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映和陳子夕喬裝成苦力被招進了王家。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管家王大林站在走廊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二人,捏了捏二人的骨骼,拍了拍胸肌滿意的捋着鬍子,笑道:「的確是個干苦力的好苗子。」
司映一臉諂媚的附和的點頭,陳子夕則不屑的冷哼,司映立刻扯了扯他的袖子制止他。
管家雙手負在身後睨着他,道:「呦,怎麼着,不願意干啊,可以呀走人,要幹活的人有的是,不干趕緊騰地方。」
司映臉上堆着笑臉,連連哈腰,笑道:「王管家,您德高望重的別和一個小子一般見識,他腦袋一根筋的。」
陳子夕手握的緊緊的,卻被司映緊緊拉着袖子,拼命的對他使眼色,他抽回袖子冷哼一聲。
王大林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帶着些毫不掩飾的嘲弄與諷刺道:「若不是看在你們身體還算結實,早就把你們清出去了,下三濫的小廝,裝什麼清高,老子吃的藥比你吃的米還多。」
陳子夕輕蔑一笑:「這麼說,你見過的死人比我見過的活人還多了?」
王大林臉色漲紅,氣的身子都哆嗦了,指着他怒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子,我今天讓你出不去這個門!」
「算了,王管家,此時還是修繕池塘要緊。」
樓梯長長的,轉折而上,一個斜長的身影映在台階上。
幾人聞聲瞧去,只見長廊盡頭一抹青色紗裙在地上搖曳而過。
王大林恭恭敬敬的垂首,躬身道:「知道了,少夫人。」
說罷用眼角斜睨着他二人,嗤道:「給我好生的幹活,不然要你們好看!」
夜幕西垂,月亮趴在樹梢上淺笑。
王家大院極大,從東邊起,轉至北邊,足足有三里半長,不比京城的王孫貴胄的府邸差。
王府里一共分為四個院落,東西兩院是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的居所,南院是客房,北院是丫鬟下人的榻所。
而北院裏延伸出一行偏房,茅屋木房,正是他們這些苦力的臨時住所。
司映連連對陳子夕翻着白眼,不滿的哼唧着,而陳子夕則面無表情的用手絹擦着手中的長劍。
「你能不能收一收你的性子!」司映霍的站起身,瞧着他的模樣氣不打一出來。
「是你求我來的。」陳子夕淡淡的開口,繼續擦着手中劍,劍身泛着清月的白光,幽幽寒寒。
「更何況,你那個知州的爹爹也沒有讓你查這個案子,王家也沒報官,你何必捕風捉影。」
「捕風捉影?」司映橫起劍眉,撇了撇唇:「有道是無空穴來風,我就不信,平白無故的會傳出鬧鬼的傳聞?」
陳子夕瞥了他一眼,臉上全是輕蔑,不再言語。
司映坐在石階上,手指摩挲着下巴,眼睛眯的窄細,沉吟道:「只是這王家不知究竟搞什麼鬼,好好的府邸,竟然要引一渠水塘切成兩半,怪異,怪異……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貓膩?」陳子夕不屑的看着他,譏諷道:「算了,就算有貓膩你這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
司映不滿的努努嘴,想了想抬頭看着盈滿的圓月,嘆息道:「要是傾心在就好了,她肯定能想明白。」
陳子夕擦劍的手頓了頓,忽而又繼續擦着銀白劍身。
「算起來他們下絕情涯已經有月余了,怎麼還不回來,會不會……」司映擔憂的顰眉,話還未說完,便被陳子夕打斷:「不會。」
司映瞧着他,好奇瞪着眼睛道:「你怎麼知道?」
陳子夕勾唇笑了笑,沉聲道:「有他在,不會。」
「他?」司映眉頭皺了更深了,想了想覺得對瘦弱單薄的忘塵,期望不大,想起鳳傾心的淡然的眉眼,更是擔憂了:「可她畢竟是個女人。」
陳子夕擰了擰眉,沒有質疑。
「子夕!」司映突然喚他,向他湊近了一些,好奇道:「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要為他拼命,你們是怎麼認識……」
話沒說完,司映立刻閉上嘴,陳子夕長劍橫挑直直停在他的咽喉處,在深一分便立刻會抹了他的脖子。
「子夕,你要幹啥?」
「在打探我的事,我就殺了你。」陳子夕聲音陰冷,不帶一分感情。
司映連忙顫笑的點頭,拈起手指將喉頭的長劍向一旁挪去,嘻嘻笑道:「不打聽,不打聽。」
