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神官大人辦事可是莫大的榮耀,更何況送一件東西而已,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當下四個罪民頭子就爭的不可開交。
我聽的煩悶起來,乾脆一腳一個,踹的他們成了滾地葫蘆,抓着黃裱紙直接就朝鎮魔軍走過去。指望這些不靠譜的傢伙,還不如自己親自動手來的好。畢竟在這種地方,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透過層層疊疊的鎮魔軍,我能看到大總管坐在黃沙上面,整個臉龐都變成了漆黑的顏色。他的身下流了很多血,而且那些血不是紅色的,而是夾雜着無數黑絲,黑絲還猶如小蚯蚓一樣在那不斷的扭動。
我看到這些黑絲之後就明白過來,這玩意兒叫「聻絲」,是鬼死以後所形成的靈魂碎片。
古書上講:人死之後為鬼,鬼死之後為聻。鬼害怕聻,就和人害怕鬼一樣。但是虛肚鬼王可不是一般的厲鬼,他是酆都城的十大陰帥之首,也是墮落王手下的頭號打手。
這傢伙仗着自己有一個好肚皮,喜歡吞吃鬼民,那些鬼民死後,就化作聻絲,藏在那根古里古怪的人皮鞭子上面。
鎮魔軍的大總管不害怕陰魂厲鬼,哪怕是十大陰帥來了也能比劃兩下。可偏偏對這種聻絲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不管他吃下什麼秘藥,用出什麼手段,仍然抵擋不住聻絲入侵身體。若是我不出手相助,恐怕大總管這一條命就算是交代在這了。
我這一走過去,鎮魔軍們立刻就凝神戒備起來,其中兩個傢伙向前走了一步,手裏的自動步槍齊刷刷的就對準了我。他厲聲喝道:「朋友!站在那別動!」
我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什麼都沒帶,又指了指他們身後的大總管,瓮聲瓮氣的說:「我能救他。」
鎮魔軍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首先他們不相信罪民四族會無緣無故的來救人,其次,他們也在想,連大總管都解決不了的東西,這群軟腳蝦能搞的定?
我拿出手裏的黃裱紙,不耐煩的說:「再不讓開,他死了可別怪我!這是鬼死之後形成的聻絲,一般的驅魔手段對這東西不起作用,必須要用至陽至剛的火焰來燒灼才行!」
幾個鎮魔軍看到黃裱紙上隱隱的紅光,幾個識貨的人立刻就驚呼一聲,說:「太陽真火!讓他過來!」
鎮魔軍們聽到太陽真火的名頭,立刻臉上狂喜,紛紛給我讓出了道路。我沖身後的帝銘上校等人做了一個手勢,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大總管面前。
這時候的大總管全身都變成了黑色,只有額頭上還保持着正常的顏色。他蹲在地上,左手捏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右手卻握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青銅劍。
但那些黑絲古怪的很,雖然奈何不了白玉和青銅劍,卻能夠很機敏的繞過去,在大總管身上不斷的蔓延。
可能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大總管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我一眼。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竟然全都變成了黑色,連半點白眼仁都沒有了。
我把黃裱紙拿在手裏,順勢一搓,一道紅色的火焰就從黃裱紙上歡快的跳動出來,直接鑽進了大總管的身體身體裏面。說來也奇怪,鑽進他身體裏的明明是一道火焰,可是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竟然變成了猶如燃料一樣的液體。
那道紅色液體就像是清潔劑一樣,流到哪裏,哪裏的黑絲就飛快的退散,頃刻間黑布隆冬的一顆人頭就又恢復成了原本的相貌。
大總管臉上的痛苦之色稍稍減輕,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朋友,多謝了!」
我說:「你也不用謝我,我救你,可是有條件的。」
鎮魔軍大總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即便是被聻絲折騰的七葷八素,他的眼光也特別的凌厲,要不是我這段時間成長的速度也不慢,指不定就要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了。
「我是曼徹羅斯特財團的鎮魔軍大總管,凡事公私分明。若是私事,我司徒暗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幫你,可若是涉及到公事,那就抱歉了。」
這傢伙叫司徒暗?跟第三鬼獄的監獄長名字倒是挺像。一個叫司徒暗,一個叫司徒夜,難道說他倆是兄弟?
