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伐隱陽的兵馬未動,輿論戰卻已先行開打。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就算他在隱陽城聲望極高,但現在隱陽城由李長征控制着,如果真開戰,以響箭郡三百兵馬,根本無法與隱陽抗衡。
至於登高處振臂一呼,然後隱陽城百姓開門迎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趙攔江決定,要將他們與隱陽城的恩怨,轉化成他與李長征的個人恩怨。
這才是奪回隱陽的唯一辦法。
而李長征在隱陽城民心不穩,也迫切需要一場勝利,來奠定自己的地位和聲望。
雖然實力懸殊,卻都想到了一起。
兩邊紛紛造勢,要在十里亭外的金刀台上,在金刀李秋衣的墳前一決勝負。
當然,喊話歸喊話,但雙方卻都沒有掉以輕心,也沒有約定時間,先從消耗戰開打,如果能取得局部勝利,挫敗李長征的氣焰,趙攔江也絕不放過。
這日,趙攔江府上來了兩位不速之客,說是從隱陽城來,販賣羊皮的雜貨鋪老闆,被夜二郎的人攔在外面。
趙攔江聽說後,直接走了出來。
兩人一老一小,帶着氈帽,看上去尋常商販打扮,趙攔江看到他們,興奮道,「徐掌柜,李不凡?」
兩人正是雜貨鋪老闆徐陽和隱陽城守門校尉李不凡,看到趙攔江,連忙施禮。
「見過城主!」
趙攔江將二人迎入房內。
話過寒暄之後,他問道,「隱陽城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幾日來,他收到了不少隱陽城的情報,但還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才更真實一些。
徐陽和李不凡娓娓道來。
數個月前,李長征和李長工進了鬼樊樓後,並沒有什麼大動作,一切如舊。十月十日那夜大亂之後,第二天一早,?鬼樊樓忽然發難,率兩百人攻打城主府,不到半日拿下了城主府。
柴公望見狀不妙,派人通知了李不凡,李不凡由於當值靠近城門,趁李長征控制局面之前,逃出了隱陽城,一直躲在四鳳山中。
趙攔江問,「城主府如何?」
徐掌柜道,「李長征捉了柴公望和李先忠,並命令二人向他效忠,李先忠不肯,被李長征殺了。現在隱陽一團亂麻,李長征也不懂政務,一切事務由柴公望暫代執掌。」
李不凡道,「柴公望那個吃裏扒外的傢伙,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徐掌柜道,「也不能這麼說他,若不是他,你怕早已被他們抓住了。再說,如今隱陽城由他暫代,沒出太大的亂子。」
趙攔江倒是不擔心柴公望,這段時間來,柴公望的能力有目共睹,但至於忠心方面,他也從沒要求過。
他與柴公望之間,只是僱傭關係,給他厚祿,讓他幹活。但卻沒有把他當做朋友。當然,在治理城池的方面,柴公望貢獻頗多。
他更擔心是白馬義從和其他十九城。
徐陽又道,「李將軍死後,李長征又讓三大統領向他效忠,李成龍和李迅豹兩位統領拒絕,如今被關押在大牢之內。不過……」
趙攔江聽出話外之音,「黃如狼?」
徐掌柜點了點頭。
「龍、虎、豹、狼四衛,只有狼騎軍投靠了李長征。狼騎軍在白馬義從中地位最低,黃如狼的怨氣由來已久。」
李不凡道,「色目人,畢竟是外人。」
黃如狼是色目人,以兇殘著稱,在隱陽之戰中立下不小的功勞,然而趙攔江因他亂壞規矩、生性殘忍等原因,訓斥過他不少次,這次李長工奪城,反而給了他機會。
「除了鬼樊樓的人,現在李長征就靠色目人幫他鎮壓百姓。」
趙攔江聽後心情不太好,李先忠曾是他最為依仗的軍中統領,又是李秋衣的老部下,與趙攔江關係頗為不錯,誰料卻慘遭殺害。四大統領之中,李元虎早已戰死,虎騎軍統領一直空缺,黃如狼又叛變,經此一事,哪怕奪回城池,隱陽也是元氣大傷。
