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究竟是什麼。一筆閣 www.yibige.com
陸塵從來無法解釋所謂的不詳,那是一種氣運的影響,卻根本的道理,無法言述。
這座破落的院子前後不過十丈方圓,木屋許久不曾有人居住,積滿了厚厚的塵埃,其中陳放着些常人平日生活所需之物,一張木桌,幾把木椅,已經腐朽的床榻更是髒亂不可言述。瓶瓶罐罐太過平凡,就裏面盛放的東西也無法辨別,不過烏黑的一團。
籬笆三尺余高,錯落稀疏,雜草好似常常有人清理,不見雜亂模樣。卻那藥圃好似不曾有過改變,錯落有度的草藥依舊於生長之中,尚未成熟。就其中,三道人影正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裏。
自那狂風之後,便已經到了此間。
走過木屋裏外,見過每個角落,不曾有過任何意外與不詳,卻唯獨可以確定,他們再難離開。
只行出院落哪怕一步,狂亂的風沙頃刻就會遮天蔽日,怎個的身法與速度都不能逃離。沙浪比天高,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狂風猶似寒刀刮骨,縱陸塵也不敢承受哪怕一息的時間,否則命淵都要徹底崩潰,血氣也要就此熄滅。
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只一瞬的時間...」
陸塵苦笑一嘆,玄道天眼也不能瞧出任何破綻。
這院落,無論何處離開,都會席捲漫天烏黑的風沙,好似深淵一般,給予迎頭痛擊。冰冷,森然,沙粒土石堪比道道鋒芒,可將人徹底絞殺作塵埃消散。
而陸塵也終於明白為何琴魔老人會受困於太初遺址數千年都無法逃離,皆因落入此間。
那院落一角的石磨上,陸塵見到了琴魔老人的留字。
「這些個痕跡當真是複雜難測...」
瞧了許久,陸塵也不過深深一嘆。
石磨不過尋常之物,卻之上除卻琴魔老人的留字,更許多推演的痕跡合乎玄道至理,況陸塵對照《青囊經》也無法理解。便觀其紋絡,觀其走向,對應九天星辰,下徹冥府之相。怎個大道森羅,怎個玄妙橫生,深奧已然涉及規則至理。
是陸塵不能堪破的存在。
「也不知琴魔前輩究竟推演了怎樣的道理,如此古老的星空圖竟也在其中。」
收回目光,陸塵稍有些痛苦地揉着眉心。
那前邊幻化的痕跡之中,能夠瞧出許多與常理相悖的存在,便如偏角的一處,是古老的星空圖繪,詮釋了星辰運轉與日月之象。莫說陸塵,縱然老酒鬼醒來,認真辨別,恐也是看不懂其中分毫,更枉論屠白衣與小酒鬼。
「真要受困數千年嗎?」
陸塵痛苦地倒在地上,怔怔出神。
一晝夜恍然而過,卻那藥圃中的三人仍舊不曾醒來。
抬手便瞧見那至今也未隱沒下去的魔
紋,陸塵眉關緊縮,也不知這魔紋究竟因何而生,是死人山上吞下的那顆魔帝之心,也或心中橫生的魔念,無法探尋來由。唯一可知,命淵中金字可鎮壓魔性翻騰,卻這魔紋仍舊如先前一般,如何化解,如何隱去,陸塵一無所知。
卻也並無任何影響。
「頭疼...」
苦笑一聲,陸塵翻身而起,再不理會手背的這些個古怪痕跡。
只擦了擦面上殘留不多的黑鐵面具,陸塵抿住了唇角,四周望去,卻仍舊不過青山綠水,仙闕淨土的模樣。然這青山綠水,仙闕淨土之下,是這般的古怪與神秘,陸塵也毫無破解之法。
《青囊經》入手,總篇曰:「天尊地卑,陽奇陰耦,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為朋,四九為友,五十同途,闔辟奇耦,五兆生成,流行終始,八體洪布,子母分施。
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中五立極,臨制四方,背一面九,三七居旁,二八四六,縱橫紀綱,陽以相陰,陰以含陽,陽生於陰,柔生於剛,陰德洪濟,陽德順昌,是故,陽本陰,陰育陽,天依形,地附氣,此之謂化始。」
玄法之道,萬千變化,不出先天八卦,洛書陰陽。
謂之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是以:道,可道也,非恆道也。名,可名也,非恆名也。「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卻而今所處之地,無有形之變化,無有道之通理,唯天清地濁,日月如常。
道之玄,無有用處...
