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村子比較閉塞也沒有太多得到消息的地方,就兩家有電視的,所以他們平時也就是聽聽廣播或者是有進城的回來說的一些消息,這有了沈城來的陸戰北,自然是要多問問了。
所以這一聊就聊到了小半夜,張家苞米倉子早就搭完了,因為張來順的兄弟五個都很齊心,離得也都不遠,就附近幾個村子,所以人家的活從來不缺人干,這些年,張家沒少幫着林安勇,這點林曉晚心裏也是有數的。
快十點了,張家人才回去。
這一夜大家睡的都很沉,因為白天也都累了。
第二天一早,林曉晚就看着村里幾個女的儈(kuai三聲)着筐去上山采榛子了,林曉晚一直心裏惦記這個事呢,所以跟着蔣玉霞和林曉早上山了。
陸戰北不放心,也換了衣服,跟着林曉晚去了。
蔣玉霞和林曉早走在前邊,林曉晚和陸戰北走在後邊。
「你在家歇着多好,也不嫌累?」林曉晚邊走邊隨口跟陸戰北聊天,兩人這幾天在一起時間久了,也沒有開始時候的那麼生澀了。
「那麼沉,我怕你拿不動。」陸戰北倒是一點含糊的道。
「我妹妹都能拿動,我怎麼就拿不動了?」林曉晚不禁感慨,這樣的男人真好,可惜自己說了放手。
「我在家也沒啥事,今個爹去地里,說我幫不上啥,我跟你們出來走走不也挺好的,還能多采點。」
「多采點好,到時候多帶些回沈城,過年時候炒熟了比花生瓜子待客好。」
「還是你想得周到。」
「那是,等以後回沈城了,媽要是對我比你好,你可別嫉妒。」林曉晚帶着玩笑的道。
陸戰北也笑了「這些年我媽就希望有個女兒呢,這回如願了。」
他們走的不快,林曉晚看着這美景真的可惜沒有手機拍照,不過想起來陸戰北有相機,對着他道「要是把相機拿來就好了,這麼美麗的景色,就能記錄下來了。」
陸戰北總是覺得林曉晚雖然是土生土長的臨溪村姑娘,可是說話舉手投足間,就是帶着一點跟這邊不符的感覺,微妙間帶着一些文藝感,有些說不清的情懷。
越是這種讓自己看不透的感覺,越讓陸戰北痴迷,他就是想好好的了解這個小丫頭,看看她的心裏到底想什麼,自己怎麼能走進她的心裏。
「如果你想要照相的話,我明天去縣裏一趟,地質隊裏有相機,我借一個來。」陸戰北毫不猶豫的道。
「不用了,咱們以後回來的機會多着呢,再說一次也拍不完一卷,借的相機用不上幾天就還回去,剩的膠捲浪費也可惜,等到落雪了,我要多拍些雪景。」林曉晚從小就喜歡雪,所以確實想要多寫年輕時候的雪景的記憶。
「那也好,等回去了我教你用相機,多買幾卷膠捲,讓你隨便拍。」陸戰北對眼前人完全沒有抵抗力,她說啥,自己恨不得立馬去做。
林曉晚高興的點點頭「嗯,那就等咱們回去你教我。」
說着話,走了一會就到了山上,這山離他們村不遠,這時候的物產豐富,這座山上的榛子特別多,林曉晚高興的開始摘榛子。
不過這時心裏也有感慨的,等到再過上二十年,榛子的出口量大了,這些本來是屬於大家的野生榛子,就被張艷艷她爹包給了外地人,不許本村人去採摘了。
別的村也有這樣的,但是人家村是村里給村民謀福利,包出去的錢,大部分會落到村民手裏,可是張艷艷他爹心黑,一家一年就給二百塊錢,二十年後的二百塊錢夠幹什麼的?
想到這,林曉晚就生氣,這個村一直落後,到後來的幾十年也是最落後的,就是因為村支書不好,張艷艷他爹心太壞,所以自己要是有機會,一定把他弄掉了,也是造福整個村里人了。
摘榛子快,先摘到框裏,然後滿筐了,就倒入放在一旁的編織袋裏,這樣不用一直拖着帶子走,行動也方便。
現在摘下來的還是帶着綠色的外皮,回家之後要把榛子放在台階上,或者房頂上沒土的地方曬乾了,然後用木棍輕敲,這樣榛子胡就會跟外衣分開。
蔣玉霞和林曉早經常幹這活,所以速度比林曉晚和陸戰北快的多。
不過蔣玉霞總是擔心林曉晚颳了碰了,緊着看過來「曉晚,加小心點,這榛子山有蜂窩,看好了沒東西,就可着那一棵樹采。」
林曉晚趕緊對着蔣玉霞應下「知道了娘。」
沒一會蔣玉霞又道「曉晚,你看着點腳底下,別有長蟲(蛇)。」
林曉晚又應下「我會的娘。」
陸戰北站在林曉晚身邊,也忍不住的回應蔣玉霞「娘,你就放心吧,我在曉晚邊上看着呢,沒事。」
蔣玉霞這放心了,不過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道「戰北啊,你也加小心,你不常上山,這山上活物多,不能大意了。」
陸戰北也是趕緊應下「嗯,我知道的娘。」
林曉晚和陸戰北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沒說話都笑了。
林曉晚對於兩人的默契不奇怪,因為前世自己跟他在一起六年,雖然自己一直都像仇人一樣對待他,可是他對自己一直都那麼好,這些默契和陸戰北的好是自己人生最後幾年最想念的東西之一,當然自己想念的還有錯過的親情。
可是陸戰北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跟林曉晚就像是認識了很久很久,自己跟她好像就是天生帶着默契的,這也讓他更覺得林曉晚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
等到他們把帶來的幾個編織袋子和筐都裝滿了,就下山了。
蔣玉霞就怕林曉晚和陸戰北累着了,畢竟都不是經常幹這個活的人,所以這袋子都沒讓裝的太滿了,扛着也容易一些。
不過回去路上,正好看見了一片山葡萄,林曉晚又摘了不少,她真是看見是山上的啥都覺得是寶貝。
回了家,林曉晚真的累夠嗆,洗了臉,換了衣服,坐在炕上看着陸戰北「你平時也不幹這活,你咋不累呢?」
陸戰北看着林曉晚笑了「我天天鍛煉,是白練的麼?我可是從小跟軍人一樣被我爸訓練出來的。」
林曉晚羨慕的點點頭「我也應該練練,要不干點活都費勁。」
「你如果想要鍛煉身體可以,不過不要想着幹活的事,用體力的都有我呢。」
「陸戰北,你別對我這麼好,要不以後我真的離不開你,你可就要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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