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教導主任正襟危坐着,眼睛在放在鼻樑下端的遠視鏡上方,看着各個老師。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咳嗽了幾聲,表示接下來的話十分重要,於是所有老師都端正好坐姿,哪怕是為了給教導主任一個面子,也支着耳朵聽着。
教導主任提醒所有老師:「今天三班發生的這些怪事,想必大家也都聽說了。彼利安的遺體已經送到殯儀館,峒妝的情緒也暫時穩定了下來,益老師更是平安無恙地和大家一起坐在這裏開會。所以,今天的事情就告一段落,接下來也無需我再多說,請大家一定要將今天的事情保密,否則開除都是小事,要是你們敢到處造謠,在真相查出來之前在網站上散佈一些無中生有的事情,有可能會吃學校的官司的。大家也都是成年人了,都懂分寸,就是一些單純得不要不要的某些人,還有一些大嘴巴,可要謹慎再謹慎,知道了嗎,月老師和殷老師?」
其他老師紛紛點頭,示意明白。月夏和殷老師也表示心中清楚。
月夏偷偷問旁邊的殷老師:「怎麼,你最近也得罪主任了?你儘管愛講話,可也不是大嘴巴呀~」
殷老師撇着嘴,疑惑地說:「我記得沒有得罪她啊~誰知道她為何要點名我?」
這時,益至的身體突然晃了一下。
「益老師啊~你現在怎麼樣?能清醒過來嗎?」幾個男老師扶着益至的身體。
此刻益至只是感到輕飄飄,尚未能重新適應地面的引力,他眼睛不能完全睜開,否則會有眩暈感。
「我現在還好,但是,教導主任,彼利安和峒妝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沒有調查清楚……需要儘快查清,才能安撫學生們的情緒,我們老師也能安心。」
教導主任微笑着,語氣十分溫柔:「哈哈,當然,為了保障師生的安全,背後原因還是會儘快查的,這點你就不用費心了。還有一個問題,益老師,你還記得,你在墜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你會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唉,主任,我也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當時的場景,我是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我只是疑惑,為何自己會好端端的,而不像彼利安一樣出事。」益至佩服極了自己的演技,畢竟掉進雲霄殿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說最好。
「那好吧,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教導主任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溫和:「這件靈異事件交給月夏去調查就好了。反正她有經驗。好了,大家散會。」
老師們紛紛離開會議室,又獨自留下月夏一人在寒風中凌亂了額前碎發,凌亂了脆弱的心靈。
「月老師!」這清脆悠揚的男聲,果然又是庫里,「你又被教導主任安排調查靈異事件了?」
庫里悠然自得地走進會議室。
「怎麼又是你?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知道嗎?上學期和下學期和成績都會是你明年分班的依據!」月夏有些焦慮,她畢竟將庫里當作親弟弟一樣看待。
庫里聳聳肩膀:「無所謂嘍,我說過我不在意這方面。我反倒很擔心你。」
月夏這個感情細膩的傢伙聽到這話,心裏微微擔憂起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問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對你好是應該的,但是你對我好這很不正常。」
「哈哈哈,月老師,你不會自作多情了吧!」庫里笑得直捂着肚子,「你放心好了,我喜歡的是媛媛,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把你當作親姐姐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心中酸楚又激動,仿佛見到了久違的親屬。」
「不是吧?我見你也有這種感覺欸。」月夏驚喜,「可是,我的親生父母,貌似沒有兒子呀。」
「哈哈,就算有親人的感覺,也不一定就必須是真正的親人呀。那就這麼定了,我和你一起去調查今天的這件事。」
驀地,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了洛可兒,加羅沙,東方拓,蒼參,壽媛媛。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月老師,帶我們一起吧!」
月夏差點暈過去,她焦慮地扶着額頭:「這可不行啊~要是被教導主任知道,我帶着你們去幹這些事,我會被開除的。」
這些學生說不出話來,紛紛露出沮喪的表情。
月夏安慰他們:「等結果調查出來,我會告訴你們的。」
「等月老師一個人調查出來,估計要幾年之後了。」庫里幽幽地冒出一句這樣的話。
「好吧,那我們先走了,月老師你注意安全。」洛可兒最先妥協。
等回到辦公室,月夏累得趴在桌子上。益至走過來,悄聲問道:「月老師,需不需要我幫忙?」
