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金棺打開的那一剎那,陽光刺眼,隱約間還有一個人正在探頭往棺材裏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我不由分說的掄着打神棍就打,不成想那人眼疾手快,一把蓬鬆的粉末直接就撒了進來,然後棺材板咣當一聲又扣在了上面。
這粉末帶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吸進嗓子裏的時候嗆的我直咳嗽,整個腦袋都變得昏昏沉沉起來。
我氣得火冒三丈,臥槽,這老不死的傢伙竟然還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這腥臭刺鼻,還帶着淡淡涼氣的粉末,不就是東南亞很流行的陰骨粉嗎?
陰骨粉是一種降頭術,主要以死人的枯骨研磨成粉末,然後再配合一些帶有麻醉性的草藥融入其中。泰國的降頭師對陰骨粉末下降的話,會產生類似麻醉劑一樣的效果。
一般來說,陰骨粉是用來害人的,因為吸了或者吃了陰骨粉的人,那些草藥和死人枯骨的粉末就會被消化掉,很難被現代醫學查出來。最主要的是這玩意兒不但對人有用,甚至對鬼都有奇效。
所以陰骨粉也被稱為圈子裏的十香軟筋散。
我被嗆的眼淚鼻涕橫流,一邊咳嗽一邊罵屍萬歲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可是陰骨粉的效果還是在我身上逐漸體現出來,整個人不但腦子反應變得遲鈍了很多,就連四肢都漸漸處於無力的狀態。
直到現在,三角金棺才再次從外面打開。
我擦乾鼻涕眼淚,破口大罵:「屍萬歲,你他娘的能不能要點臉?」
屍萬歲嘿嘿冷笑,說:「要臉?要臉幹什麼?能當飯吃?還是能當水喝?小子,教你個乖,在無盡深淵的酆都城裏,要臉的人絕對活不過一個星期!」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就把我從三角金棺里拽了出來,拿走我的打神棍,又搶走了我的背包。然後才拿着打神棍吊兒郎當的指着副駕駛,說:「坐那吧!」
我心裏恨得牙痒痒,但是卻沒有動手。以我的本事,就算是沒有陰骨粉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全身無力,梗着脖子反抗才是最愚蠢的。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爬上了副駕駛的位置,說:「屍萬歲,你真是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無恥,哎,我說,酆都城裏出來的王八蛋,是不是都跟你一樣德性?」
屍萬歲倒是不以為忤,還在那洋洋得意,說:「這就叫無恥?等我帶你去了酆都城,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真的無恥了。我跟你說你還別不信,老子在酆都城簡直就是聖人一樣!」
我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鄙視,說:「喲,就您這樣的還是聖人啊?我還真長見識了。」
屍萬歲這傢伙不知道是缺根筋還是怎麼的,聽到我說他是聖人,竟然聽不出我語氣中的嘲諷。一邊洋洋得意的點頭,一邊發動車子,踩着油門直接就往前面衝去。
周圍崇山峻岭,杳無人煙,從公路旁邊的界碑上來看,才知道我們還在219國道上。這是一條從日喀則到新疆葉城的公路,也是距離大雪山寺最近的一條公路。
我腦子裏思索着該如何脫身,嘴上卻漫不經心的問他,是不是要帶我去酆都城?結果屍萬歲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他說:「墮落王對你很感興趣,酆都城你肯定是要走一趟的。但是在這之前,我還得再去抓一個人。」
我一聽墮落王,就立刻來了興趣,說:「我說,墮落王到底是誰?他老人家老老實實的在酆都城當他的大王,非得按着我這麼一個小人物不放是什麼意思?」
自從離開梵蒂岡之後,我一直在想墮落王到底是誰。張無忍可能猜出來了一點,卻沒有告訴我。如果我能從屍萬歲嘴裏掏出一點東西來,或許還真沒白被他抓一遭。
屍萬歲嘿嘿一笑,說:「墮落王說,你是世界上唯一一個雙瞳人,他想跟你談談。」
我的眼睛的確是有點特別,這我承認,可墮落王跟我有什麼好談的?我是人,他是鬼,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應該是誰也礙不着誰的。
於是我又問:「不是,他跟我有什麼好談的?」
這下屍萬歲倒是回答的飛快:「我哪知道?要是我能猜出他跟你談什麼,那我就是墮落王了。」
我還想再問,冷不防我們身後開來了一隊軍車,按着喇叭示意我們讓開道路。
這一隊軍車是清一色的大卡車,有的運兵,有的拉着軍用品。從車牌上來判斷,應該都是屬於邊防軍的編制,車輛浩浩蕩蕩,綿延不絕,怕不是有上百輛。
邊防軍經常在這一帶拉練演戲,在219國道上遇到軍車倒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而且屍萬歲就算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跟邊防軍抗衡,當下老老實實的靠邊停車,給軍隊讓路。
他這一停下來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因為邊境一帶的軍人和內地的軍人不一樣,他們除了保家衛國的職責之外,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代替一下地方治安。
只要我推開車門滾下去,再大聲呼救的話,這群軍人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沒想到我的手才放在了車門上,屍萬歲就慢條斯理的從大肚子的位置摸出來了一條色彩斑斕的蚰蜒。他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說:「於不仁,看你還算配合,我才給你吃了陰骨粉,限制你的行動卻不限制你的思想。可你信不信,你要是敢做什么小動作,我就讓這隻蚰蜒鑽你腦袋裏!」
我嚇的哆嗦了一下,這隻蚰蜒來自內蒙一帶,是大草原上的特有物種。傳說薩滿巫師就能通過蚰蜒讀人心思,知道你心中所想。後來又煉製了七彩蚰蜒,鑽進人大腦裏面,干擾大腦中的生物電,然後變得痴痴傻傻。
最主要的是,如果懂得跟七彩蚰蜒溝通,甚至還能通過七彩蚰蜒來控制人的行為。如果我敢亂來的話,屍萬歲八成會讓我吃下七彩蚰蜒。
看着那隻七彩蚰蜒在他手上爬來爬去,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然後乾笑了一聲,說:「哎,臭不要臉,啊不,前輩,我可什麼都沒想,您看,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屍萬歲扭頭看着身邊呼嘯而過的軍車,淡淡的說:「你最好什麼也別做。」
我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人在屋檐下,卻不得不低頭,只是可惜了這麼好一個脫身的機會。
上百輛軍車根本就沒在意路邊這輛風塵僕僕的路虎,直接就消失在219國道的盡頭。為了避免再跟這些軍車相遇,屍萬歲在原地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重新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這一次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竟然一句廢話也不說了。我旁敲側擊了好幾句,想要多了解一下無盡深淵裏的消息,卻被屍萬歲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
我無奈的聳聳肩,心說這傢伙不會是被那群當兵的煞氣給衝着了吧?要知道當兵的身上煞氣都很重,對屍萬歲這種常年跟屍體打交道的傢伙有很大的影響力。
屍萬歲一言不發的開車,我則一言不發的恢復體力,想要解決陰骨粉帶來的疲弱感。但是陰骨粉號稱圈子裏的十香軟筋散,想要破解談何容易?尤其是我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法用的情況下。
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大雪山寺的人來救命了。好歹我也算是替他們擋了一災,迦葉上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屍萬歲也停下了車。透過車窗朝四周一看,才發現這裏有一個孤零零的旅店。旅店面對着公路,旁邊有一個鋪着石子的簡易停車場。停車場後面,還有柴油發電機在發出低沉的轟鳴。
屍萬歲探頭朝小店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我說:「幾百年沒來阿里地區,這裏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於不仁,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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