他又問,「青鸞姑娘呢?」
當日,青鸞叛逃鬼樊樓,趙攔江將她收留在城主府,便是一招冒險之舉,本想等回隱陽之後,順手解決了鬼樊樓的麻煩,卻沒有想到,被鬼樊樓搶了先機。
青鸞是上了生死簿的人,鬼樊樓對叛徒,向來不能容忍。
李不凡搖頭,表示不知。
徐掌柜道,「從城主府內傳來的消息,李令才將她抓回來鬼樊樓之後,便沒了消息。」
沒有消息,或許是好消息吧。
與二人的交談,趙攔江發現,隱陽城的情況比設想的還要糟糕,越是拖延,將來收回的難度越大,他決定不再拖延。
「你們手下,還有多少兵馬?」
李不凡道,「出事那日,我帶着一百多人逃了出來。算上四鳳山原來的那些人,能湊足兩百人。」
趙攔江當上城主之後,將原先五千白馬義從擴到了一萬兩千人,又從三萬西楚俘虜之中,挑選了三千人,湊足了一萬五千兵馬。
三百夜家兒郎、兩百白馬義從,對抗一萬五千白馬義從,難度不小,至少攻城戰是不可取的。
都是隱陽百姓、隱陽子弟,又怎能為此自相殘殺呢?
徐掌柜道,「城主不要妄自菲薄,李長征真正能調動的,也不過黃如狼的三千狼騎軍,還有他們鬼樊樓的高手。」
趙攔江道,「事不宜遲,我明日便動身。還請徐掌柜幫忙做幾件事。」
「城主請吩咐。」
「如今天下大亂,咱們隱陽城經不起一場攻城戰。你幫我聯繫一下其餘十八城主,告訴他們,這是我與李長征的個人恩怨,在我倆未分勝負之前,請他們觀望便是。」
「回去後,在城內散播我要回來的消息,告訴百姓,隱陽人不打隱陽人。還有,給柴公望捎句話,讓他想辦法說服李長征與我一戰。」
徐掌柜離開後,趙攔江將李不凡留下,與他在房內商議了半日。下午,他又找來了夜二郎,跟他商議出兵之事。
夜二郎滿臉憤然道,「上午,族內長老開會,不同意夜家出兵,我好說歹說,他們才同意肯借一百人。真是豈有此理。」
趙攔江知道,夜家還是不?太信任自己。
若是成功了,那還好說。若是失敗了,響箭郡夜家實力大減,到時候遇到車家及其他家族的反撲,沒了兵馬,一切都是空談。
夜二郎道,「將軍放心,我從中挑選的一百人,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的精兵強將,當年我從雙峰山上帶下來的。」
趙攔江點頭表示理解。
借兵,不過是借勢,他也沒打算用這些兵馬與隱陽城硬拼,那相當於白白送死。
次日一早,趙攔江、夜二郎與李不凡率夜家一百兒郎,靜悄悄離開了響箭郡。
沒有殺牛宰羊,沒有歡送,除了族內長老,甚至連消息都沒有放出去。
數日後,眾人抵達四鳳山,與李不凡的一百多人匯合,好在四鳳山內本是匪窩,隱陽之戰後,四鳳凰為首的眾人都去了石頭城,與這裏還有聯絡,這百人的糧草兵器倒也充足。
抵達四鳳山後,趙攔江也未出兵,命令部隊就地休整,期間不斷派出「探子」去白馬驛、隱陽城「打探」情報。
與其說是打探,倒不如說是散播。
沒用多久,整個隱陽城內就有傳言,說金刀王趙攔江大兵壓境,不用數日就要攻打隱陽城。
百姓的反應比較複雜。
有人希望趙攔江回來。
這位城主雖然當的時間不長,但卻將隱陽治理的井井有條,日子比李仙成當年要好了許多。反而李長征霸佔城主府之後,在城內搞起了白色恐怖,幾乎每天又有人死去。城主府門口的砍頭石,血都已染透。而且,以色目人居多的狼騎軍,仗着地位大增,也開始橫行霸道,讓人敢怒不敢言。
也有人表示擔憂。
隱陽城這幾年戰亂不斷,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好日子,又要打仗。他們只想好好過日子,誰當城主,對他們來說都一個鳥樣。
城主府內,李長征有些緊張。
倒不是怕趙攔江,而是城內百姓的怨氣越來越重,尤其是趙攔江歸來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他讓狼騎軍去制止流言,可話從口出,誰又能堵得住悠悠眾口?
