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看在左子璇眼裏那個叫做深度鄙視,裝,你繼續裝。古葶回之以溫柔的笑意,沒辦法,注意場合。
「三年了。」見古葶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左子璇溫溫笑道,「你還是沒有長高,頭髮到是長了不少。」
古葶的笑沒能保持住,只好恢復常色,「好了好了,我是服了你了,好不容易坐在這麼高級的地方,你就不能讓我感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
「誰讓你自討苦吃的。」
「我明明是在苦中作樂。」
「是呀,」左子璇一笑,眯眼打量古葶,「話說,你說的沒錯,你這皮膚養得越來越好了,改天我也要去你那裏住上幾天。」
左子璇最驕傲的就是她白皙細膩的皮膚了,可見古葶養得有多水靈。
「好,我掃榻相迎。」
「說人話,你還點不點菜了。」
「點,這不是你先挑起的嗎?服務員。」古葶揮了揮手,不遠處的服務員立馬走了過來。
服務員將菜單遞給古葶,古葶看了一下左子璇,就見後者笑着說,「你是客嘛?」那聲音聽得古葶頭皮發麻,這人的清貴去了哪裏,不過,她還是覺得很親切。
「那我就不客氣了。」古葶低下頭邊看菜單邊報菜名,沒有看到劉悅的眼神看向迎面走過來的幾個人。不過,左子璇倒是注意到了,她一個眼光瞟過去,劉悅像是感應到了似的,立馬笑意滿滿地看向她,無聲的對口型。
「古韋忱……」
左子璇眉頭一挑,眼裏閃過一絲趣味。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隨便選,反正我請客。」
「肯定是你請,最關鍵的是我沒有帶錢。這次回來我就給你帶了個紅包,其他的,啥都沒有。如果你不介意我用紅包請你吃頓飯……」古葶的心思全都放到菜單上了,好久沒有回來,老實說,還是這裏的菜適合自己的口味。
對面,劉悅已經笑着和古韋忱點了點頭。古韋忱看着那道有些熟悉的背影,先是一愣,隨後滿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是她,有多少次希望,就會有多少次失望。再說,雖然一樣瘦弱,但是這氣質完全不同。
正當他領着客戶往一旁的包廂走的時候,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深深地將他定在當場。
「小璇子,你不知道那裏的菜,無論什麼都要放料酒,我真的受不了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一定要吃夠。你知道嗎?那裏沒有稜角,他們沒有一個人認識稜角,我找不到可以共鳴的人啊!」
「那你就回來啊!」左子璇說的有些故意。
「呵呵,不過,那裏還是有好東西的。山很多,我天天爬山,現在爬樓梯,腰不酸腿不疼,渾身不費勁。」還是那種語調,無論怎樣都充滿歡樂,她自己將別人的世界弄得天翻地覆,卻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為什麼,她就沒有受到一絲的干擾,是因為一點都不在乎嗎。
「古總,請。」一旁的秘書不明所以,給古韋忱指了指方向,示意客戶在等。
古韋忱默了默,本來就已經要移過來的腳步生生的停下了,只是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劉悅,然後大步離開,後者被看得有些驚心,下意識地回了他一個「你放心,我幫你看着她」的微笑。
古葶點完菜,抬頭看着劉悅和左子璇兩人眉來眼去,心下一個激動,終於抓住打趣他們的機會了,「你們兩個秀恩愛不要這樣,簡直就是閃瞎我的人眼啊!」
「不是狗眼嗎?」劉悅狀似不明所以的回道,然後果不其然的看到左子璇臉上的笑意,目光專注。
「你們真是……」好了,以前欺負左子璇一個人就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現在還找了一個幫手,這不是欺人太甚。
「他就走了,看來我高估了他。」
「他正在談正事。」
「你們在說什麼?」古葶一頭霧水。
「沒什麼。」兩人同時回道。古葶只覺得悲憤莫名,還真的合着伙來欺負她了。
吃完飯,古葶的睡意也沒了。左子璇想陪她逛逛,但是旁邊有一個劉悅,她還是知趣的。只是揮了揮手,找藉口說自己要休息,然後目送兩人離去。
夜色有些蒼茫。
但是還是燈紅酒綠的樣子,各處的霓虹燈爭先恐後的閃耀,古葶只覺得待在寂靜的地方久了,有些不適應這裏的喧鬧。
但是,那股莫名的悵惘來得快,消失的也快。
她一個人靜靜地穿梭在人群里。只有跟在後面的古韋忱知道,那股安靜的身影里,住着一個怎樣的靈魂。
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跑出來了。為什麼,因為害怕她的消失,好不容易出現在眼帘里,再也不願鬆開視線。
生怕那只是一個夢境。
而古韋忱的秘書則是有些苦惱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從他任古總的秘書開始,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哪有在和客戶談生意的關鍵時候離開的,還將所有的事情甩給他,也不知道是相信他好,還是什麼的。不知道古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這麼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人竟然心緒不寧。
他的自律都哪裏去了。
古葶臉上掛着笑好奇地四處觀望着,一雙眼睛大大的,有着說不出的漣漪,在夜色里閃着動人心魄的光。
她走進一個賣盆栽的店子,瘦弱的身影通過透明的櫥窗清晰的映到古韋忱的眼裏。溫暖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精緻的如同一個瓷娃娃。這麼多年沒見,長髮及腰,看起來淑女了不少。他突然記起當初的念想,帶你長髮及腰,我娶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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