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國在北邊割雄掠地,都城更在北部臨海位置。
穀雨時節,越近都城,便感覺溫度愈發低冷,和邊境截然相反。
馬車忽而停下,孫瑢身子往前一傾,順勢拽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只感受到一股涼意拂面而來,急忙縮了回去。
夜半子時,更深露重。
「貴女披件襖子吧,別受了涼。」
靈鳩手上拿着件梅紅色的闊襖,目光殷切的看着她。
孫瑢不大喜歡這麼艷麗的顏色。
但這溫度的確冷的磨人了些……
咬牙接過,「謝謝。」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闊襖上仿佛還熏了些依蘭香,濃郁的香味讓她有點昏昏欲睡。
不消片刻,似是有一座車輦停在了旁邊。
她恍惚間依稀聽見了束淵郎君的聲音。
孫瑢有些費勁的動了動唇,卻被困意禁錮了肢體,猛地陷入了混沌中。
靈鳩嘲諷的勾唇。
喚來兩個傀儡,把孫瑢隨手一綁,直接送進了苓國都城。
扭着腰肢,坐到了後面的車輦上,足尖輕搭着車梯,頭輕柔的靠着束淵的腿。
「城主,咱們到了。」
束淵單手搭在輦架上,看了眼閉緊的城門,語氣陰冷。
「該收網了。」
靈鳩絞弄着髮絲,笑意柔媚,「若不是城主您想要個名正言順,也不用多等這兩天……不是麼?」
束淵微眯起眼,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嗯?你在質疑本主?」
「靈鳩不敢。」
靈鳩脊背往後退了些,雙手順勢攀上他的手腕,語氣卻泄露了幾分不滿。
「只是,還有其他方式,為何城主……非要娶那個女人?」
束淵嘴角一斜,笑意邪魅。
「社稷國事,總得有個傀儡坐着,本主可沒空理會這些麻煩。」
苓國國君懦弱無能,易信讒言,政權早被親近的寵妃和宦官架空。
他哪有那個膽子和銀國的軍隊對抗?
孫瑢逃婚,只是一個引子。
惹怒色令智昏的銀國國君,派兵恐嚇。
直到……
讓墨城勢力名正言順的介入苓國中樞,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才是目的。
靈鳩眼神微黯,卻又瞬間藏的滴水不漏,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城主不信靈鳩麼?」
她精於算計,自然有千萬種方法可以為城主籌謀得當。
何必要他親自沾染這攤渾水……
「本主不想等。」
束淵有些不耐煩的鬆開手,語氣嘲弄,「一個孫瑢而已,就讓你有了危機感?」
靈鳩心尖一顫,「沒有。」
束淵冷乜了她一眼,血瞳滿是陰森的審視之意,「三日後,本主要這消息傳到銀國老兒那裏。」
「是。」
靈鳩恭敬的垂下頭,擋在繡帕下的手卻緩緩攥了緊。
「還有,暗夜森林那邊……」
聽他問起,靈鳩勾唇,「那邊已經有人相信艾千晚叛離了。」
「……估計再過些時日,便會驚動血族長老。」
束淵笑意陰狠,俊美的臉有大半蒙入陰暗的夜色里,竟是有些猙獰。
「本主就是要讓她,徹底成為墨城的芻狗。」
拿三個要求換放過月泠?
束淵嘖了一聲。
「可笑。」
……
苓國和墨城城主聯姻的消息,只用了兩日,便傳了個人盡皆知。
據說銀國國君聽到這個消息,老臉當時氣得漲紅,當即處死了兩個傳話的宮侍。
苓國只有一個皇女,原是要嫁去銀國的,和親書都聘下了……
結果沒兩天就和那個背景神秘的墨城城主勾搭上了?
這簡直是把銀國國君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啊。
還是喪心病狂那種。
在苓國邊境的駐紮的銀隊也不用回來了,隨手加個buff,啥也不用說了直接開揍吧。
於是……
毫無準備的苓國接連丟了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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