不讓二大爺把你們三個修理一頓。
這時,門外有下人匆忙跑了出來,「不好了,堂主害心痛病了,快些請大夫去,咦,許神醫,你怎麼來了,快些進來!」
眾人一聽,連忙進去,只見許江山躺在地上,雙手捂住心口,呼吸苦難,臉色憋得通紅。許夫人正在旁邊,不知所措,見到侄子許神醫,連道,「來順,快來給你二大爺看看。」
許神醫湊過去道,「這恐怕是害了心絞病了吧。」
許夫人急道,「來順,上次你們保胎堂不是有個病人害了心痛病,你開了個方子,讓他起死回生嘛?對了,那方子我還抄下來了。」
說着,讓丫鬟取了一個箱子,拿過一張藥方,上面寫道:
三百草,二兩;
九龍`根,九錢;
感須子,三兩;
冒芽烏,四兩;
靈芝,九錢。
許夫人道,「趕緊照方子抓藥去!」那丫鬟拿着藥方,匆忙去藥鋪抓藥。
蕭金衍奇道,「怎麼看,都像三九感冒靈,好像不治心痛病吧。」
許神醫有些尷尬道,「這個,那個,二娘,上次那個是假的,我找個托兒給演的,二大爺他現在是心絞,我恐怕是沒轍了。」
許江山憋得在地上打滾,不多時,有進氣,沒有出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竟是死了過去。
三人見到此情況,聯想到那日曹獸醫給大管事配得毒藥,真是殺人於無形啊,蕭金衍問,「夫人,這幾天,許堂主有沒有去外面吃請?」
許夫人道,「他天天在外面吃請,我怎麼知道,你們什麼人,怎麼混進來的?」
蕭金衍說他們帶我來見許堂主。
許夫人說,人都死了,還見個屁,你們幾個還不滾出去。
三人見秦漢堂亂作一團,也沒了管閒事的心情,退了出來。蕭金衍道,「那許江山得病時的症狀,與曹獸醫給大管事的毒藥症狀相符,你們猜會不會是唐門要滅口?」
李傾城道,「這秦漢堂本就是唐門的一條狗,害死許江山,對唐門有害無益,他們為何這樣做?」
趙攔江有些不耐煩,「他們是死是活,與我們何關,正午了,先去吃飯,才是正事兒。」
三人找到那年輕人,花了三兩銀子,把他手中豆瓣都買了下來,反正唐謝也沒規定時間,三人來到成都之後,還沒有好好逛逛,於是找到城內最大的一處酒樓,叫做亂燉三國,準備祭奠五臟廟。
明天就是比武招親之日,江湖上各大門派齊聚成都,這次比武,只限定人數,沒限定武功境界,前來報名的也不少,畢竟是蜀中第一家族,招親的對象,還是號稱蜀中第一美女的唐惜秋,那些遊俠兒,江湖浪子,還有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少俠,也都齊聚一堂,沒準走個狗屎運,抱得美人歸呢?
酒樓中有說書人,講述得是劉備過江東娶孫尚香之時,說書人一口蜀中口音,講到精彩絕倫之處,說書人一拍醒木,咱們下回再說,惹來了眾人破口大罵。
「明天唐門比武招親,誰他娘的來聽你個老頭子說閒話!」
「就是!老頭兒,你若不講完,今天我們就把這亂燉三國拆了!」
小徒弟早已準備好水牌,「明天停書一天,後天聽大劉先生講唐門招婿。」這也是酒樓營銷策略之一,將眾人胃口吊足,才有回頭生意。
說書的下去後,酒樓之內一片嘈雜聲,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唐門比武招親之時。
這時,一名年輕江湖客站起身來,「各位江湖同道上的朋友,在下於思凡,人送外號江湖一枝花,已報名參加唐門比武招親,這唐三小姐,於某人是志在必得,到時還請道上的朋友高抬貴手,賣於某人個面子,在下感激不盡。」
那年輕人濃眉大眼,相貌堂堂,言語十分客氣,卻也帶一些傲然之色。
「你他娘的算老幾,我們要是不給你面子呢?」
一枝花於思凡微微一笑,「那我儘量給你留個全屍!」
那人一拍桌子,「你小子找死不是?」還未上前,聽得撲騰一聲,已被於思凡一腳踹出門外。
這時,一位年過七旬老者顫顫巍巍站了起來,「既然大家都亮名號,在姓童名子貢,修行童子功六十餘載,如今已是三花聚頂,為了追求唐三小姐,我這張老臉也算是豁出去了。」
於思凡笑道,「童老先先生,您一把年紀了,都能做唐三小姐爺爺了,牙都掉光了,依我看,是老漢娶親,力不從心啊!」
童子貢道,「牙沒了,我可以舔啊!」
不遠處,一個女子聽了,冷聲道,「無恥!」
童子貢也不害臊,「我本來就無齒嘛。」
那女子正要發火,被同桌上一名青年攔住,「師妹,你跟一個老人生什麼氣啊!」
那女子道,「我哪裏是生他的氣,我是生你氣,你說你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參加什麼比武招親,當年你對我發下的誓言呢?」
青年嘆了口氣道:「如今咱們師門罹難,師父死得不明不白,我身為長徒,身負血海深仇,只有娶到三小姐,才能藉助唐門之力,一舉除掉蕭金衍等兇手,這才是報仇的唯一希望,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啊。」
