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沒多大的事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佐倉換了一張笑臉,盛了碗稀飯,遞了過去。
「吃吧,身體是自己的,以後的事情誰都不知道,活好自己就好了。」剎那之間,原本無限怨憤,想要讓渣男吃柴刀的一腔熱血,散去了。
仇恨是不可能持久的,尤其只是一時的義憤,本來那裏還是有些痛的,可是痛着痛着,就感覺沒那麼痛了,或許是那裏住進了一個迷人的小妖精吧!
你的一顰一笑,感覺微甜,不經意的流出淡淡的微笑。
「你真的不問問,具體我遇到什麼事情嗎?」白蓮花的表情似乎正等着可以傾訴的人。
佐倉又盛了碗飯,自己吃了起來,「別想太多,我幫你是因為昔年的情分罷了,跟你是否漂亮又或者值不值得同情無關。」
佐倉這種欲蓋彌彰的態度,怎麼看都像是說謊。
白蓮花咬碎了桂圓,嘴裏吐出了兩個擲地有聲的字眼,「說謊!」
佐倉不接話,拿出一個空盒子,遞了過去,「吐這裏好了。」
白蓮花好像又恢復了一貫的高貴氣質,佐倉也沒有說什麼,他吃了兩口覺得有些飽了。打開電視,電視台正在播放着無趣的肥皂劇,索性肥皂劇雖然沒用,但還是可以打發無聊時間的。
聽着耳畔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看對方碗裏的飯越來越少,佐倉伸出了手,「來,我給你添飯吧!」
指尖無意識的接觸,白蓮花如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世界還很美好,你的未來還長着呢,因為人渣而沉溺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是沒辦法向前的。」
白蓮花只是一口一口的吃着,頗有幾分這是敵人的血肉一般。
佐倉拿出了書包,倚靠着床頭櫃,做起了試卷,套房裏除了肥皂劇的聲音剩下的就只有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音。
「還要!」吃完碗裏的飯,白蓮花拿着碗,撒嬌一般的說。
佐倉接過,「最後一碗,不能吃太飽。」
燈光下的佐倉身上散發着一股知性的備胎狗一般的光芒,那一刻就像一尊美麗的斷翅維納斯。
白蓮花磨了磨牙,「人模狗樣的,我是不會喜歡上備胎狗的。」
佐倉反譏了句:「正好,我也沒指望你喜歡我。」
吃完了最後一碗,佐倉也寫完了手中的試卷,雖然佐倉是放飛自我體的字,但是相對於某些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的狗啃體字來說,勉強算是清秀了。
打開另一張數學試卷,佐倉又做了起來。
白蓮花有些坐立不安,這個情景自己從來沒有經歷過,貌似自己每次來到這種環境下,都是在做或者做的路上,幾時還有足夠的時間來看看四周。
果然佐倉和別人不一樣嗎?充滿了書呆子氣質,貌似也不壞。
她順了下頭髮,目光就一直盯着佐倉看,眼睛好像會說話,你倒是理理我啊!
佐倉許是受不了對方的目光,從床頭櫃裏面掏出了一雙紙拖鞋,走過去放下。
拖鞋動作行雲流水,「如果感覺乏了,就躺床上歇會,困了就睡,不然就看會電視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學習,所以這些試卷就不逼着你看了。」看着佐倉熟練的給自己換鞋,將腿放到被子裏,這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公事公辦,真的很難對付。
熟練度很好,但一點也不親昵,沒有佔便宜的意思,這種體貼很刺痛。
佐倉伸出了手,感受了下空調的風,雖然訂的是20度,但是直吹的話,還是有些熱了,他將空調打低,將電飯煲放到了保溫上面。
「渴了的話,告訴我,我給你打些湯,這些賓館的熱得快還不知道多髒,就不燒水喝了。」佐倉說完,好像能說的話都說完了,又變成了悶葫蘆開始做試卷。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原本勉強還能看電視的白蓮花已經打起了瞌睡。
佐倉站了起來,伸一個懶腰,走了過去,聲音溫柔,寵溺的如一灘春水,「累了,就睡吧,明天一切都會過去的。什麼都別想,就這樣。」
白蓮花現在的狀態就像卸去了全部的偽裝,她望向佐倉,佐倉伸出臂彎將人放下,像對待可愛的瓷器娃娃,如果說佐倉對她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佐倉似乎把她看成了上一世的初戀,當時年幼,不清不楚的感情就那麼不清不楚的結束了。
畢竟,造化弄人,本身就說明了,沒有能力的人,是真的沒辦法決定去留的。
明明困得隨時要睡過去了,白蓮花的手還是死死攥住佐倉想要收回去的臂彎,她強打起精神,楚楚可憐的望着佐倉,「別走,跟我說說話。」
佐倉順手關掉了頂燈,除了電視模糊的霓虹光芒,就只有衛生間的亮光了,佐倉的眼睛散發着亮光,出神的想,我應該跟你說什麼呢!