這倒是很有可能,司徒這個姓氏本來就很少,有本事的人就更少了。司徒夜和司徒暗很可能是兄弟倆,一起在為曼徹羅斯特財團效力。
只不過司徒夜有點倒霉,鎮守的鬼獄被白骨精給沖了出來,不但沒能鎮壓下來,甚至還被聞訊趕來的裁決黑天使給當場幹掉。
司徒暗身上的聻絲尚未完全清理掉就敢跟我說出公私分明的話來,擺明了是寧可死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一般來說,這樣的人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釘,比說話跟放屁似的奇克王子和屍萬歲可要誠實多了。
就算他幫不到我,司徒暗也不會在背後給我們來一刀子。
當下我就冷冷的說:「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見大家都是來自陽世,又都屬於活人,能照應一下就照應一下,佛門講究因果,我救你是因,就看會結出什麼樣的果來了。」
一邊說,我一邊用太陽真火燒灼司徒暗身上的黑絲,這傢伙也的確是一條漢子,灼熱的火焰燒的他皮膚都變了顏色,額頭上都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偏偏臉上卻混若無事,還在那跟我說話。
他不屑的說:「罪民什麼時候也算活人了?」
我聽的心頭有氣,當場就反駁他:罪民怎麼了?罪民雖說身上缺點零部件,可三魂七魄完整,陰陽二氣齊全,憑什麼就不能是活人了?照你這個意思,那些缺胳膊少腿,掉耳朵沒鼻子的殘疾人,是不是也不是活人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理虧,司徒暗不再說罪民不屬於活人這類屁話了,反倒是說:「看不出來,罪民裏面竟然還有你這樣的好手,話說,你是無皮人?還是無肉人?再或者是無血人和無骨人?我說,好歹也算是救了我一命,脫掉那髒兮兮的黑袍斗篷,大家見個面,以後也好給你報恩。」
看不出來,司徒暗竟然還挺能貧。於是我稍微加大了一點太陽真火的火焰,燒的他全身哆嗦了一下,嘴裏的話也立刻咽了回去。
太陽真火燒完聻絲之後,司徒暗的全身幾乎都成了紅彤彤的顏色,就像是煮熟的螃蟹一樣。他毫不在意的扯掉身上的多功能作戰服,揮揮手,旁邊的鎮魔軍就遞給了他另一套裝備。
我見他雖然神色委頓,但聻絲卻被燒的七七八八。就說:「聻絲是鬼死後所形成的,最忌憚的就是陽剛火焰。你先用至陽至剛的東西壓制殘餘的聻絲,等回到地面上後,陽光一曬,這玩意兒自然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頓了頓,我又說:「當然,前提是你能活着出去。」
司徒暗歪着腦袋看着我,說:「放心好了,我司徒暗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若是有機會,我會還了你這個人情的。只不過想要我放棄生死薄,那就沒門!」
我聽了暗暗好笑,誰在乎你那個勞什子的生死薄?若不是我家老闆就在酆都城,再加上墮落王一直在逼我,你以為我願意來趟這趟渾水?
既然目的達到,當下我就冷冷的點點頭,轉身回到了罪民四族裏面。我也沒看司徒暗他們,而是跟帝銘上校輕聲說:「搞定了,這傢伙也算是恩怨分明的好漢,不至於跟墮落王同流合污。若是在酆都城幫咱們一把就算是賺了。」
帝銘上校意味深長的看了司徒暗一眼,說:「希望一切順利!我們走吧!」
雖然我們救了司徒暗一命,可是這傢伙明顯不想跟我們一起去酆都城,而是選擇了單獨離開。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我們七個人藏在罪民四族裏面也屬於見不得人的存在,他不過來更好,省拆穿了我們,到時候更加難堪。
卻說為了避免跟鎮魔軍們走到一塊,我們特意在原地修整了一下,吃了點東西,檢查了一下裝備。其中帝銘上校還釋放了兩個小型的蜂鳥探測器,試圖偵查一下周圍的地形。
只不過地下世界裏面地磁紊亂,蜂鳥探測器的活動範圍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帝銘上校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半個小時之後,我就讓無血人擎着死人旗繼續往前。一路黃沙漫漫,坎坎坷坷,走了大概四五個小時,就看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
這個城市的規模並不大,可是依山而建,一層一層的逐漸拔高,所以顯得特別恢弘。城市的門口,還有用甲骨文寫成的「酆都」二字。這兩個字就像是城市裏的廣告發光字一樣,還閃爍着綠油油的光芒。
走近以後我才發現,那些綠光其實都是一朵一朵的鬼火附着在上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帝銘上校眯着眼睛朝城市裏面看了好一會兒,說:「看到了沒?那就是酆都洽談的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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