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石柱,連接的便是本人的命格氣運,也只有在本人性命受到極大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異常!
可是現在,那刻着莫子語生辰八字的本命石柱不但出現異常,更是直接裂開,有斷裂之勢,這就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生命危險,而說明他此時的性命氣運,盡數受到不可控制的強大反噬。
而從這根本命石柱上,那貴婦人不難看出作用其中的竟然還有一絲天道威嚴!
「我兒究竟犯了什麼過錯,竟然能引得天道降下如此懲罰!」
仰頭望天,那貴婦人臉色早已猙獰,情不自禁的怒嚎一聲!
她的身邊,那個最先發現石柱異常的僕人卻在她這一聲怒嚎之下,仿佛受到什麼巨大壓力,雙腿一軟,竟直接趴在了地上,連站也站不起來,整張臉更是漲成了豬肝色,難受異常!
可是那位貴婦人,卻絲毫不理睬這位對他們家忠心耿耿的僕人,怒嚎之後便轉過身,對着身後運足了氣,再次大吼了一句:「莫宇凡,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出了如此大事,你還不趕緊滾出來啊啊啊啊!」
最後那一個啊字尾音,竟被這貴婦人拖得無比之長,而伴隨這道尾音,一個巨大的氣浪更是自這貴婦人口中呼嘯而出!
一時間,整個宅子內狂風大作,仿佛連天都變了顏色!
「倩兒,是何事讓你動如此大之怒火?」
這時候,一個極為平淡的聲音響徹宅院,而先前由那貴婦人怒吼所帶來的呼嘯氣浪竟直接熄滅,而這整個庭院內的巨大壓力,也隨着這個聲音的出現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被貴婦人周身散發出的壓力壓倒在地上無法起來的僕人,也因此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臉上的痛苦之色這才有所緩解,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個身穿天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影,蔚藍明亮的天空下,這人的身影竟和周圍幻覺融為一體,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大概能看清楚的,只有他身上的那身天藍色長袍。
這長袍正面,是一個陰陽太極八卦圖,而背面,則只印了兩行楷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那兩行楷字,上行是:陰陽二氣於我心;下行則是:練自成宗可化天。
這兩行楷字,記載的正是天門練氣宗的總剛。
這中年人,竟然直接將天門練氣宗當中的獨門心法總剛,印在了自己身穿的長袍背面。
看到這人身影的出現,那名掙扎着剛起身的僕人身子卻猛地一顫,雙膝不自覺的彎下又跪在了地上,面朝那人直接磕了個響頭,一臉的仰慕恭敬:「主,主人!」
「你又得罪你家主母了嗎?」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這才與周圍環境脫離開來,讓人看清楚他的容貌。
除了身上那身天藍色的長袍,這中年人器宇軒昂,雙目之中精光連連,臉上明明是和煦的笑容,可周身上下偏偏散發着一股惶如天威的氣勢。此人,正是天門練氣宗乃至整個東北整個北派玄門當中,被譽為最有可能在不到一甲子時間便可突破七層巔峰達到地祖境界的相師莫宇凡。
至於這貴婦人,自然就是天門練氣宗掌門喬七指的獨生女喬子倩,同時也是莫宇凡的妻子,莫子語的母親。
「回主人,並非是笑的得罪主母,只是,只是……」
那僕人顫着身子,哪敢應莫宇凡的那聲淡問,張口便解釋起來,只不過他話沒說完,身邊的喬子倩便如瘋了一般,幾步衝上前去,竟絲毫不管對方那身惶如天威的氣勢,伸手便揪住了對方的耳朵,擰着他撇向莫子語本命石柱的那個方向,大聲叱責道:「老不死的東西,你看看那裏,看完還不明白我為什麼喊你?你兒子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你知道不知道!」
「別別別,倩兒你怎麼能在下人這般也這樣對我!」
莫宇凡被自己媳婦擰住耳朵,一身氣勢頓時消散無形,苦着臉直接擋住那貴婦人的手,連勝求饒,不過他的目光,卻至始至終都沒看向那石柱一眼。
喬子倩固然厲害,可莫宇凡明顯氣勢更省,按理說,他想要讓對方無法近身或是掙脫開來,輕而易舉便能做到,只是他還是任由喬子倩擰住了自己的耳朵,甚至連掙扎抵抗,也只是徒做樣子。
「你還有這心情?」喬子倩卻更為惱怒,氣得渾身哆嗦起來,惡狠再道:「我兒要是敢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也就不活啦,到時候,你愛怎麼閉關就怎麼閉關,愛閉關多久就閉關多久,再不會有人煩你,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你了!」
「倩兒,你這是關心則亂啊,你先鬆手,我慢慢和你說!」
莫宇凡苦笑一聲,再次開口,這話說完,喬子倩這才鬆開了擰着他耳朵的手。
抬手揉了揉耳朵,莫宇凡眼看喬子倩又要發飆,急忙解釋道:「子語那孩子離開東北之前,身上有我特意佈下的五星護命術,可在關鍵時刻救他性命。你不要太過擔心了。」
「不擔心?我怎麼能不擔心,你佈下的五星護命術若是管用,那語兒這本命石柱又怎麼出現這樣的異象!」
莫宇凡的解釋並沒有讓喬子倩寬心,她指着那裂開巨縫的本命石柱再次說道:「老不死的東西,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裂縫眼看就要觸及到石柱底座,我爹當年可是說過,這本命石柱一旦傷及底座,便是天道降下的懲罰,性命收歸天機再無更改可能,眼下語兒的本命石柱就要從底座開始斷裂了!」
「這怎麼可能?子語那孩子固然頑劣了些,但也不會坐下什麼引發天道……」
莫宇凡可不怎麼信喬子倩的話,他正說着,目光終於向那石柱瞥了一眼,只是就這一眼,便讓他還在繼續的話戛然而止。
「這怎麼可能!」
猛然間,莫宇凡的臉色一如喬子倩剛看到那石柱一樣,猛然變了臉色!