尤其是李成龍和李迅豹兩位統領沒有效忠,他也曾找過下層軍官,可白馬義從治軍極嚴,除非殺了李成龍和李迅豹,他們只聽兩位統領的。
他與趙攔江一戰,不可避免。
但他並不着急,着急的應該是趙攔江。他三境之外的實力,還有隱陽大陣在手中,怕個趙攔江作甚?
他擔心的是趙攔江的影響力。
所以他決定用一個字:拖。
只要拖上三五個月,趙攔江對他無計可施,而又無法遲遲拿下隱陽城,他在聲望勢必會降到低點。
趙攔江又如何?西疆戰神又如何?給了你時間,不照樣拿不下隱陽城?等你無計可施,在軍中的威望不再。
那時,才是他出手的最佳時機。
柴公望拿着一批文書走了進來,來找李長征簽批,李長征對治理城池之事沒有興趣,道,「你看着辦就是。」
柴公望點頭,正要離去,一旁道李令才忽然道,「等等!」
他與李長征耳語幾句,李長征問道,「柴公,增加賦稅的事情,辦理的如何了?」
當了城主之後,李長徵才發現,偌大一個隱陽城,財政庫銀連十萬兩都拿不出來,他本來以為可以成為一方諸侯,跟土皇帝一樣呼風喚雨,可財政吃緊,讓他這城主當得索然無味。
更何況,他還曾許諾,給鬼樊樓的兄弟們分金銀,如今奪權成功,自己的諾言卻沒有兌現,李令才還好說,鬼樊樓的那些人卻已開始有怨氣了。
李令才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提高稅收,將原先是十取一,變成了十取五,來解決燃眉之急。
柴公望嘆了口氣,道,「我與城內幾個商會代表談過了,他們對此表示極為不滿,我正在安撫他們的情緒呢。」
李令才忽道,「安撫情緒?我手下那麼多兄弟的情緒,誰來安撫?哪些人不滿?告訴我名字,晚上我帶人去安撫他們!」
李長征喝道,「李令才,休得胡說!」
李令才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李長征這才道,「如今咱們是一城之主了,怎得能跟以前那樣辦事不講規矩?」
他對柴公望道,「不如這樣,你組織那些商會首領,安排個晚宴,我來跟他們談。你覺得如何?」
柴公望道,「城主親自出馬,自然是有效的。」
李令才道,「他們若不從怎麼辦?」
李長征道,「我們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想當年我們有個詞兒叫做吃大戶,先從幾個富商下手,趙攔江不是在外面嘛,就說他們私通匪寇,然後抄家。」
柴公望一聽,這絕戶計真是夠毒辣。
李令才拍手稱妙,「一來可以震懾百姓,二來百姓仇富已久,挑幾個下手,還能平息民憤。這叫什麼來着?」
「打土豪,分財寶。」李長征道,「當然,財寶他們是分不到的,到時候拿出一些來開粥鋪,施捨給流浪漢們,還能賺取民心。」
「妙!」
柴公望默然不語,正要退出,李長征忽問,「柴公,趙攔江如今就在城外,沒有跟你聯繫過吧?」
柴公望心中一驚,昨夜徐掌柜才上門,今日他就問這種話了?不過,終究是老幕僚,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如今柴某是城主的幕僚,又怎會吃裏扒外?」
李長征道,「你與趙攔江相處甚久,以你之見,他在外面搞事,本城主是要出兵,還是不出兵?」
柴公望道,「城主,在下是文職,對兵法一道不懂,不敢妄言。」
李令才冷冷道,「是不敢,還是想,你拿着城主府的俸祿,不會是心在曹營身在漢吧?」
柴公望道,「說到俸祿,城主,在下已經兩月沒有領過一文錢了。」
