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維利有些奇怪,這安妮塔夫人既然已經是別人家的妻子,為什麼會被這麼多人覬覦。
雖然貴族上層的私生活比較糜爛,但是也不該光明正大到搞別人妻子的程度。
一旁的柯爾克似乎是看出來了維利的疑惑:「安妮塔夫人的丈夫早就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們唯一的女兒如今十一歲,是藍鷹城的領主,薇薇婭子爵。」
維利聞言,徐徐地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的貴族框架中,女人是可以被冊封為貴族的,只不過數量比較稀少。
十一歲的薇薇婭子爵之所以能夠擁有這個身份,大概率是因為他的父親與安妮塔夫人之間只孕育了她一個孩子。或者是她沒有哥哥或弟弟,否則正常來說應該是由男性後裔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
「安妮塔夫人是伯爵大人的親侄女……」
柯爾克又從旁邊補充了一句:「她是個熱情似火的人……有太多的男人為她傾倒……」
「所以你也不例外?」
維利打趣一句。
從柯爾克的話語中,他聽出來這個安妮塔夫人,似乎私生活相當的開放。
柯爾克輕輕搖頭一笑:「我想傾倒在她的裙子下,可是並沒有機會。」
說到這裏,柯爾克用帶着深意的目光看向維利:「安妮塔夫人的柔情只喜歡用在英俊貌美的少年人身上,維利,你真的很有機會。」
柯爾克說完,大笑了一聲,拿起酒杯對着維利示意了一下,然後一口飲下。
維利見此,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也對着柯爾克舉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去見幾個人,你可以先尋找一下下手的目標。」
柯爾克拍了拍維利的肩膀,然後向着一名獨身的貴婦人走去。
維利則是一身坐在了角落裏,看着形形色色的男女。
酒會沒有人說開始,也沒有人主持,但是大家卻不約而同地進入了狀態,明顯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維利仔細地觀察了一下,發現大家的目的性都強。
商人們都在刻意結交權貴,風流的傢伙都在刻意接近女人,就算是攜手而來的男女,在分開後,也會尋找各自的目標。
這讓維利有些不太適應。
邊陲小鎮的貴族生活與這相比,顯得簡直太過單調乏味。
沒過一會兒,酒廳內的音樂聲響起。
牽着手的男男女女開始扭動着身軀,跳着充滿節奏感的舞步。
維利依然待在原地,沒有主動去結交誰。沒有柯爾克帶着,他一個邊境小鎮的男爵,大概不會被別人看在眼中,除非自己耐心地給他們解釋自己剛剛乾掉了瓦塔公國偷襲礦金城的騎兵隊。當然,維利不會做這麼尷尬的事情。
不過維利即使坐在角落裏,也依然有人來和維利打着招呼,這些人都是柯爾克之前帶維利認識的新朋友。
除此外,還有一些貴族家的小姐,也注意到了維利的不同。
雖然維利在這裏也算是陌生面孔,但是英俊的面龐外加高級騎士附加的氣質,讓維利顯得很是迷人。
一些美貌熱情的姑娘,主動走過來邀請維利跳舞,維利也都應了下來。
這些交際舞維利跟着禮儀老師學過,對於一名貴族男爵來說,這應該是一種必備的技能。
「你的舞步踏的很準,你也十分的英俊。」
維利懷中的貴族少女仰視着維利,眼中帶着迷亂的情意。
這已經是邀請維利跳舞的第三位貴族女性了,或者說是第四位,之前還有一位年過五旬的夫人邀請維利跳舞,但是被他婉拒了。
「你也很美。」
維利略微低了低頭,在少女的耳畔低聲道。
他說話的熱氣湊到了少女的耳邊,讓她美麗的耳垂順便變得通紅。
雙重超凡者賦予的魅力,實在是有些過分。
維利攬着少女纖細的腰肢,體會着身體時不時地摩擦,這讓他感覺有些躁動。
事實上,這種躁動維利可以通過運轉寒霜鬥氣輕易壓制,但是他卻不想。
