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可是大王,整個殷商最尊貴的人,什么女人沒有見過?我這樣的,在他看來,就是很平常的資質。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這樣倒好,我落得清靜。對了,你們都不要伺候我了。以後我有的東西,會和你們一同分享,宮裏的活,我同你們一起干。「
說着,阿考就掀起袖子,滿地找活干。
「姑娘,這……實在使不得啊。「紅媛一副嚇壞了的模樣,「您是主子。怎麼能做奴隸的工作呢。」
「有什麼使不得?「阿考露出疑惑的表情,「難不成你們想讓我奴役你們?」
「可是,這……不合禮法。」經燕也來勸阻。
「禮法也是人定的,我們為何要認定它就是對的?「
「可是……」
「別可是了!總之啊,你們就聽我的吧。要是不從,哪天我叫大王抄你們全家!」阿考裝模作樣地嚇唬那些宮女。
「是,姑娘。「
「那我們開始吧!你們還剩什麼活?「
「還有……殿前的台階沒擦……水沒打……「
「知道啦!「阿考找來抹布和水桶,滿腔熱血的衝出門外。
幾個宮女議論紛紛:「我們這位新來的主子,是不是,腦子有些問題啊?」
「不是腦子有問題,她是人太好了!你們想啊,在殷商,有誰把我們當人看過。我們自小就被歧視,被冷落。現在竟然被大王的女人平等對待,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麗娜一番感慨,目光流露着崇拜之情,「妲己娘娘是我們的福星。「
此時,妲己宮外,斜陽西照,一個身着水綠華服帶着昂貴頭飾的美人兒,正挽着袖子,跪在地上擦石階。打掃的動作雖不似男人,卻更不像女人。好像是一個鄉野農婦,雖然化着清秀的妝容,穿着精巧的衣裳,氣質卻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又另一衣着華麗,年紀稍大一點的美人,帶着數位宮女,從旁經過。此人正是西宮的瑁妃娘娘。
她的宮女繡煙,手中捧着從大王那處領來的壽桃和精緻糕點。是方才拜見大王時,被賜予的禮物。
她正在為受大王恩賜的事情得意不已,卻突然被那個埋頭苦幹滿頭大汗的阿考閃瞎了眼睛。
這位秀麗脫俗,打扮富貴的美人兒,正在跪在地上,賣力地清掃台階!這一幕被西宮娘娘瑁青看得一清二楚,她在心裏驚訝不已。
瑁妃輕輕皺起眉頭,用手帕捂住鼻下,輕扭蠻腰,向問身邊的繡煙問道:「這個女子,從打扮上來看,明顯是個主子。自己親自打掃。好奇怪!不知這宮裏住着的是誰?」
「回娘娘的話,裏面住的是大王新納的妃子妲己。就在剛才,我們面見大王之前,她也去面見大王。可是,很快就被打發了出來。既沒被賜予封號,也沒有任何賞賜。看這位姑娘的打扮,想必就是妲己了。「繡煙笑中透着陰邪。
瑁妃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宮中哪個娘娘不是剛面見大王便被冊封的。此女受的冷落,乃是前所未有。看她這表現,怕是瘋了。我們走,省得在這裏招來晦氣。「
瑁妃揮一揮衣袖,帶走一陣清涼風,好像是對這位新來的「妲己「的諷刺。臨走前,也不忘拿起一塊香氣撲鼻的糕點扔到地上,表示將剩餘不要之物賞給無能之人。
阿考被瑁妃的舉動氣得頭疼。而且,她們在談論的時候,距離阿考也就幾米的樣子。因此,聽力極好的阿考將所有話語聽得一清二楚。
她停下手裏的活,生氣地坐在台階上,手肘撐在膝蓋上,將抹布甩落在地:「狗眼看人低。「
麗娜走過來,撿起抹布:「姑娘,如果你不想受氣,就要自己爭取。「
「可是,我不喜歡大王。「她呆呆地看着遠處的夕陽,若有所思的模樣。
「既然來到這宮裏,就不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了,而是你能不能活得成的問題。」
「真的有這麼嚴重麼?」
「外人永遠無法明白,每日在刀刃上走着的活人,下一秒會怎樣。」麗娜眼睛看向遠方,琥珀色的眸子中透着一種十八歲姑娘不該有的滄桑。
「我不明白。」
「姑娘,你會明白的。恐怕,厄運很快就要來了。」麗娜仿佛在訴說着遠古的預言。
阿考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你的年紀和我一般大,卻有如此多的感悟。這是為什麼呢?」
麗娜莞爾一笑,手摸上脖子上掛着的羊角項鍊。
摸着摸着,眼睛開始充滿故事。
她張開口:「其實,在我十歲那年,還是波斯國的郡主。在一次貪玩中,闖入了殷商軍營。於是被俘虜了過來。」
「什麼!你原來是郡主!」阿考驚訝不已,「難怪你的學識比其他宮女要多一些。」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現在,我在殷商,也只是奴隸罷了。」
「我並沒有將你們看作奴隸。」
