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是飛機場?還藏聖旨……」
李麗質萌圈的眨動眼睫毛,像好奇寶寶一樣看着憤懣齜牙的香荷,在仙女姐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問道。
這會兒她心裏迷茫不清。
她只覺着攙扶自己的仙女姐姐既溫柔高雅,又體貼入微,不禁讓她舒心的親近。
而她面對一臉敵視自己齜牙,找茬,說仙家話語,聽着渾身不舒服,開始懷疑自己身在何處了?
這裏是仙宮嗎?
可仙宮怎麼會有這麼兇悍的俏丫頭?
欺負新人,說什麼都聽不懂……
香荷這才意識到飛機場一詞出自公子之口,自己說出來人家公主聽不懂,當即伸手拉扯她酥胸上的裙帶。
「撕拉」
一把扯開了淡綠色的裙帶。
要知道唐裝裙帶,基本上都是半露半掩酥胸式樣的,連帶一條絲帶搭配成裝。
多半穿在宮廷女子與大富大貴家裏的女人身上。
嚴格來說是一種身份象徵。
依據款式,料子與湘繡的圖案來分貴賤。
像李麗質穿着一身湘繡着鳳紋圖案的裙帶,象徵着公主地位。
這身打扮落在香荷眼裏,刺激了心神,痛楚着全身。
只因她出身卑微,成天穿着粗布麻衣,總在午夜夢回傷心落淚,發泄自己的不甘。
如今她看着李麗質一身華貴的裙帶,掩藏着謀害,搶奪公子的賜婚聖旨,惱怒的生恨出手。
可想而知,力度不小了。
這是她滿懷恨意的發泄,也是不甘的爭取。
同時,狄韻與李麗質根本沒想到她會出手拉扯裙帶,不及防的中招驚呆了。
不過李麗質下意識的捂住脫離酥胸的裙帶,失聲的說道:「啊,你幹什麼呀……」
「香荷,住手,你太放肆了……」
狄韻驚醒過來,伸手打掉香荷拉扯公主裙帶的右手嬌吼。
三人糾纏在一起,掀起飄零在身邊的花瓣,炫舞開去,煞是好看。
人舞花瓣舞,漫亭飛旋。
結合風經花壇捲來連綿不絕的花瓣匯入其中,組成反光花瓣繞涼亭,襯托美人開屏的一幕奇景。
「哇塞,好美啊!」
小花花痴的飛到花瓣炫舞開屏之中,追趕翻飛的花瓣,或是用嘴啄花瓣嬉鬧。
玩的不亦樂乎。
它的加入,一下子驚動了三人,驚愕的發覺了花瓣開屏的美景。
「咿呀,好美,好香,好溫暖,還有一隻仙鳥……」
李麗質萌萌的看着小花炫舞在花瓣開屏之中,遺忘了長期病痛帶來的羸弱體質的虛弱乏力,歡跳起來了。
這讓香荷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狄韻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胡鬧了,遂跟到公主身側說道:「它叫小花,智力不比我們差……」
「哦,真的嗎,那就是仙鳥了,仙鳥你好啊!」
李麗質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放飛自我的追向小花說道,很高興。
好像此生的笑點,樂點,全都融匯到這一刻了。
這是一種無語言表的幸福。
對她來說,神往已久。
雖然她貴為公主,但是活得並不開心。
就像是鳥籠之中的鳥兒,失去了翱翔天空的自由,變成籠中鳥供人欣賞,讚美,乃至恆定命運,沒有自我。
眼下,她就像小花一樣,放飛了自我,融入到小花自由翱翔嬉鬧的歡樂之中,無憂無慮,真好!
「咯咯咯」
她與小花嬉鬧在花瓣開屏之間。
看得狄韻含笑以待,感觸到香荷走近身邊,低聲說道:「香荷,別再胡鬧了。
你看看這位公主玩得多開心,圖啥?
你要知道她剛剛脫離死亡病痛,身體還很虛。
可是她這會嬉鬧起來,完全沒有表現出虛弱乏力的樣子,為什麼呢?
因為她的嬉鬧發自身心,愉悅激發了身體裏的潛力,所以才顯得身體不虛。
而這種狀態,是一種脫離苦海,找到屬於她自己的理想樂園,方才綻放出來的個人魅力。
因此,她即便夾帶聖旨而來,也不可能是她的本意。
或者是,她對這份賜婚聖旨一無所知……」
「不可能,那聖旨就藏在她那飛機場上……」
香荷基本上相信了小姐的分析,但依舊不甘心的指着歡跳在花壇中嬉鬧的李麗質的酥胸說道。
狄韻抬手拍落她的手臂,沒好氣的責備:「你呀一心急就不動腦子,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你也不想想,她一個公主穿戴衣物首飾,根本無需她自己動手。
這和我們姐妹不一樣,明白麼?」
她這話說得有些心酸,說着說着淚泉不爭氣的迷濛了視線。
要知道她身為狄家小姐,按說命運不比公主差多少。
最起碼,像日常穿戴,都有丫鬟伺候着完成。
然而,她僅僅享受了幾年小姐的奢華生活,隨後就變成一無是處等死的殘廢小姐,不僅被人奚落,詛咒着過日子,而且過得比丫鬟還要慘。
幾乎除了採買日常所需,剩下的一切都需要她親自動手。
雖然大多數事情都是香荷做的,但是她也沒少干。
只是沒有拋頭露面,做重活而已。
對此,她認了,但心底里排斥小姐身份,甚至於憎恨自己身為小姐,或是一出生沒有享受幾年小姐奢華的生活,她也不至於遭受雙重折磨。
承受着小姐命格造人指責詛咒與丫鬟命的不甘掙扎。
其實她的這一切遭遇都是袁天罡的斷語造成的,但如今袁天罡受她支配調度,心神上平和了不少。
當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浪軍帶來的福利,但浪軍激將被這位天真無邪的公主奪走了。
加上此刻的她想起小姐本該有的待遇,看着追逐小花嬉鬧在花瓣開屏之間的公主,心疼的想念浪軍,浪軍會離開自己麼?
浪軍會不冷落,不要自己麼?
她的心亂了,影響到香荷的態度:「小姐,就算你說的對,她是無心的,代人受過。
但她終究帶着賜婚聖旨而來,取締小姐地位,奪走公子的人啊!
小姐能忍受失去公子的日子嗎?」
「香荷,你不懂,聖旨不是重點,公主的人也不是重點,重點……」
狄韻心亂如麻,但理智還在,不禁坐到涼亭的椅子上給她解釋。
但香荷聽不進去,打斷小姐的話說道:「小姐,聖旨與人都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何況聖旨和人都在無量宮裏,坐實了皇帝賜婚的事實。
這叫天作之合。
這佔據着大義,符合媒妁之言。
再走完禮節過場,就可以成親了。
這還不重要,難道要等她嫁給公子生下孩子,才重要嗎?」
「你別急,我說的不是這個問題……」
「我不管,只要小姐點頭,哪怕是公子回來殺了我,我也要替小姐先殺了這個飛機場,不,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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