李長征聽到有人提前就頭疼,「急什麼,到時候殺富戶時,分你一份就是,先說說你的意見。」
柴公望思索片刻,道,「城主,屬下以為,不宜出兵。」
李令才道:「莫非你覺得城主怕了趙攔江不成?」
柴公望道,「非也。趙攔江現在氣勢正盛,現在出兵,若無法取勝,容易助長他的勢焰。隱陽百姓現在心中對趙攔江有些情懷,若處理不當,反而適得其反。」
「情懷?」李令才道,「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柴公望淡淡道,「在下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見李令才不語,又補了一句,「李先生在地下住得久了,怕是隱陽百姓還是缺些了解。」
李令才一聽就火了,老子在鬼樊樓呼風喚雨的時候,李仙成也沒這麼跟老子說過話,你一個小幕僚長,竟如此放肆,莫非真覺得少了你不成?
想到此,他對李長征道,「在下以為,趙攔江不過虛張聲勢。他若不來,還則罷了,若來了?,取他首級,必如火中取栗。」
李長征眉頭一皺,「火中取栗?」
「不,是探囊取物,順手牽羊,萬箭齊發,烽火狼煙、南蠻入侵……」
李長征一擺手,「行了,沒事少跟姓馬花藤混,充錢充得腦子都糊塗了。」
柴公望又道,「只要城主穩坐城中,耗他三五個月,趙攔江必會主動上門挑戰,而城主又有隱陽大陣……」
李令才道,「你的意思是,沒了隱陽大陣,我們還怕趙攔江不成?」他轉身道,「城主,我建議主動出擊,否則,就算勝了,人家也以為是勝之不武,落人口實。」
柴公望譏道,「你是盼城主輸了,自己想當城主吧?」
這話說得,真是大實話啊。
李令才連矢口否認,卻如一根刺一樣,插到了李長征心中。
李長征喝道,「都給我住口。」
「城主休要聽他妄言!」
李長征抬了抬手,「你們都下去吧,我考慮一下。」
柴公望、李令才互相給了對方一個極不友好的眼神,離開了城主的公署。
李長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自言自語道,「你都看到了吧,換你會如何選擇?」
他心力憔悴,將困在識海之中的「唐不敬」放了出來,唐不敬道,「以老子當年當巴山劍派掌門的經驗……」
「別老子老子的……」
唐不敬道,「那你倒是殺了我啊?佔了我身體,連牢騷都不讓發,你當老子就沒脾氣嘛?」
「你以為老夫不敢?」
唐不敬道,「那你動手就是,以後晚上找人侍寢的時候,可別把我喚出來。」
這是李長征的秘密。
佔據了唐不敬身體之後,在用李長征的身份之時,身體機能就像幾百歲的老人一樣,無能為力,可他又偏好這一口,所以當晚上時,他偶爾借唐不敬的身體來用一用。
而且,被李傾城刺中一劍之後,他的修為也跌落一截,雖然自信依然能打過趙攔江,但在城內動手,他的勝面更大一些。
「行了,我不跟你爭。你覺得,我應該主動出擊,龜縮退守?」
唐不敬道:「你連龜縮二字都用上了,就看你是想當英雄,還是想當烏龜了。反正換作是我,肯定出城,把趙攔江弄死。」
唐不敬與蕭金衍有仇。
蕭金衍由又是趙攔江的朋友。
所以,唐不敬巴不得李長征幹掉趙攔江,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至少宰了趙攔江之後,他自己也出一口惡氣。
這時,柴公望去而復返,神色匆匆,道:「趙攔江攻下了白馬驛。」
白馬驛,隱陽城三十里外第一個城鎮,也是隱陽商道的起點。由於可調的兵馬有限,只安排了十個鬼樊樓的人,還有一百名狼騎軍駐守。