只是不同的是,喬子倩變了臉色,是變得滿心擔憂,可莫宇凡變的臉色,卻是勃然大怒,當即恨其不爭的叱了句:「這個逆子,難不成在外面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惹怒天道,直接由天道降下歷懲!」
莫宇凡氣煉通天,眼看已經到了突破念力七層達到地祖的境界,對天道也有了異於常人的感悟。
他心中推算莫子語,便在得到了天道的提示。莫子語是咎由自取,受此責罰乃是順天應命,旁人不可插手。
莫宇凡正是知曉了天道的這層深意,才意識到莫子語在外面必然幹了什麼逆天錯事,才會惹得如此結果,他恨其不爭,心中竟然也有些不願再去管他的想法。
「你喊誰逆子!」
只是那聲逆子,卻徹底激怒了喬子倩。喬子倩似乎也看出莫宇凡好像不準備再管莫子語,情緒一下失控,竟不管不顧的抬起手,拳頭如落雨般錘在莫宇凡的身上!
「你個老不死的傢伙,天天就知道閉關修煉,哪裏管過我們母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有三百六十天都看不見你,若不是語兒時刻陪在我的身邊,我恐怕都忘記了,自己還有你這麼一個丈夫!」
「你也有臉喊他逆子?自語兒出生之後,你說說,你抱過他幾次,又照顧過他幾日?」
「語兒如今大了,你卻把他從我身邊趕了出去,把他趕到南方那邊去了,如今語兒不知道遭受什麼大難,你這個當爹的,難不成就會在這裏說上一句那個逆子嗎!」
一邊捶打莫宇凡,喬子倩一邊嘶吼着,臉上更是落淚不止!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莫宇凡面對這樣的妻子,也是手足無措,硬生生抗下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捶打,一把將其摟在自己的懷中,細聲安慰了一句。
「救救語兒,宇凡,你快出手救救語兒……」
幾番掙扎,喬子倩也沒能從莫宇凡的懷中掙脫開,她的力氣似乎也在剛才的嘶吼中用盡,此時異常的無助,也沒了先前那份氣勢,仰着頭看着莫宇凡,泣聲呻吟了一句。
莫宇凡一想到自己那個獨子,臉上便有一道怒氣一閃而過,可轉瞬看到懷中妻子的那個楚楚可憐的神情,心中卻有一根莫名的弦忽然觸動了一下,整個人都猛地軟了下來。
「逆……好吧倩兒,你不要擔心,我這就出手,幫助語兒度過這次難關!」
莫宇凡正開口想說那個逆子,卻在看到妻子目光的那一刻忽然改口,長嘆了一口氣。
「好好好,你快出手!」
聞言,喬子倩的臉上終於浮現一抹喜色,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淚痕,急忙連聲催促了一句。
「你去取子語本命石柱上裂下的一塊石頭過來!」
莫宇凡轉過頭,才望向那個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僕人,吩咐了一句。
「是!」
那僕人聞言,連忙應聲,這才起身。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跪的時間太長了,他起身之後,只覺得雙腿發軟,走一步都覺得困難。
可喬子倩卻根本沒有考慮這些,她只見那僕人起身後磨磨蹭蹭,當即大怒,再度叱責道:「還不快去,你愣着做什麼,耽誤了我兒性命,我要你陪葬!」
那名僕人根本不敢和喬子倩對視,被這聲怒叱一吼,他也顧不上雙腿傳來的疼痛,拖着雙腿急忙過去,只是速度稍慢了一些。
喬子倩哪忍得了他這速度,就打算自己過去,可在動身的一瞬被莫宇凡一把拉住。
「倩兒你不要動,我們都是子語那孩子的至親,我們一旦碰了他本命石柱上掉落的石頭,便毀了這石頭上的氣運,我也沒法出手幫助子語了!」
這番話,才打消了喬子倩自己動手的念頭。
那僕人拖着雙腿,終於到了莫子語的本命石柱旁邊,從地上撿了一塊剛才因為裂縫而掉落的石頭,把其拿到了莫宇凡的面前。
「你雙手舉着,千萬別動!」
莫宇凡叮囑了這僕人一句,這才掐出一個指決,隨即雙手食指與中指併攏,同時化為劍指,在莫子語本命石柱掉落的石頭面前,先是劃出一個長四寸寬八寸的長方形,並在其中畫出一個八卦符籙符號,隨即大聲道:「弟子莫宇凡,恭請天地陰陽二氣,化為混沌,以石消災,助我兒消煞匿災,化解天道之怒於無形!」
咒語音落,那石頭毫無反應,不過,遠在千里之外的某山谷內,一位閉目養神的老人忽然睜眼。
老人身後,那魁梧的漢子仿佛注意到了什麼,開口便道:「主人,可是又有變化?」
老人長嘆一口氣,搖頭道:「那人還是忍不住,強行出手,去抗衡這份和他毫無關係的天道孽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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