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的報道很快就在東京範圍內擴散,在有馬派的推波助瀾下,那幾個在黑市中購買『進化資格』人的遭遇配上誇大的措辭,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舊多派很快澄清『黑市中的進化資格買賣並不在我們的控制範圍內,存在買到仿冒品的可能,希望各大市民謹慎對待非正規交易行為』,但他們的其中一點劣勢很快被體現出來,由於絕大多數媒體都在有馬派的控制內,再加上鋪天蓋地的水軍的掩飾與洗腦,舊多派的澄清就如石沉大海,沒有發揮出絲毫效果。
不僅是四至二十三區內原本搖擺不定的居民們,在一至三區內許多居民也暫時打消了『進化』的念頭,而那些已經『進化』為後天喰種的人類也有部分產生了動搖,他們開始恐慌自己的未來,也許也會像網絡上那些照片一樣,在無盡的痛苦中反覆撕裂與再生,直到死去。
這對舊多派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但僅憑操控輿論並不能起到根本性的效果,局面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快就會恢復原樣,所以……有馬派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在毗鄰一至三區的地域,一道滴水不漏的防線正在被構築。
這道防線將舊多派控制的地盤部包圍,不僅是裏面的人無法進入有馬派控制區,外面的人多數也沒有資格穿過防線進入一至三區。
除了高達三米、每隔二十米就設有一個崗亭的鐵絲網高牆以外,在牆後g還開闢出了一片平坦而開闊的地帶,探照燈讓這裏晝夜通明,不遠處遍佈着架着重機槍的壁壘,任何強闖者在警告無效後便會被當場擊斃,個別重機槍難以對付的喰種亦或後天喰種,也將由巡視的搜查官隊伍解決。
事實上相關的設施在數日前就已被準備好,也有工作人員提前清理周圍的地帶,不過一切都被掩飾下去了,讓它們真正展露在陽光下,等同於對市民自由的挑釁。
若是放在幾天前,絕對會激起市民的抗議,說不定反而還會有更多人投靠舊多派,得不償失。
借着短暫的輿論導向,趁機將隔離計劃鋪開,對於舊多二福他們絕不可能採取強硬手段,這人不是善茬,一旦將對方逼入絕境,直接讓病毒在東京範圍內肆無忌憚擴散,這代價是誰也承受不起的。
各自劃分界限,井水不犯河水,是他們唯一的選擇,雖說舊多的野心路人皆知,但偏偏是這個瘋子掌握了最致命的籌碼,就好似恐怖分子拿到了核彈,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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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座城的另一端,一區原g總部內,此時不時有職員匆匆經過,接線員的聲音不斷傳出,繁忙程度絲毫不遜色於以往。
除了安排得到『進化』資格的市民以外,他們兼具原先g的職責,作為一切混亂的源頭,舊多派卻創建了近乎嚴苛的秩序,甚至於對嚴重違反規則的人類與喰種除以極刑。
這對於一至三區內的居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他們不再需要憂慮哪天會在回家的路上被喰種或者暴徒殺死——在g統治時期這一帶近乎血肉橫飛,每天都有成千上萬人受傷亦或死去,當地的醫院甚至拒絕醫治瀕死病人,與其消耗大量人力與資源在一名可能隨時搶救無效的人身上,倒不如確保那些獲救把握較大的人能夠活下去。
這也是舊多派統治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它既有足夠的黑色利益鏈吸引投機者,也有安定的氛圍吸引普通人。
「宗太。」
芥子一襲黑禮服走進總議長室,他快步穿行在黑白相間的地磚,在曾屬於和修常吉的桌案前,他輕按着黑禮帽,抬起視線。
正如預料之中,他看到了讓人無奈的一幕。
舊多二福正將雙腿翹在議長桌上,手裏捧着個手機屏幕,屏幕上投射出的光線映得臉龐忽明忽暗,聽着那時不時傳出的笑聲,顯然是在看什麼搞笑視頻。
「哈哈哈……你看這個人,怎麼突然變成了一頭豬……」
芥子聽得青筋鼓起,他不信舊多不知道有馬派在做的事情,若非他早就了解舊多臉上的面具,此時一定要把這人揪起來罵一頓。
「你知道了吧,有馬貴將已經把我們周圍部封鎖的事情。」
「知道啊。」舊多眼睛依舊沒離開屏幕,仿佛芥子說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你應該也知道,到目前為止,今天前來接受『進化』的不足一千人。」芥子的聲音有些低沉,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舊多的計劃是什麼,這個瘋子似乎只是隨意定了一個目標,而後便動用所有力量去將其實現。
「當然也知道。」舊多擺了擺手,「只是這種小事……拜託別打擾我看視頻。」
「有馬貴將肯定會藉此機會穩固g的局面,這對我們而言不是好事。」
「那就讓他穩固,喰種與人類和諧共存,多美好的畫面,為什麼要去打破?你這個不懂得絲毫美感的傢伙。」舊多抬起一隻手,「凡是越美好的夢,破碎的時候,就越是讓人痛苦……嗯,我喜歡這種痛苦,曾經體會過的滋味,現在還記得,就如從屍體上綻開的血色彼岸花一樣讓人沉醉。」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芥子低下頭,帽檐陰影將他的臉龐完籠罩。
他並不蠢,舊多二福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從一開始,看似有馬的佈置最後反成了舊多,但沒有舊多二福的那場演講,有馬貴將想要穩定局勢絕對沒有現在這麼順利。
僅僅依靠暴力取得的統治地位,必然要面臨反抗,這是有馬不願承受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代價,然而在舊多演講之後,一切都被改變。
人們開始將有馬當成希望,他成為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這本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作為g不敗的戰神,有馬貴將是個合格的戰士,也許還能被稱作一位合格的領導者,但在舊多這天生為佈局而生的瘋子面前,他最終成為了一具傀儡。
從始至終,有馬派的行動都在舊多二福預料之內,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在為舊多最後的目的鋪路。
「是啊,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幅畫面了。」
舊多二福終於放下了手機,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他的嘴角帶着笑,
「那麼多人,陪我一起在這絕望的血海里……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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