「不管姑娘心裏是怎樣想。現實卻是,我就是奴隸。這是無法改變的。就像你,是大王的女人,就要爭寵,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麗娜突然站起:「姑娘,我要和她們去準備晚飯了。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說的話,希望對你有幫助。」
阿考肚子在台階上沉思,心裏仿佛有塊大石頭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瑁妃剛走到東宮門口,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王后姐姐,你最近過得可好呀?」她一邊大聲說着,一邊走進內室。
「你看你想什麼樣子。」楊妃此時也在王后宮裏,正在伺候王后用藥,「大王久病,王后娘娘也身體長期不適。你這樣鬧騰,實在不成體統。」
「要是大王見了你方才那花枝亂顫的模樣,想必會為你神魂顛倒。「王后神色親切,語氣似有不滿,卻未在臉上表現出來。
「王后姐姐恕罪,楊妃姐姐贖罪。」瑁妃和王后及楊妃本就是一起的,自然曉得她們不會真的怪罪自己,都是玩笑罷了。
王后沒有看瑁妃,咽下一口藥後,慢悠悠地問道:「今日的花開了吧?」
瑁妃眼睛骨碌碌一轉:「呵呵,花倒是開了,只是摘花人無意,就算是仙草也落得黯然神傷。」說着,瑁妃掏出手帕,捂嘴偷笑。
「給封號了麼?「王后又問道。
「也沒有。「
「什麼?」楊妃皺起眉頭,「大王一直想和有蘇氏聯姻,以鞏固其在邊防的勢力。如今將妲己搶了來,就算再不喜歡,也要給個封號吧。」
瑁妃笑得邪魅:「恐怕,此女觸了大王的霉頭,就算再有用,大王也不願搭理她。」
王后神色平靜,服完整碗藥後,含下一塊甘糖。
輕嘆一口氣,惹得瑁妃和楊妃焦慮不已。
「王后姐姐可是有什麼心事?」
「你們是不懂大王的心思啊。」王后又嘆氣,「大王明是不理她,其實是在保護她。為了防止她的盛寵給她帶來災禍。恐怕,大王在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情根深種了。」
瑁妃嚇得用手帕捂住嘴,楊妃驚得沒拿住手裏的藥碗。
「咣當!」
「你這個表現又是什麼意思?你已經有了七王子和十一王子,還怕這個十年前還是賤奴身份的女人?「王后用帕子擦擦嘴。
又轉頭向瑁妃說道:「還有你,雖說只是生了一個公主,但好在你才十九歲,模樣又是王宮裏面最好的。機會還有。」
瑁妃鬆了口氣:「王后姐姐一開始說得那妲己好像大王的一塊心頭肉似的,我們也跟着擔心不已。」
王后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雖說她現在對你們威脅不大。但是,花無百日紅,你們的恩寵遲早會成為過眼雲煙。如果你們不用心防守,就會被新人的刀子殺於無形中。」
瑁妃憤然:「王后姐姐,你可要救我們啊。這個妲己,一看就不像什麼好東西。外表清純脫俗,內里一定滿肚子壞水兒。「
「還記得冷宮的莊妃否?」
「記得,她自打生下三王子和五王子後,就不把王后姐姐放在眼裏。三年前,竟然想要毒害姐姐,後來被姐姐一步扳倒,大快人心。」
「對,當年,如果不是我先動手,恐怕今天在冷宮的人就是我了!」王后提起往事,情緒略有波動。看樣子,這個莊妃,過去真的是王后眼裏的一根刺。
王后停頓了一會兒:「辦法嘛,只要你肯想,就會有。重要的是用準時機,先下手為強。「
王后的意思,便是讓她們兩個找機會把妲己清除掉。她們兩個認為,此時巴結王后,便是上策。
兩個妃子對視一眼。瑁妃眼神愈發邪魅,她瞧着楊妃說道:「楊姐姐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就把這次立功勞的機會讓給我吧。」
「那就讓給你吧!」楊妃倒是大方得很。
出了東宮,楊妃的侍女好奇地問道:「娘娘,方才為何您不搶功做,偏要把對付妲己的任務交給瑁妃呢?」
「唉,這你就不懂了吧!大王之所以要娶妲己,全是因為想要和有蘇氏聯姻,在政治上可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大王又對妲己動了真心。所以,這妲己更是動不得。要是我真的出頭害她,大王便會記恨於我。」
「可是,既然如此,王后娘娘為何還要讓你們陷害妲己呢?」
「王后是想借刀殺人。現如今瑁妃去陷害一個不能被陷害的人,如果成功了。那麼妲己這個最大的敵人便消失了。損失一個小小瑁妃又怎樣,王后還是可以繼續提攜其他妃子。」
「原來如此,還是娘娘英明,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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