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浩他們急着想要尋找鄭大龍,哪裏還有心思管他們這檔子事情,再說這山溪之中他們反覆確認過的,沒有什麼疑點,這幾年在山溪邊生活,沒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估計是這幾個野外團隊的同伴在水邊出了什麼意外,這種意外不是沒有可能。
瓦屋山的山溪水流都很急,畢竟這邊海拔高度達到2830米。由於瓦屋山是桌子山的特殊地質結構,有大小瀑布70多條,其中蘭溪瀑布、鴛溪瀑布、鴦溪瀑布高度均超過500米,是全球最高的冰瀑布。
「你們要找人,應該去下游!」
王陽出來的時候,毛文浩正很不耐煩的說着,這邊的山溪是鴦溪的一條支流,山溪水流急也是顯而易見,人被沖走之後,應該趕緊去下游找,或許被樹枝掛住,或是衝到岸邊,怎麼都不應該往這邊來啊。
「不,羅哥就是被一條大魚樣子的怪物往這邊拖的,除非我們眼睛都瞎了。」領頭的一男一女情緒有些激動。
毛文浩再次搖頭,「這邊是我們設置的陣法,你們辨不清方向,這是很正常的,你們親眼見到的真實,未必不是虛妄,我們有要事在身,不要無理取鬧,你們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呀!陣法?我們只相信科學!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你們不肯幫忙就算了,還要趕我們走?這地方,是你們家的?」為首的一個男青年語氣裏帶着火氣,說話很不客氣。
毛文浩皺着眉頭說道:「這邊本來就是旅遊禁地,沒看到外面有禁區的木牌嗎?這裏不是我們家的,但是國家特殊部門給了我們權力,可以禁止無關人等進入禁區。」
他說的倒的確是事實,國家特殊部門,自然是特別行動處的上級部門,對國內的大大小小的禁地都有規定,玄道兩門的人都有義務將禁地與凡俗間隔開。
「我們不管,你們不幫忙可以,別攔着我們找人。」這些青年男女氣鼓鼓地就要離開。
毛文浩有些着急了,喊道:「你們不要一意孤行,你們在這裏是在給我們添亂知道嗎?」
毛文浩說的是事實,他們有義務,當然有責任,要是不管不顧地讓這些人進入迷魂凼,要是有個閃失,會影響他們的心境,連修為也受到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將這些人趕走。
之前就是因為這個才吵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女青年叫做張碧雲,長長的鵝蛋臉,眉目俊朗,看起來分外有神。嘴唇不厚不薄,就這麼呡着也有一股爽利的氣勢。穿着玫紅的衝鋒衣,黑色的防水褲,雖然看不出身材,但是個子挺高,依然能夠用盤靚條順這個詞來形容。背着一個大大的起碼有上百升的登山包,看來還是個女漢紙。
實際上,這個張碧雲也的確表現出了彪悍的一面,把毛文浩用言語擠兌的幾乎沒憋過氣去。
什麼跑江湖的騙人啊,裝神弄鬼騙錢啊,簡直就是以前紅衛兵小將們破四舊砸牛鬼蛇神時的那股勁兒。
王陽眼見吵個沒完,就做起了和事佬,「他們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如果是的話,有必要查一查,是不是跟鄭大師失蹤也是如出一轍。」
之前毛文浩腦中也一閃而過這個想法,不過馬上就被自己否定,在他看來這幾乎不可能,鄭大師怎麼可能被山溪裏頭的怪物拖走?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怪物,要麼就是大魚,但大魚怎麼可能帶走鄭大師?要是大師那麼容易被魚給抓走,那還叫什麼大師。
但是王陽這麼一提,他倒是再次生出了想法,萬一張碧雲她們說的是真的呢?或許,還真的可以調查一下,反正也要尋找鄭大龍。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陽,只覺得王陽又順眼了不少,剛才也是王陽贊同他尋找鄭大龍,甚至不惜跟雲濟道人鬧矛盾,現在王陽說什麼,他都會鄭重地對待。
「嘿嘿,王陽師傅,你該不會是看人家姑娘長的好看,所以才想幫着找人吧?」這時有一個道士說話了。
王陽知道這個道士是雲濟道人的徒弟,不動聲色地看了雲濟道人一眼,只見這傢伙眯着眼睛,並沒有因為徒弟的出言不遜而有什麼覺得抱歉的地方,頓時來了點火氣。
「是啊,王師傅,之前說好一起進迷魂凼的,結果你說要找鄭大龍,現在倒好,鄭大龍也不找了,幫人家找失蹤的隊友,真有你的啊。可惜孫建不是美女,鄭大龍也不是美女啊。」
這種調侃已經接近於赤果果的打臉,王陽臉沉了下來。
「迷魂凼?你們要進迷魂凼?」張碧雲忽然叫了起來。
「哎呀美女,我們可不敢帶你進迷魂凼啊,要不然,王陽師傅就要為難了,你說他去還是不去呢?」雲濟道人的徒弟開始滔滔不絕的碎嘴起來。
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
王陽隨手一招,念念有詞,忽然一隻烏鴉飛過來,直接朝着雲濟道人的徒弟頭上方直接拉了一泡屎下來。
雲濟道人的徒弟連忙要躲,但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井字形,他雖然能邁開步子,但好像並不能邁出明確的方向。
要不是雲濟道人忽然手中銅鈴搖動,將他驚醒,只怕他要一個趔趄。
而在眾人看來,他只是單腿蹬地,原地轉了個圈,頭歪着,主動將臉湊上去,讓那一泡烏鴉拉的屎掉在他臉上。
掉在了他臉上?
