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俗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璐璐去了國外,又居心叵測,你那位難免有把持不住的時候……」
古葶在一邊保持沉默,是誰說過再也不會纏着她的,怎麼才過了幾天就故態復萌。
「你是不是閒着沒事做?沒事就回去好好學習,社會還等着你做一個有為青年呢。」古葶語重心長地說道。
「好。那你呢?」閔晨不介意地接道,纏人指數屢創新高。只要她沒有不理他,管她說些什麼。
「我,你管我,現在不晚了,我還有作業沒做,我們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古葶一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閔晨在那頭笑了笑,即使是她的不耐煩,也會讓他鬥志滿滿。
既然放不了手,那就不要放手好了。
「你在做什麼?好久都沒有聯繫了。」
「是嗎?」古韋忱淺淺一笑,他是該喜還是無奈呢,她說的好久似乎只有一天而已。
「你實習結束了?」
「是啊。」
「那你決定好了以後去哪裏工作嗎?」
「想那麼長遠做什麼,不是還有一年嗎?」
「你想好了,我也好……」
「好什麼?」古葶眼前一亮,肯定有事情瞞着她。
「沒什麼。」
「不說就不說,對了……」古葶似乎有一瞬的糾結,還是咬着下唇問道,「璐璐和你常常見面不?」說完又連忙接道,「你可別誤會,我只是想問問,她最近還好嗎?」
這邊,古韋忱似有若無地感嘆了一下,「她選的和我是一個專業,所以見面的次數倒是不少,不過,你不要想太多。」
「誰想多?」古葶無辜地問道,下一秒就聽到那邊來的一句,「我很高興。」耳麥里,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古葶一下子就愣住了,感覺周圍靜靜地,只有他的笑聲迴蕩在耳邊。
「你有病。」她下意識地說道,似乎是想掩飾什麼。
而古韋忱則是配合地接道,「是,我有病,此病名相思,病入骨髓,除了你,無藥可解。」
相對於他的輕鬆,古葶則是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懊惱,這人說話,怎麼越來越放肆了。
「好了好了,我還有作業要做,下次再聊。」
看着某人毫無章法地潛逃,古韋忱眼裏有着說不出的柔和,「恩。」
原以為日子就這麼順風順水地過下去,可是有一天,張娜給古葶打了個電話。
「葶葶,媽媽有一件事告訴你。」她的語氣有些沉重,又帶着些猶豫。
「什麼事?」
「你的親生母親找到我們,說你親生父親得了癌症,想要見你最後一面。當初將你抱過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說好了再也不會互相干擾,但是這件事情,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要是想去就去,我們沒有任何意見……」
「我知道了。謝謝媽媽。」古葶的聲音有一瞬間的低沉,癌症,這個詞讓她有一剎那的眩暈。
那邊,張娜則是沉默了片刻,也沒再說什麼。
其實,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古葶是知道的。
她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她有一天無意中在張娜的抽屜里看到的收養證明,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她生父生母的名字以及地址。
她曾經糾結過,怨恨過,不管怎麼說,這個世界有人將你帶了出來卻將你遺棄,這種事情怎麼說都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的心裏,仍舊想見見他們。那種來自血緣的牽引,真的可以讓人着魔。
所以初中的時候,又一次藉口去同學家裏玩,實際上,卻是坐車跑了大半個城市,跑到一片簡陋的住宅區見到他們。
她的親生父母原本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將她送人之後又有了一個兒子。
所以這件事情做的是對的不是。一子一女是多麼幸福的事,雖然窮了些,但是她偷偷摸摸地看到她的親生母親因為小兒子闖禍而氣急敗壞地教訓他,隨後又滿臉心疼的抱他進屋。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相處,她如果插了進去,豈不是很多餘。
那濃濃的愛意與溫暖,她躲在對面的小巷子裏都能夠感受到,除了羨慕,心裏還有着說不出的難受。其實,她有時候甚至想衝出去問一問,為什麼,他們就忍心丟棄她。
可是……
古葶靠着牆,久久的呆住。直到鄭陶幾人從外面提着大包小包破門而入,她方才收斂了情緒醒過神來。
「咦,真是奇怪,你今天竟然沒有去圖書館。」沈玉溫笑着說道,手上卻是給古葶遞了快熱氣騰騰的糯米糕,「快吃吧,這是剛剛鄭陶帶着我們在小巷子裏買的,我以前從來沒有吃過。」
沈玉家也是家世不菲的,只是平時為人很低調罷了。尋常人家的吃食她總是覺得一臉稀奇。
「哎呦,這寢室本來就小,你一回來,我們這小廟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啊!」大概是玩的開心,鄭陶又開始了沒心沒肺的旅程。
「那,不如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古葶有了食物就忘記了上一刻的憂心。
鄭陶卻是直接倒在床上,「不去,我逛了這麼久,腿都跑斷了,要去你一個人去,反正我今天是不能陪你了。」
還沒等古葶接話,她又兀自說開,「對了,我馬上就要回去實習了,親愛的幾個不要想我。」她們幾人實習的時間都是不同的。
「回哪?」
「當然是我家那裏。」
「那麼遠。」連沈玉都感嘆起來。
「沒辦法,落葉總是要歸根的。」
「你這葉還沒展開就掉了……」古葶笑眯眯地含着糯米糕。
「你去死。」
「對了,我要請假回家一次。要是有什麼事,你們打電話告訴我一下。」
「回去,怎麼又回去,隔着你是有錢沒地方花是吧!獻給窮人也是好的。」鄭陶因為家離得遠,回去一次要一天一夜不說,車費也貴。所以不到寒暑假,她絕對不會回去的。
「我是有事。」
「你哪次是沒事!不如,你這次也把我捎回你家得了,讓我也看看你家怎麼這麼多的事。」鄭陶突然間滿血復活,蹭到古葶身邊。
古葶側頭對着她溫溫地笑了笑,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家才多事。」
下一秒就被某人以壓倒性的體重給埋到被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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