突然,陳子夕耳廓微動,一陣細嗦的腳步聲傳來,他立刻收了劍藏於袖中。
司映看向連接大院的細小甬道口,王大林的身影慢慢在月色里顯現出來。
司映立刻諂笑起來,親切道:「王管家,這麼晚了你老還沒有休息,真是鞠躬盡瘁,不辭辛勞……」
「行了,別拍馬屁了。」王大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向一旁陰沉着臉的陳子夕,冷哼道:「就你倆了,跟我走一趟吧。」
二人對視一眼,眼裏都存了一分警惕,司映笑的越發燦爛,拉着王大林的手,殷切問道:「王管家,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呀?」
王管家掙開他的手,嫌棄的在身上抹了抹手,沒好聲氣道:「去巡邏。」
說罷,抬腿先走了出去。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隨着王大林走去,他將二人帶到四院正中,此處正是橫亘着大院南北的中間路。
此處空闊極大,四周用鐵管連向王府圍牆外不遠處的河道里,是用來引水的。
其中一條小路里堆滿了物件,王大林指着這一條路道:「就是這裏,你們二人好生查看,這裏大都是挖池塘的工具,老爺可是花了大把銀子買的,你們好好看着有沒有人來偷。」
說罷,看着漆黑的空地,眼中悄無聲息的划過了一抹懼意,隨後甩着袖子離開了。
司映在身後緊跟着他,亦步亦趨的追問道:「王管家,你幹啥去,不和我們一起巡邏?」
王大林不耐煩用白眼翻着他,呵斥道:「你這廝,我要是都幹了,留你們何用?」
說罷,冷哼一聲便走了,只留下司映和陳子夕面面相覷。
司映瞧了瞧空地兩旁堆着的鐵掀,長嘴鍬,一堆鐵器,上前踢了兩腳:「這一堆破銅爛鐵有什麼可丟的,還有派人來巡邏?」
陳子夕雙眼微眯,泛着精光道:「也許,他不是怕東西丟,而是怕有人來偷?」
司映吭嘰了一聲,譏笑幾聲道:「哈,不是一個意思呢?」
陳子夕嫌棄的睨了他一眼,滿滿的蔑視,司映不滿的挺胸怒視他,忽而他靈光一閃,沉眸道:「你的意思是說,不是怕人偷這對廢鐵,而是會有人來這裏作祟。」
「還不算傻。」陳子夕冷哼。
司映沉眸暗暗思索,這裏又有不過是塊空地,會有什麼秘密能遭人惦記。
借着盈盈滿月,他在這片空地上來回查看,走了幾轉,他在原地止步,眉頭深擰,此處就是一塊普通空地,並沒有什麼不妥。
二人待了許久,月已然西斜,司映抻了抻腰,打了一個哈欠道:「走吧,今夜看來不會有人來了。」
陳子夕點了點頭,二人前後腳打算離去,可誰知,剛邁出一步,一陣女人的哭聲忽然在耳邊響起。
二人皆是一震,司映立刻從後抱着陳子夕後背,趴在他身上瑟縮道:「你聽,有女人在哭。」
陳子夕停下了腳步,豎耳細細聽着,是女人細微的幾乎聽不清楚的抽泣聲。
一縷風吹過來,樹枝搖擺,咧咧作響,抽泣聲便陡然高揚,風漸歇,女人開始抽泣,最後低不可聞。
陳子夕瞳孔一縮,眼中驀的瀰漫起了戾氣,手腕一轉長劍斜刃而出,劍柄握在手裏,他大怒一聲,吼道:「何人在地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只有他空蕩蕩的回音划過,四周與人應答,而那女人的聲音仍然嗚嗚咽咽低吟着,就着風聲時揚時抑。
司映躲在他懷裏不停的顫抖,連嘴唇都白了,瞄着四周驚恐道:「走,走吧,這王家真的鬧鬼。」
陳子夕沉目在四周掃視一圈,屏息傾聽,並沒有人的聲息,可女人的哭聲是從哪裏來的,他不信真的有鬼!
突然,一抹白色紗裙在樹梢間搖曳飄蕩,在二人頭頂迅速飛過,司映感覺那紗綃在從上帶起一層雞皮疙瘩,紙般的臉色更見慘白,頓時媽呀一聲癱軟在地上。
陳子夕自非等閒之輩,手腕一轉,長劍白寒芒又閃,這一招,回身揮劍,劍氣如同一條匹練,倏然而起直直朝樹梢上挑去。
可惜,那白紗如月光一蔓,很快就在樹上朝着地上滑落,陳子夕身子陡然西斜,隨着白沙裙追去。
突然,那白紗在長廊里落下,輕盈的落在長廊里,陳子夕雙目一凜,縱身向廊里躍去,長劍直直挑去,倏地刺入白紗里去,這一劍入土三分。
霎時,他忽然雙眼驚睜,急忙間撤了內力,將劍鋒向一旁掃去,而長劍此時划過一個女人的鬢髮,頓時,幾根青絲被削了下來。
女人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着陳子夕,顫道:「你,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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