「大道至簡嗎?」
一日一夜,日日夜夜。
陸塵將《青囊經》翻瞧了幾遍,卻仍舊沒能找到哪怕些許的頭緒。
這木屋依舊如常,只原本蓋在藥圃的幾人被陸塵丟進了屋中,積塵也都清理乾淨,至少床榻可以歇人。正那古舊的木桌旁,破爛的椅子上,陸塵已經再無氣力繼續研究下去,飲了幾杯便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心力交瘁所致,陸塵也無法清醒自己究竟睡了幾日,就醒來時,屠白衣三人正各自狼狽地躲在屋中角落,面色極為難看。
「你醒了。」
瞧見陸塵起身,屠白衣幾人的目光都轉而瞧來。
原本壓在身下的《青囊經》也有過挪動,陸塵不知是誰動過,卻也未曾打算隱瞞,畢竟而今所處之地太過神秘古怪,況他一人不能尋到出路,就唯有集思廣益才行。
起身,展腰,來到近前重新坐下,《青囊經》也攤開置於面前。
「我也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但肯定有些時日了。」
陸塵面上仍舊帶着些許疲乏,說
話也有氣無力。
「院子裏的石磨你們該都見過了吧?」
屠白衣幾人都是點頭。
那之上的痕跡神妙難測,蘊藏了規則至理,絕非大道可以籠統概括。屠白衣研究過,小酒鬼研究過,便老酒鬼這始終不三不四的傢伙也難得認真一回,卻並未自其中尋出離開之法。
「那些東西着實太過深奧,哪怕翻遍了《青囊經》,也始終不能找出任何規律可言。卻推測也有,那些個痕跡畢竟來自琴魔前輩,是涉及到了古老星域的運轉與日月軌跡,探究了大道規則的根本。琴魔老人受困此處數千年方才脫身,那其中定是存在破解此間混沌之法。」
陸塵將《青囊經》翻開,手指點在其中一行。
「天尊地卑,陽奇陰耦,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為朋,四九為友,五十同途,闔辟奇耦,五兆生成,流行終始,八體洪布,子母分施。」
屠白衣三人都是有些錯愕,該是未曾料到陸塵如此慷慨。
卻陸塵未曾在意,只開口解釋。
「天地之數,無出其中,陰陽兩道,無形之法,八卦行進,八門變化,縱然古老星宇的運轉與日月軌跡也該在其中才對。此間自成天地一方,開闢混沌鴻蒙而生出了屬於自己的規則,然大道同理,無出其外,只可惜我一人之力難以探究明白,還得集思廣益才行,否則受困此間,怕是要與琴魔前輩一般,數千年也無法脫身。」
「自成天地一方,開闢混沌鴻蒙...」
屠白衣收回瞧着陸塵的目光,面上也露出些許深思。
如老酒鬼那般性情都盡數收斂,難得安靜下來。
只小酒鬼頗為焦慮,將那經書翻來覆去地瞧了幾分,卻仍舊不能明曉其中哪怕些許道理。
「我不過修行會元造化功,卻從未涉及玄道,這些東西瞧來可是真的不明所以...」
看許久,小酒鬼也不過仰天長嘆,深深無力。
卻身旁不過老酒鬼正細細鑽研,又取了一卷經書擺在旁側,相互映照,面上滿是思索之色。
陸塵與屠白衣早便出了屋門,來到那石磨一旁。
「你說的琴魔老人,可是八千年前縱橫天下的那位?」
屠白衣眸光隨着痕跡轉動,卻奈何之中道理深奧,絕非輕易便可堪破,面上亦有迷茫之色。
「如此深奧至理,絕非你我能夠輕易明曉,又如何才能脫離此間?」
「卻這般也無法,此間自成一方天地規則,我是有着許多手段,怎奈何盡都無用。」
陸塵就苦笑,又上前幾分,手指拂過那些個痕跡。
漸漸地,他眼神越發堅定。
「我可不想被耗死在這裏,必須得離開才行,必須...」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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