佐倉作為一個情商不高的人,並沒有那麼善於尋找對話內容,他只能從少的可憐的回憶里去拎出點字句拿出來。
「你知道嗎?當年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會喜歡你了,那我也就不用做備胎咯。」聽着佐倉說的事情,怎麼看都不想是他是當事人,而僅僅是一個陳述着。
白蓮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枕着佐倉的胳膊,「說說,我怎麼不記得當年,我做過什麼事情,讓你喜歡上我了。」
佐倉看着窗外絢爛的霓虹燈,低語,聲音縹緲的好像另一個成熟的男性聲音,「還記得嗎,那時候我們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同桌,那天我打了個噴嚏,你挺緊張的從書包里掏出了感冒藥,當時我的表情是這樣的?」佐倉做了個張大嘴的表情。
「是、是這樣的嗎?我明明記得當時是你主動送蘋果給我的,那時候快要到聖誕節了好嗎?送蘋果,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佐倉搖了搖頭,「不知道哎,當時我姥姥從自家果園帶過來的,只是想送給你罷了。」
「所以你就送了嗎?」佐倉反問:「不然呢?」
這話說的太理所當然了吧,理所當然的讓白蓮花有想哭的感覺,原來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原來,只要單純的去面對就好,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如果就好了,如果還能回到那年就好了。
這一次她天真的想到,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多好啊!如果,世上多一個如果的可能,那該多好。
可是最終,世上沒有如果這種可能,人生就是一條路走到黑的窮途末路。
她眨了眨眼睛,將眼角的晶瑩擠落,「別說這些了好嗎?說說,你這三年是怎麼過的?」
佐倉感覺原身的潛意識徹底消失了一樣,這種感覺,全身舒爽,「這三年嗎?打打遊戲,玩玩鵝場,反正高中生該經歷的,或者沒有經歷的都經歷了。」
白蓮花不經意的問道,「找了女朋友了~嗎?當然肯定也是找了。」白蓮花確定的補上了後面半句。
很難受,很難受,特別難受,感覺胸口好像捂着一個炸彈一樣,隨時會爆炸,想要做點什麼,卻怎麼也沒辦法平息這股鬱悶。
佐倉帶着惡作劇的語調說:「沒有哦,我給你寄了大概、我數數有280封信吧,最近停了。所以我的手裏還壓着最後一封信。」
佐倉就像說着別人的事情,明明說的是自己的事情,明明這是一點點的將自己的傷口暴露給另一個當事人,卻感覺到很輕鬆,真的很輕鬆,輕鬆的就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在自己傷口上撒鹽,真是舒服,舒服斯基,或許這就是物極必反,當痛苦超過了承受能力,自然你的承受能力又升級了,連帶着女神打/胎都做出來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佐倉這種如講別人家孩子般的故事,感覺就像拿一把鈍刀在一點點的將白蓮花的心切開,沒錯,切開了,是什麼顏色的,黑色嗎?
原來真的有黑心的存在啊!
佐倉動了動,胳膊有些麻了,白蓮花沉默了、繾綣着說道:「我累了,我要睡了。」
佐倉嘀咕了句,「明明我這還留着最後一封信的,你要不要看一看,這封信加起來剛剛好好281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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