這種燥熱又克制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維利和少女跳着舞,目光卻看向了遠處的安妮塔夫人。
不得不承認,維利看了酒會上的一圈人,貌美者很多,但最迷人的,依然只有安妮塔夫人。
此時的安妮塔夫人,正站在幾個男人的中間,飲酒調笑,一顰一笑都帶着別樣的魅惑。
她周圍的男人似乎都在附和着她,目光在安妮塔夫人的身上不受控制地偷瞄。
不知是安妮塔夫人對此渾不介意,還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她不但不收斂,反而在發出笑聲的時候更大幅度的抖動身軀,胸前的波瀾讓人忍不住眼暈,甚至擔心它會不會突然跳出來。
「果然是個熱情的女人……」
維利認為柯爾克說的沒錯。
維利的目光從安妮塔夫人的身上挪開,低頭看了看懷裏迷離的貴族少女,突然覺得有些乏味。
少女依然動人,但是和安妮塔夫人相比,卻讓人提不起興趣。
「酒會結束以後,願意一起度過一個精彩的夜晚嗎?」
少女的身子幾乎貼在了維利的身上,她發現距離維利越近,沉淪的感覺就越強烈。
她現在甚至想帶着維利直接逃離,在床上,在空曠的草地上,在漫天的星光下,哪裏都可以,進行一場酣暢淋漓且瘋狂不羈的熱身運動。
「我……」
維利猶豫了。
若是沒有安妮塔夫人在,他肯定會同意。但在見到安妮塔夫人後,維利實在是有些提不起興趣。
維利正想着怎麼找一個委婉的理由拒絕懷中的少女,卻聽到耳畔響起一個成熟且動人的聲音:「抱歉,小姑娘,我覺得今晚他得屬於我。」
維利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身邊。
是安妮塔夫人。
安妮塔夫人正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
維利有些意外,根本沒想到安妮塔夫人在不知不覺間湊了過來。
「安妮塔夫人……」
少女原先還有些惱怒,但是發現來人是安妮塔夫人後,卻露出了拘謹的神色。
安妮塔夫人在金花城,地位十分的崇高。她可是倫巴爾伯爵的親侄女,從小在倫巴爾伯爵的身邊長大,可謂是相當於伯爵大人的女兒,這種身份,達威布爾行省內恐怕沒幾人能壓住她。
「很抱歉,現在他是我的舞伴了。」
安妮塔夫人近乎霸道地搶走了維利。
少女艱難地露出一絲笑容,對着安妮塔夫人欠身後快速轉身。
她沒有逗留,而是直接走出酒廳,退出了這場酒會,明顯地失落到了極點。
「你很有魅力嘛……」
安妮塔夫人牽住維利的手,身體湊近了維利,噴出的熱氣讓維利的脖子有些發癢。
「安妮塔夫人,您好……」
到現在維利都沒有想明白,安妮塔夫人為什麼會主動來當自己的舞伴。
自己在之前,應該沒有出什麼風頭才對。
難道真的像柯爾克所說的,安妮塔夫人,對於英俊年輕的男人有種別樣的青睞。
想到這裏,維利的心頭一熱。再加上安妮塔夫人身上的香水味,讓維利頓時有種剛才那少女對待自己的心境。
「你好,維利·費倫……」
安妮塔夫人和維利繼續着剛才的舞步。
「您知道我的名字?」
維利頗有些意外。
「擊敗了瓦塔公國騎兵隊的功臣,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名字?」
安妮塔夫人似乎早就摸清了維利的身份。
維利略微蹙眉,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眼睛向下瞄了一眼,一片耀眼的雪白。
安妮塔夫人的腰肢相當柔軟,給維利的小臂以完美的觸覺體驗。
「夫人您為什麼會來找我跳舞?」
這是安妮塔夫人今晚的第一支舞,維利感覺現在自己大家的目光包圍了,有男人的羨慕,也有女人的嫉妒。
「難道不是你先撩撥我的麼?」
安妮塔夫人仰頭看向維利,藍寶石般如水晶瑩的眼睛帶着笑意。
維利將身體又向前湊了湊:「有嗎?」
「剛才你明明是在和別人跳舞,但是目光卻一直在我的身上,不是嗎?」
安妮塔夫人一抹淺笑。
