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櫻跪坐在地上,表情痛苦的遮着臉,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沾濕了地板,倉惶無助道,「大人,櫻……櫻錯了。」
千晚嘴唇微動,慢慢蹲下身來。
看着他,低聲說道,「隨我來。」
夜櫻渾身一顫,抬頭看着她,婆娑氤氳的鳳眸帶着種柔弱乞憐,仿佛碾碎了他掩蓋着的苦痛。
被無意間劃開了一道口子,是殘破脆弱的靈魂。
千晚勾唇,朝着他伸出手。
「大人,外頭已經天亮……」
夜櫻的聲音溺在她溫柔的笑容中。
魔怔的握緊她冰冷的手。
……
點紅樓,地下寢殿。
束淵坐在欒木椅上,單手撐着頭,閉着眼睛,聽底下人的匯報。
聽到「銀國兵至」幾個字的時候睜開眼睛,邪魅的勾了勾唇,「噢?那老兒派了多少兵來?」
「回城主,三千精銳鎮守,五千步兵駐紮在邊境外十里,表面是為了尋逃跑的苓國皇女,實際是為了震懾苓國皇帝,順帶牽制墨城勢力。」
「真是蠢……」束淵哼笑,「銀國老兒還真是越活越昏庸了,這不擺明把苓國往本主手裏推麼?」
「城主,銀國駐紮的軍隊裏,似乎有血族的勢力。」
束淵眼神一變,「是暗夜森林的?」
「無法確定,小的們不敢深入,僅是在軍營附近的山洞看見有人豢養血奴,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齒印,若非隨軍侍奉,應是不用取血才對。」
束淵指尖在桌上敲着,「暗夜森林有規矩,不能插手人族紛爭,如果銀國真找了血族來,想必也是些新生的低等血族,雖然殘暴嗜血,卻不易掌控。」
「那,這些士兵,該……」
「人心,是最容易被蠱惑的東西。」束淵笑意陰鶩,「不戰而勝,攻心為上。」
那屬下一頭霧水的看着他,雙手抱拳,「請城主示下。」
「廢物,跟着靈鳩這麼多年,半點她的計謀都沒學會。」束淵厭惡的乜了他一眼,「找幾個人偽裝成士兵混進去,做出幾樁士兵被血族殺死的案件,等到軍隊人心惶惶之際,背後的血族勢力自然會曝光……」
與血族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銀國老兒是掌權久了,真以為這天下所有,都能在他掌控之中麼。
束淵冷笑。
血族……本來就是沒有人性的啊。
「城主英明,小的這就去辦。」
束淵敷衍的擺了擺手,對這種虛偽的奉承沒有興趣。
在那屬下退出寢殿的時候,正好看見靈鳩從樓上下來,披着件桃紅色的闊襖,眉間花鈿蔽於額前,梅花雲紋嫵媚動人。
朱唇含笑,當真是千嬌百媚。
靈鳩鳳眸掃了一眼那屬下,「城主可吩咐什麼了?」
「主子,城主讓引出銀隊裏的血族勢力。」
「他是想攪亂這場死局。」靈鳩媚笑,已是猜中了幾分,「想必是讓你們深入巢穴,煽風點火?」
「不錯。」那屬下暗驚,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
「太慢了……」靈鳩攬緊了闊襖,「你們今夜……便找個傀儡去領軍營帳內一試。」
「若是那領軍死了……也沒關係。」
擒賊,先擒王。
城主可等不了那麼久。
屬下回過味來,就看見她扭着腰肢進了寢殿,驚起一身冷汗,緊忙搓了搓手臂。
果然惹誰都別惹女人。
尤其是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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