白馬驛地勢平坦,又無險可據,被趙攔江拿下,倒也不稀奇,可是第一次交鋒,就落敗,若傳出去,怕是城內影響不好。
尤其是,李成龍和李迅豹不肯歸降,一萬兩千名白馬義從趴在城南,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若時間一久,起了兵變,形勢就不妙了。
這時,李長征也不再考慮什麼策略,第一反應就是,先奪回白馬驛。
「黃統領呢?」
柴公望道,「他聽說此事後,已率一千狼騎軍去馳援了。」
「點齊兵馬,出兵!」
「城主,三思而行啊,若這是趙攔江的調虎離山之計呢?」
李長征一尋思,柴公望說得不錯,如今隱陽城局勢不穩,他若離開隱陽城,隱陽城內便沒人是趙攔江對手,若被他鑽了空子,趁機奪回隱陽,自己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道理。」他在房內踱着步,「算了,去把我那幾個侍妾叫過來。」
天色將晚之時,柴公望又來稟報,「黃統領已奪回白馬驛。」
李長征大喜,「大捷?」
柴公望道,「文書上是這麼寫的,不過,據說黃統領兵馬折損了四百。」
「這麼大個破地方,死了四百人?」
柴公望欲言又止。
李長征更是火氣上來,「說。」
「我聽說,黃統領一去白馬驛,趙攔江就把兵馬撤回四鳳山了,還有四百義從跟着他一起入了山。」
李長征臉拉得老長,道:「把黃如狼給我叫過來!」
柴公望出去片刻,又回來道,「回稟城主,黃統領一撤,趙攔江又奪回了白馬驛。」
「黃如狼呢?」
「又率了一千兵馬去剿匪。」
他娘的,這哪裏是去打仗,這分明是去送禮啊。
……
白馬驛外,山坡。
一千狼騎軍一字拍開,浩浩蕩蕩。
黃如狼臉色陰沉,盯着山坡下的白馬驛,這個不大的鎮子,燈火通明。
只要他一聲令下,一個衝鋒,便將這座小鎮清洗。
下午吃了一個虧,損失了四百義從,所以這次黃如狼帶來的,都是清一色的色目人。
這些人都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弟兄,雖然加入了隱陽義從,但他們色目人的傳統依舊保留的極好。
隱約看到有人在巡邏,巡邏之人有說有笑,最近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過五百步,只要他們在向前兩百步,黃如狼便會下令將他們射殺。
然而,這些人看上去極不負責,匆匆巡邏一番之後,又回到了白馬驛。
黃如狼在等。
等三更起。
狼騎軍,生性如狼,無比兇殘,他要等三更月圓,率領狼騎軍沖入白馬驛,將這些叛徒血洗!
燈火逐漸暗下去。
四處一片寧靜。
空氣中有風聲,戰馬的鼻息聲。
月圓。
黃如狼一揮手,一千騎兵點燃火把,「衝鋒!」
千馬奔騰,大地震顫。
狼騎軍如一匹匹野狼,不斷加速,沖入了白馬驛。
勢不可擋。
情況不對勁。
不斷有人回報,「沒人。」
「沒人!」
白馬驛又變成了一座空城。
嘩啦!
一副三丈白綾從村口的牌子上掉落,上面以朱漆寫着一行字。
黃如狼,黃鼠狼,膽小如鼠,生性如狼。
黃如狼本是殘暴之人,見到這幅字,卻無比平靜。
他已經知道,對方人少,必然不會正面硬剛。哪怕二換一,三換一,他們也損失不起。
偷襲?
不給他們機會。
他果斷下令道,「駐紮白馬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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