維利聞言,露出意外的神色。
剛才的自己明明表現地很收斂,而且安妮塔夫人也沒有瞧自己一眼,怎麼會被注意到。
「你是怎麼知道的?」
維利是真的好奇。
安妮塔夫人輕笑出聲:「永遠不要小瞧一個星語者的感知能力。」
「星語者?」
維利聽到後,眼中儘是吃驚的樣子,他根本沒想到,眼前的安妮塔夫人竟然是一名星語者。
星語者,也是秘師群體中最為神秘莫測的超凡職業之一。
它和占卜師的能力類似,據說是溝通星光之力,對未來的做出預示。
給模糊不清的未來一定的確定性,這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怕。
不過大部分星語者的能力一般來說都會受到自然神秘之力的克制,具有很大的限制性。他們不能直接看到未來發生什麼,也不能看到太遙遠的事情,只能對於一些很近的事情做出大概的預測,而且也有一定失敗的概率。
但即使如此,這個能力也很恐怖了。
「沒想到安妮塔夫人您竟然是一名星語者……」
維利感覺安妮塔夫人的身上又多了一絲說不清的魅力。
「事實上,我也沒能想明白你會是一名倒吊人。」
安妮塔夫人直接作出了回應,看向維利的眼中也是好奇之色:「我所認識的倒吊人,他們的正義準則都十分的嚴苛,在恪守正義懲戒罪惡的時候,沒有人會表現出來任何的欲望,而你,十分不同。」
事實上,這也是安妮塔夫人接近維利的原因。
真的只是出於好奇。
一般來說,能激發正義之心的倒吊人們,基本沒有私慾,而且大多數都是浪跡天涯以終結罪惡為己任。向維利這般以守護領命為最大正義的非常之少,與此同時還能帶着私慾的,根本就沒有。
剛才她清晰地察覺到,維利對於自己的渴望,非常的強烈。
「每個人的正義準則都不一樣。」
維利突然發現倒吊人這個身份已經在無形之中幫助了自己很多。
果然,倒吊人身份,就是一個天然的光環。
「你很年輕,但是我卻看不透你。」
安妮塔夫人的目光很有侵略性。
「我可以給你一個了解我的機會。」
維利直接迎上了安妮塔夫人的眼睛。
兩人凝視對方,似乎都想把對方看穿。
但是誰都沒做到。
安妮塔夫人最先笑出來:「走吧,我們深入了解一下。」
「哪種方式?」
維利嘴角一彎。
「你最期待的那種方式。」
安妮塔夫人說完,停下了舞步,攬住了維利的胳膊,兩人一起向酒廳外走去。
遠處的柯爾克本來正在和一名貴婦親昵地調笑着,卻突然看到維利和安妮塔夫人攬着手臂走出酒廳的場景。
「維利這小子……」
柯爾克的眼中閃過濃濃的艷羨。
雖然早就聽說過安妮塔夫人喜歡英俊少年的傳聞,但是他和身邊人卻從來沒親眼見過。
如今看到安妮塔夫人和維利一同走向酒廳外,也算是坐實了傳聞。
不只是柯爾克,就連其他的男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酒廳外。
「我們去哪裏?」
維利對着身邊的安妮塔夫人詢問道。
安妮塔夫人招呼了一下馬車,對着維利回應道:「去我在金花城的住所。」
「這樣好麼?薇薇婭子爵她……」
維利可是知道安妮塔夫人有個子爵女兒。
若是薇薇婭在,那麼兩個人應該不方便。
「沒關係,她不在金花城,她在自己的封地。」
安妮塔夫人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
兩人一同上了馬車。
十幾分鐘後,兩人在一處小型的閣樓莊園停下。
「上去吧。」
閣樓前有衛兵,裏面也有侍者做好了迎接。
只不過衛兵和男女侍者們在見到維利的時候,都露出了驚奇的目光,但他們都盡力地克制着不露出異色。
「去我的臥室。」
安妮塔夫人表現地相當直接。
「不需要洗澡嗎?」
維利覺得進度有些超乎預料的快。
「我更喜歡直接一些。」
安妮塔夫人放開維利的手臂,走在了前面,踏着腳步走上了樓梯。
維利抿了抿嘴唇,頓了一下,很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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