女子道,「那你不要我了嘛?」
「我怎麼可能不要你?你是我最親、最愛的小師妹,也是我唐不敬今生唯一的愛人,娶到三小姐,等回到巴山劍派,我就跟你成親,如何?」
蕭金衍三人聽到這番話,才注意到,巴山劍派唐不敬,竟也來了蜀中,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女子道:「我不信!」
唐不敬舉起雙手發誓道,「我巴山劍派唐不敬,今日所言皆發自肺腑,待大仇得報,手刃蕭賊,必娶朱佩琪為妻,若有半句虛言,教我天打五雷……」
「轟」字未出口,那女子連伸手捂住他的嘴,「師兄,我不要你天打五雷轟。」
「我知師妹最是疼我的。」
女子道,「你若負了我,不用五雷轟頂,我跟弟弟將一刀一刀解了你。」
唐不敬納悶道,「你還有個弟弟?」
「他叫朱喬志,在朱家村殺豬,若你辜負了我,我一定教你不得好死!」
唐不敬神色凝重點點頭,「只要能為師父報仇,就算讓我受些委屈,娶了三小姐,我也只得免為其難了。」
「可我聽說,唐三小姐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我怕你娶了她後樂不思蜀,忘了我。」
唐不敬正義凜然道,「她就算是嫦娥下凡,姑射再世,也無法替代在我心中的地位,就算她站在我面前,我也決計不會多敲她一眼。」
朱佩琪驚喜道,「真的!」
「此心,日月可鑑!」
這時,酒樓內進來一主一仆兩位女子,正是唐惜秋與婢女青青,聽到唐不敬之言,青青忍不住道,「渣男!」
唐不敬正要發火,見到眼前女子,薄施脂粉,膚若凝脂,心中不由一盪,蹭得站起身來,「姑娘,約嘛?」
唐惜秋今日逛街累了,本要來這裏用餐,聽到唐不敬一番言語,面目有些噁心,她冷笑一聲,用手指敲了桌面三下,又指了指後山,飄然而去。
唐不敬心中盤算,這女子生得恁好看,她方才敲桌三下,又是指後山,難不成是約我三更之後,後山相會?
夥計認出來人,喊道,「剛才那位姑娘,就是唐家三小姐!」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一枝花連忙追了出去,唐不敬握住師妹雙手,「師父大仇,能否得報,全靠師兄今日一舉了,師妹,你會支持我,對嘛?」
朱佩琪低頭不語。
「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你先回客棧等我,待我去跟那唐三小姐會一會!」
那練童子功的老漢,掏出銀子結賬,「三姑娘,等等老朽!哎喲!」剛走到門口,不知被誰推了一下,扭到了腰,再也爬不起來。
不片刻,整個酒樓之內,變得空蕩蕩的,那夥計一邊跑一邊喊道,「你們還沒結賬呢!」
三人一直坐在角落,剛才眾人議論之時,三人也正是吃飯喝酒,並沒有引人注意,見到唐不敬他們離去,才鬆了口氣,倒不是怕唐不敬,而是怕唐不敬把孫千古那廝招惹過來。
吃罷飯,會了銀子,正要離去,門口走進一青衫公子哥,與三人碰了個對臉。
那人驚道,「三哥!」
李傾城見到來人,也有些納悶,「長生,你怎得來蜀中了?」
此人姓李名長生,是李傾城堂叔李存鍾之子,在族中排行老六,與李傾城向來交好,這傢伙在族中非嫡子,雖分得一份產業,卻也不用心打理,安心做一紈絝少爺。
身後跟着一老一少兩名僕人,見到李傾城,也紛紛施禮,「三少爺。」
李長生一把拉住他道,「我可找到你了。這半年你離家出走,你不知道把大伯急成什麼樣了,等這邊事了,你跟我回金陵吧。」
李傾城恍然,當日聽說金陵李家也派人參加比武招親,想必來人便是這位六弟了。
果然,李長生道,「四個月前,唐家往府內送了請帖,說要唐府三小姐要比武招親,邀請族中年輕弟子前往。大伯對此頗為不屑,唐府算什麼東西,就算巴結聯姻,我們李家也未必瞧在眼中,可我爹卻不知換了什麼失心瘋,非要讓我來參加這勞什子招親,我執拗不過,也便來了,早知道三哥也在這裏,我安心在金陵當我的六少爺,豈不快哉,哪裏敢跟三哥搶啊。哈哈!對了,三哥,那唐家三小姐長得如何?」
李傾城笑道,「你來遲了片刻,她剛走。」
李長生搖了搖頭,「可惜了,不過也沒事,今晚,唐老爺子邀請我們去唐府夜宴,約莫應該能看到她。對了,三哥,你住哪裏?」
李傾城呃了一聲,「現在,我們三人在唐府雜役院當家丁,打短工!」
李長生聞言大怒,「唐正風算什麼東西,我們李家來條狗,你也得好好供着,竟把我三哥放雜役院,真是豈有此理,我今晚就去興師問罪去!」
轉念一想,李長生一拍大腿,豎起大拇指道:「我明白了,三哥,你這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高,實在是高!不出意外,你已經跟唐家三小姐勾搭上了吧?」
