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消停沒一會兒,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離電話最近的我也只能接電話,我問:「誰啊?」
「我!」一個尖叫的聲音,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你是誰啊?」電話聲音太小,怎麼調也調不大。我們懷疑是電話壞了,早就申請要換個電話,上面說能用你換啥!
「你聽不出我是誰來!」好像這人生氣了,不過欠你的錢,生前還不了,等你死了也能給你啊!雖然不是一回事!
「我聽不出來!」我是真的聽不出來,電話顯示屏還是黑的。撥個電話號還得仔細查證數字,以防給撥到國外。
「我他媽是建軍!旁人能給你們打電話!」這貨是真生氣了,「他媽」這兩個髒字都蹦出來了。
「哦,建軍大哥,有什麼事!」我問道。
「給老子下來鏟石子,不說你就不知道巡邏巡邏。」建軍吼道。說完電話里傳來了忙音。
剛上班就得巡邏,沒有半個小時呢,我這個班上,上料灑出來的石子就已經堆積如山了。原來,這貨也就我上班的時候他上班了,我沒上班的時候他回家了?
我上一天歇兩天,他也上一天歇兩天?我倆這是上到一個班上去了。
沒辦法!
我從工具室扛起一柄斷把的鐵鍬就去了磨機旁,彎着腰費力的鏟了起來。
我曾經想跟他要一個不是斷把的鐵鍬,他跟我說,他剛給了我們一把。可是,我從來沒有看到我們工具室里有鐵鍬。
他說,他不知道,就知道已經給過了。再要得話,沒有!想要?自己買!
我這是給工廠干話還是跟他幹活?就算幹活吧,我也得有個像樣的工具不是。反正人家不給。
沒辦法!
斷把的鐵鍬鏟起東西來費力,因為沒有合適的支點,你也只能彎下腰去鏟這個東西。不到五分鐘,你必定會大汗臨頭!
我忍好不好!
多麼艱難的日子我都過來了,我還怕出力!現在,我又有吃的東西,又有喝的東西,還有睡覺的地方。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也很「高興」!
我大概鏟了有半個多小時,一直都是鏟鏟停停。那是真的累,我打算以後絕對再也不干體力活了,真的受不了。
就在我坐在地上抽煙要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建軍這個胖子來了。自己戴着藍色的安全帽,挺着個像懷了七八個月的肚子,搖搖晃晃的就過來了。
看到我坐在地上休息,這貨就喊道:「你個懶貨!才幹了幾分鐘就坐着了,讓你們來這裏是養老爺來了!」
從這句話里,我聽出了,他對我們運行組意見頗大,好像所有的氣都撒到我的頭上來了。
沒辦法!
我扔掉抽了半根的煙,就鏟地上的石子。我這上班半個小時從磨機上灑出來的石子可真多!
不一會兒,腰上的對講機就開始呼我了,讓我去過大秤!
我在建軍的面前扔掉鐵鍬就離開了,只聽見,建軍在後面大罵:「你個懶貨!」
可能是我接電話的時候,沒有聽清楚說話的是他吧!他生氣了,然後對我各種的不尊敬。我最怕的不是他不尊敬我,是怕動起手來。
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我可是跟兩個這樣的人動過手。打起來架來,我絲毫占不到便宜。所以,能忍則忍。
我們的秤房在檢修組辦公室的旁邊,也就是我第一天來的時候,進的那個屋子。
他們平常就在裏面看電視,喝着茶水,磕着瓜子,哼着小曲兒。一天天兒什麼都不干。到了點點兒,吃飯!吃完飯,睡覺!傍晚了,下班!
這生活真好,一個月還拿着兩千五的工資。逍遙快活!
我路過去過秤的時候,路過他們得辦公室。檢修組上的兩個人正在看電視,臉上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秤房裏面,不是秤。而是只有一台電腦,和一把椅子。
秤在窗戶外面的大門口處,每當有拉石子的大卡車來臨後,他們就停在大秤上。稱出他們車上石子的重量,給他們記錄下來。
來這裏經常拉石子的叫鐵蛋兒。這個鐵蛋兒一副老實人的模樣,身上的衣服穿的不怎麼樣,破破爛爛的。有時候去磨房上料的時候,還幫我們一起幹活。聽說,還跟建軍是一個村的。
我真的想說,這一個村的差別可太大了!
鐵蛋看到我在電腦前過秤,笑嘻嘻的打招呼道:「小莊,今天上班了!」
「嗯!」我點點頭,臉上像是有說不完的委屈。
「你怎麼了?今天不高興啊!」鐵蛋問道。
我是個單純的人,所以的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在臉上。心裏一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人家從我臉上就能看出來。
我遇到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不說,因為不願意說。這樣丟人的事讓別人聽了去,我不是更丟人嗎?
「我沒事啊!」我勉強笑着說道。
給了他過秤的複印份記錄單,我就離開了。我還得去看着給料倉上料,還要開機器,還得關機器。如果,一有操作失誤,那麼我就完蛋了!
我出門的時候碰見了建軍,我沒有跟他說話,也懶的理他。不想理建軍的多了,像峰哥就是個不愛搭理建軍的人,可是他每次見到建軍總是笑嘻嘻的,還經常給他買煙抽。
我在想,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做事,讓自己不能受到欺負。而我做不到,天生的不愛低頭獻媚,尤其是現在。除非,我真的收拾不了他,假意的像他屈服。
就像那個傻逼東哥,我是真的拿他沒辦法。可是他從來也沒有將我放在眼裏。無論我給他低頭兒還是怎麼着的,他就想弄死我。
搞到自己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還不忘記要拿刀子來捅死我。究其原因,可能是他怕我會弄死九命貓妖,只能提前把我乾死。所以,他就成炮灰了。
這個建軍跟傻逼東哥略有不同,不同之處,在於,建軍這個人是有一定得心機的。他知道他自己要得是什麼,不像傻逼東哥混到最後成了炮灰。
我一直感覺傻逼東哥的背後是有人指使的,以傻逼東哥的智商充其量就是個炮灰。可是,我現在是想不到了。畢竟,我自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還改了名字。
給鐵蛋兒把車上的料下完之後,我就又去鏟石子了。直到把各個角落的石子鏟完,我才上去休息。
我在椅子一靠就睡覺了,真的是太累了。直到該吃中午飯的時間,我才被眯眯笑着的張叔給弄醒,去倒班吃了飯。
幹了一上午的活,下午也就輕鬆了許多。基本上就是過秤,平均每兩個小時,我上去過一回秤。路過檢修組的時候,也一直能看到建軍露着後牙槽看着電視,笑個不停。
經理也時常不在這裏,整天看到白色的桑塔納出來進去,進去出來。不知道他一天天是忙着個什麼。領導的事,我們怎麼能知道,萬一真的在工作呢!
傍晚的時候,檢修組的人沒到下班點兒,就一個個的先跑了。建軍是第一個跑的,跟家裏媳婦兒要生孩子一樣,跑的最快!
想起今天早上他要查我遲到的樣子,我就想笑,你他媽的是腦子被門擠了吧!一天天道貌岸然的樣子,到底裝什麼啊!
傍晚在我過最後一次秤的時候,那個穿紅色運動服的女孩兒進了我們的工廠。我清晰的記着,昨天我見到的就是那個女孩兒。她還跟峰哥,干那個事啦。想到這裏,我的腦子裏不禁有一道電流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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