「嗯?既然益老師開口,我一定會邀請你的,畢竟你和這件事也有一絲關聯。」
「那下班後,我們一起去峒妝家拜訪。」
「好。」
這一個中午和下午,峒妝一直在瘋狂砸桌椅,並撕扯着自己的皮肉,臉上脖子上有好幾條血痕。學校為了防止行為異常的峒妝再做出更加恐怖的舉動,在徵得峒妝父母電話那邊的同意後,將峒妝綁了起來,本來想要送她去醫院看一看心理方面的問題,但是峒妝一直吵着要聽課,否則咬舌自盡。因此只能把峒妝綁在教室里,下課時,就讓學校的心理醫生老師來為其開導。
這個心理醫生老師叫巫三兒,性格溫柔,像個大家閨秀,留洋歸來,卻不知為何從醫院辭了職,到天海一中,安心做一個小小的醫生老師。
放學後,峒妝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巫三兒在她面前說:「好了,你看,你一直很安全不是嗎?」
峒妝點點頭。
「那開開心心地回家去吧。」
「好的,謝謝巫老師。」峒妝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後,便邁着正常的步子,走出了教室。
她走後,洛可兒正巧也走進三班教室,找蒼參來。
洛可兒疑惑地問道:「他們就這樣放心把峒妝放走嗎?」
「那還能怎麼樣?看樣子峒妝已經沒事了。」
「她的神態動作確實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她的面容仍舊慘白,眼圈仍舊發黑,明顯一副中邪的樣子。」
「有道理啊~我也懷疑她在醫生面前是假裝正常的,因為這樣醫生才能放過她。不過我們還是安心學習吧,聽益老師說,他會幫着月老師一起調查的。就算不相信月老師,也要相信益老師啊~」
洛可兒一臉黑線:「然而這兩人我都不信呢~」
「可是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啊。」
既然已經逃離了巫三兒的監視,那峒妝就可以不用再裝正常了,她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月夏和益至守在天海一中的門口,看着峒妝似鬼魂一樣飄了出去。本來光彩照人的班花現如今卻有着魑魅魍魎般的氣質,那始終掛在嘴角的微笑不再是溫柔嫵媚,而是邪惡陰暗,她也不再戴着棒球帽,任那綠色區域在頭髮上恣意妄為地擴大。
月夏走上去叫她:「峒妝同學!」
可是峒妝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月夏的呼喚,繼續邪笑着飄走。
益至攔住月夏:「別叫她了,看她現在這樣子,必然有問題無疑了。乾脆我們跟在她後面。」
兩個人明目張胆地跟着峒妝,峒妝仿佛沒發現一樣,一直向前走着。一轉身,走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
月夏隱隱約約感到,這條街繁華異常,因為這裏以及周圍並沒有居民區,距離天海一中也有兩條街的距離,更何況,這裏並非天海市的有名商業街,如果不是跟着峒妝走到這裏,他們都不知曉這裏竟然還有一條商業街,哪怕是月夏這個天海人都沒聽說過。但是,這裏從底層商戶到二層三層的樓房,全是商店和飯店。這種情況十分不合常理。
益至也看出來這一點了,他悄悄問道:「這條街道好奇怪呀~」
「是啊,繁華得莫名其妙,而且街上都沒有什麼客人。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支持這麼多的產業。」
見峒妝拐進一個小胡同裏面,月夏和益至趕忙跟了過去。
到了胡同裏面,卻不見峒妝的身影。他們只找到了一扇門,門是木製的,門把手有些生鏽。門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女巫正和客人交談,其他客人請排隊等候。
「女巫是什麼?難道是童話故事裏那種會魔法的每天熬毒藥的人?」
「應該是類似那樣的,看樣子峒妝中邪一般的症狀和這個地方有着必然的聯繫。我們就在這裏等着吧。」
沒過幾分鐘,又來了一個慌慌張張的戴着寬檐帽子的男人。男人直接站在了月夏和益至的後面,像是在排隊。
月夏上下打量了這個男人。戴着厚厚的大口罩和一副墨鏡,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露出的皮膚十分粗糙,有痘印和粉刺,衣着考究,一直低着頭,略微焦急的模樣。
益至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由於大檐帽的作用,他看只能看見男人的墨鏡的一邊,他還在想,這個男人會不會是盲人,於是不自覺地將手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男人將帽子往上抬了抬,有些憤怒地看向益至。益至這才知道自己又犯二了,通紅着臉,連忙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這聲音微弱而真誠。
男人哼了一聲,又把帽子向下壓了壓,沒再搭理他。
月夏在一旁看着,差點笑出聲來。益至是她這輩子見過的唯一一個比她自己還呆的人。想來這天海一中還真是個風水寶地,什麼奇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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