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心腸 51未來（1）

    「喲，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良善，平時挺悶騷的一個小姑娘。」

    「我哪裏悶……騷……了。」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朋友就是知道在什麼時候激怒你，什麼樣的方式才是安慰。

    「好好好，看你情緒不怎的今天就讓你一次。」左子璇的笑聲在電話那頭清脆悅耳，漾的古葶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我爸說明天就將住院的費用打給他。」

    「這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又欠別人什麼了？」

    「你想這麼多幹什麼，人生不就是你欠我我欠你，重要的不是欠的多少，而是每一個人所在乎的程度，說不定他們都不在意，你自己糾結個什麼。」

    「是這樣嗎？」

    「喂，你是故意讓我做惡人吧，我覺得你自己心裏說不定就是這麼想的。」

    「這都被你發現了。」

    「虧我還看你一副深沉的樣子好心的安慰你呢！你就這麼回報我。」

    「今兒是我錯，下次你回來我請你吃一頓好的。」

    「得了，下次誰還記得。你還有事沒，沒事先掛了，我還趕時間呢。」

    你怎麼總那麼忙，古葶本來是想哀嘆這個的。

    但還是改了口，「好，拜拜。」她的話剛說完，左子璇那邊就掛了電話，果然是獨一無二的默契啊。但是打完聊完之後心情也輕鬆了不少。

    古葶真準備抱着一沓書去圖書館自習，手機鈴又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媽媽。想到昨天和古父的電話，因為是張娜要打錢過來，或者是問一些什麼事。

    「媽。」

    「葶葶，是我。」那邊張娜的聲音似乎有些冷硬。

    「媽，有什麼事嗎？」

    「葶葶，媽媽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和韋忱在一起了？」

    如果張娜的語氣能夠在委婉一點，或者溫柔一點，古葶說不定就從善如流了，只是，這話音似乎有些來者不善。

    「媽，我……」

    「我知道了，你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畢竟是我養大的，你的習慣我還是知道的。每次有事情不想說的時候就會是這個樣子。」張娜的聲音有些嚴厲，「你和璐璐是好姐妹，璐璐的心思你不會不知道。璐璐從小就喜歡韋忱，而我和你爸也有撮合他們兩個的意思，你這樣憑空插一腳是什麼意思？」這話說的像是在質問。

    「媽，」古葶鼓足了勇氣，「這種事情怎麼能勉強。」

    「勉強，要不是你出現，韋忱看上的就會是璐璐了，昨天璐璐打電話回來和我說了這件事，你知道的，璐璐從小就聽話乖巧，昨天她傷心成什麼樣，你這個做姐姐的就不能讓着她。」

    「媽，感情的事怎麼讓，就算我和古韋忱沒有在一起，她也不會喜歡上璐璐。從小十幾年的相處都沒有產生感情……」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娜打斷了，古葶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不離開又怎麼知道，總要給他們兩人機會。」

    從小到大，那麼多的機會還不夠嗎？古葶突然覺得手心有些冰冷，放下書本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以前他們兩個還小，沒有想到這個方面，感情的事就是要慢慢培養的，葶葶，媽媽之所以和你商量，就是希望能夠和韋忱分開，你們兩人也不適合，以你的身份，人家也未必瞧得起。」張娜好顏悅色地規勸。

    「媽，」古葶的心裏升騰起一股說不出的戾氣，那種感覺除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又沒有理由的被人拿走，還有一種就是，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她心裏的不舍。

    「葶葶，你要是答應了，我就將你親生父親治病的錢給你打過去。」

    這一句話，有些威脅的意味。古葶清楚的知道，張娜說的出來就做得到。只是還是被她這一招給愣住了。

    這一切是多麼的令人啼笑皆非，生活就和小說一樣的荒誕，可是她卻不得不面對，甚至於選擇那不可避免的結果。

    一種難以言喻的頹敗感油然而起，為什麼，她總是守不住自己的東西。

    千言萬語比不過現實，堪堪卡在喉頭，「好，我答應。」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是那麼的輕微，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這種時候已經不是孰輕孰重的問題，而是必須做個選擇。

    「葶葶，媽媽也不想為難你。你好好學習吧！媽媽馬上就把錢給你打過去。」

    「謝謝媽媽。」她第一次體會到自己的話是多麼的言不由衷。

    當天下午，古葶就將張娜給的三十萬轉給了于敏，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囑咐她好好給李祥做手術就是。

    電話那頭的于敏有些哽咽，本來就心神不寧的古葶說了幾句話就直接關了電話。

    吃完午飯就被古葶拉上宿舍天台的鄭陶無聊的看着漸漸下沉的太陽，「這裏還真是一個好地方，空氣好，視野也好，站在這裏看整個校園，我是第一次覺得咱們這個學校其實也還是可以的。」

    「是啊，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古葶的目光有些失神，一眨不眨地看着不遠處的一片雲。

    「我說，你就不能說些好話，哪裏敗了。」鄭陶利索地從椅子上起身，回眸瞪着古葶，卻發現後者眼眶紅紅的，似乎，還有些水光。

    她的聲音一下子輕了不少，「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沒事，沙迷了眼。」古葶淡淡的笑了笑，眨眨眼，沒了之前的異樣。但是周圍還是縈繞着一層淡淡的低沉與憂傷。

    鄭陶卻是仍舊覺得有些不妥，天台這麼高，哪裏吹來的沙，她轉移注意道，「這個暑假你去我家住幾天吧？我家那裏雖然沒有被開發，但是沒被開發也有沒被開發的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早晨起來還有山霧什麼的。最最重要的是，我們那裏的山水養人，你看我這白裏透紅的皮膚，就是那麼養出來的。」

    「你這次實習有沒有什麼收穫？」

    鄭陶一愣，被她問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有啊，我們那裏的校長還請我過去當老師呢，我一家人都說挺好的，我也這麼覺得，其實我們那裏一切都好，就是窮了些，別人都不怎麼願意過去。所以最近幾年老師還挺匱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