一泡鳥屎。
眾人都看呆了,雲濟道人的徒弟更是驚呆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只有雲濟道人清楚,要不是他及時動手,只怕那一泡鳥屎會直接掉進他徒弟的嘴裏面。
他雖然動了火氣,但是更多的還是震驚,王陽抬手之間就能有這樣的手段,讓他不是一般的忌憚。
場面很是詭異,氣氛也尷尬的很。
張碧雲眼睜睜地看着那個道士主動將臉伸出,迎接了一泡鳥屎,傻眼了。這是巧合嗎?還是怎麼的?她剛剛也注意到了有奇異的地方,那黑色的井字形,那個道士的銅鈴像是有魔音一樣。
她之前實在是又急又氣,所以忽視了很多,現在看來,這幫拿着羅盤的人,還有那些道士,只怕都很不一般呢。
有些人想笑,卻又不敢笑,當然都看出了剛才王陽跟雲濟道人的交鋒。
此刻他們看向王陽的眼神,可是規矩多了,也沒有了那股輕蔑的氣勢,剛才實際上雖然事發突然,但云濟道人居然沒有能夠王陽,這就說明了一些問題,看來王陽不是浪得虛名啊。
雲濟道人的徒弟忽然慘嚎一聲,連忙朝着山溪狂奔,不僅僅是丟人,他簡直沒法做人了。
要是有後悔藥,他恐怕要猛塞個幾瓶,剛才又幫師傅踩王陽,又能在張碧雲跟前顯擺,這下好了。
雲濟道人朝着王陽喝道:「王陽,你想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們說的出,我也做的出。有什麼意見,沖我來就是。」
此刻王陽雙手負在身後,就這麼隨便一站,但是一股氣勢騰然而起,如同雪嶺上挺立的青松,如同懸崖上盤旋的蒼鷹。
雲濟道人沒想到王陽會這麼直接粗暴,明顯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他挺起胸膛,正要跟王陽再理論理論,方恆大師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算了算了,不打不相識,都是一些小事情,何必意氣用事呢,對吧。」
他拉着王陽,畢竟王陽是後輩,最好還是給雲濟道人一點面子。
王陽雖然不會讓步,但方恆大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朝着毛文浩說道:「毛大師,你看,我們是不是跟他們這個隊伍一起找找鄭大師,我懷疑兩者有相同的地方。」
毛文浩本來就覺得王陽說話很對他胃口,剛剛王陽露了一手,讓雲濟道人吃了個啞巴虧,他覺得快意的很,對王陽簡直是刮目相看,態度也親熱了不少。
「不錯,我也這麼覺得,這事說不出的怪異,還是好好查一下。」王陽點頭,並沒有看雲濟道人的神色,向張碧雲走去。
突然,不遠處傳來噗通一聲,雲濟道人叫了一聲,「不好!」
眾人都醒悟過來,看來是雲濟道人的徒弟出事了。
眾人跟着雲濟道人趕到山溪邊上,哪有他徒弟的身影?
雲濟道人立即施法,一枚古銅色的鏡子打出,在山溪上空徘徊,緩緩轉動,但是鏡面上水汽蒸騰,始終沒有什麼顯現出來。
張碧雲等幾個戶外團隊的人面面相覷,似乎都不敢相信,這個道士牛鼻子有這等神通,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張碧雲朝着王陽看了一眼,這個青年年紀輕輕,看起來很是普通,之前也露過一手,難道也是有異能的奇人嗎?
「怎麼可能?」雲濟道人神情有些焦急,這不是失手的問題,而是眼下發生的一切,他居然束手無措,也真是平生僅見。
「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有人開始推算先前這山溪邊的因果,而雲濟道人又念念有詞,燃燒黃符,六枚銅錢一字打出,開始占卜他徒弟的命運。
「影影幢幢,鏗行利鏘。與極泰來,合興比出。」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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