李傾城臉色鐵青,「還不認識呢。」
「天下還有女子能拒絕了你?我才不信呢!哈哈!」他這時才注意到蕭金衍、趙攔江兩人,問道,「這兩位是你朋友?」
趙攔江道,「我叫趙攔江,可不是李傾城朋友!」
李長生端着一杯茶,剛飲了一口,噗嗤噴了出來,連連咳嗽,他上下打量着趙攔江,驚愕道,「你是橫斷山之狼,活捉太子項之人?」
「正是在下。」
李長生放下茶杯,雙手作揖,道,「久仰大名,我有個朋友從征西軍回來,說起你時,一臉敬意呢,今日一見,果然器宇不凡,我李長生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趙攔江道,「沒興趣。」
李長生吃了癟,倒也不以為意,哈哈一笑,問蕭金衍,「敢問這位是?」
蕭金衍微微道,「在下蕭金衍。」
李長生聞言,撲騰一下,膝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良久才道,「你,你是蕭,金衍?」
「你聽過我?」
「蕭大俠,當年你在擔任武林盟主時光榮事跡,我可是如雷貫耳啊,這些年來,我一直以你為榜樣,秦淮河趙雅認識不,我也去看了她屁股,華山之上的金衍公廁,我可是拉了好幾泡呢!」
蕭金衍心中無語,這傢伙竟學當年自己做過的荒唐事,現在自己想起來都懊惱的很,想不到,這位紈絝公子哥竟奉為圭臬,真是絕妙的諷刺啊。
李長生又道,「你可知我最佩服你的是什麼嘛?」
蕭金衍頗有興致問,「什麼?」
「我大姐李驚鴻,當年在金陵城那可是母老虎一隻,人見人怕,你竟然有膽量追求她,真是令小弟五體投地啊!」
蕭金衍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李傾城拍了他一巴掌,「夠了!別說了。」
李長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口直心快,惹三哥不高興了,連忙閉嘴。
李傾城嘆了口氣,「你身上還有錢嘛?」
蕭金衍、趙攔江聞言,連忙豎起了耳朵。
李長生臉色微紅,赧然道,「出門時,走得匆忙,一路上,我又大手大腳……唉。」
兩人聽聞,心中忍不住嘆息,本來以為遇到李家六少爺,能解決燃眉之急呢。
「你也知道,我們又不是李家嫡親,家族裏管得又嚴,現在手頭上,還有不到十萬兩了。」
蕭金衍、趙攔江眼睛登時發光,那感覺就像是在雪地里餓了三個月的狼,忽然見到一隻羊一般,若不是李傾城弟弟,兩人都準備上手了。
「我估計,三哥你也看不上這點錢。」
蕭、趙二人心中默道,「看得上,看得上,別說十萬兩,給個千兒八百兩,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李傾城正要開口,忽聽李長生道,「這些錢,都是臨出發前,大伯撥給我的。」
聽到這些錢是李小花給的,李傾城放棄了索要的念頭,他離家出走,就是不肯拿家裏一分錢。
李長生道,「三哥,這次比武招親之後,你跟我回金陵吧,大伯要是知道你回去,肯定樂壞了。」
李傾城冷聲道,「估計是氣壞了吧。」
「你可別這麼說,我們每次提到你,大伯嘴上雖然不說,但心中卻是極願意聽到的,自從那件事後,伯母也每日唉聲嘆氣的,心中後悔極了。她還說,要是三哥不喜歡,等你回到金陵,就去跟河東柳家退婚。」
李長生忽然道,「不過,你走之後,柳家那位姑娘跑到李家大鬧了一場,哎,還別說,那小娘子性子雖然暴躁了一些,但長得卻是國色天香,比我見過的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要是將來能做我嫂子,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蕭金衍心中恍然,原來李傾城李家出走,是因為有人逼婚啊,難怪我們怎麼問都問不出來。李長生這個話癆,一見面把什麼都抖摟出來了。
李傾城有些不悅道,「你要喜歡,你自己娶過門吧,好歹也算李家跟柳家聯姻了。」
李長生咂舌,「我可不敢,人家好歹也是嫡女,我一個外室,怎麼能攀高枝呢?」
「那就少說兩句。」李傾城忽然記起什麼,道,「這次你回到江南,去趟蘇州,我給你個地址,幫我照顧一下那一家人。」
李長生嘿嘿一笑,「不會你養的外室吧?」
見李傾城作勢要打,李長生連道,「行,行,你不問,我不說,就算大伯、伯母問起來,打死我也不說!」
看到李傾城動了火氣,李長生也識趣,道:「行了,時候不早,晚上還要去唐府,到時候咱們晚宴再見吧!」
說罷,帶着那兩個僕人,離開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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