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寧意說者無心,可是連城聽在耳朵里,卻是聽者有意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如果是別人說這番話,連城估計自己應該是會生氣的,可是聽到寧意這麼說,連城卻一點兒想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壁國其實已經搖搖欲墜了……
內耗過多,朝廷內黨派眾多,等到他將所有權利都收歸到自己手中之後,連城發現,壁國其實已經千瘡百孔了。
別的不說,壁國如今的國庫,甚至經不起任何一場天災的洗禮,一旦三年內風不調雨不順,壁國恐怕就要搖搖欲墜了。
這件事連城還沒有跟帝璽知會過,畢竟他知道,帝璽現在的身子骨不適合去管這麼多事兒,所以所有壓力,他都一個人扛下來了。
可是他一個人就是再怎麼能抗,心裏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不太開心的。
平時,連城從來也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像是剛才那樣。,寧意一句無心的話,卻能勾起連城心中無盡的擔憂。
他會不顧一切去尋找帝璽,焉知不是因為他自己也想先逃避一陣子呢?
這樣的想法,在現在,在連城的心裏,也不過就是轉瞬即逝的。
一會兒之後,連城便將這個想法重新深埋心底了:「徐大夫,你父親的事情畢竟是有錯在先,朕即便不追究你們,也斷然不可能給你們平凡,這一點請你心裏要明白、」
徐大夫連連點頭,好好感謝了一番連城:「陛下肯摘掉我們徐家的帽子,讓我們光明正大行醫,已經是非常好的功德了。」
連城聽到這裏,揚起唇角微微一笑,隨後說道:「那麼,現在朕再問你一次,可願意回到太醫院?」
本以為徐家的事情解決了,徐大夫應該也想着功成名就,可沒想到的是,徐大夫聽到連城這麼說,卻是非常篤定得搖了搖頭,再次拒絕了連城:「草民的的確確在山野之中行走慣了。朝廷雖好,可是終究不如外頭的天地廣闊,也不如外界那樣需要草民。還是留下來吧。」
這人閒雲野鶴實在是豁達至極。
連城聽到這裏,知道自己是強求不來了,便點了點頭,隨後從附近找了紙筆過來,親自寫下了德高望重四個字,交給了徐縣令:「這上面雖然沒有蓋戳,但是筆跡是朕的。朕把它送給你,日後若是有任何危險需要朕幫忙,把這副字交給官吏,自會有人前來救你。」
連城沒有辦法保證徐大夫的安危,他不肯回去,想留在山野之中,那麼,作為皇帝,他能做的也就是給他一個護身符了。
「草民多謝陛下!」這一次,徐大夫再也沒有推辭。
倆人這邊算是把曾經的事情給解決了,而連城也沒有繼續挽留徐大夫,由着他離開了。
徐大夫一走,其他的太醫們才快速給帝璽診治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這群太醫給出來的答案跟人家徐大夫是一模一樣的。
連城揉了揉自己的手心,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知道落到了哪裏:「那人果然是不世出的奇才啊。」
那個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陛下,我等給郡主開一副安神的藥,給郡主服下之後,再讓郡主好好睡上三天,高熱自然就退了。」這些太醫合計完了之後,給出的答案仍然跟徐大夫是一模一樣的。
連城點了點頭,隨後擺擺手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寧意,你幫朕記一下,今天都是那些人來了,等回去之後,各自賞銀五百。」
「是。」
「多謝陛下。」
其實五百着實不多,不過這些太醫沒有一個能想到連城竟然還在這裏埋了一個後手,讓他們跟曾經的太醫院令之子相見。
看到徐大夫的時候,這群大夫的心裏便已經打定了主意,但求無過,不求有功了。
這樣的心思之下,連城還賞賜了他們五百銀,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讓這群太醫鬆了一口氣了。
把這些太醫都打發走了之後,連城這才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繼續撈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帝璽的床榻邊。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無所事事。
大概是因為寧意回去找了太醫的緣故,一直在幫着連城處理國事的洛羽大概聽到了風聲,二話不說讓寧意拉了一車的文案卷牘就來了,而且三令五申聲明,這裏頭的文件他已經批覆過了,但是還沒有下發,要是哪裏有什麼不對的,連城現在還有機會更改。
於是,等太醫們都走了,連城便開始瘋狂閱讀起了各色各樣的奏章來了。
他這一忙,竟是整整滿了一天一夜。
有寧意幫着替他剪燈花,照顧帝璽,連城便不再分神了,他這一天一夜來,甚至連小解都只是壓縮成了兩次,吃飯更是無暇顧及。
等到第二天下午,連城終於打了個哈欠,從浩如煙海的文件之中抬起了頭:「寧意,什麼時辰了?」
「申時。」
連城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文件,然後揉了揉眉心,說道:「後傾還沒有回來麼?」
寧意搖了搖頭,說道:「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人來過,更別說後傾了。」
「奇怪,只是去一趟錦城叫個人,怎麼會這麼久還沒來?」連城的心裏開始犯嘀咕了。
聽鶴的本事不大,要說被人鉗制倒還有可能,可後傾是誰?後傾難道還能被人給牽制住,動彈不得麼?
連城左思右想都覺得哪裏不太對,不管怎麼說,後傾他們也該回來了才是。
「寧意,我要是讓你再去一趟錦城,你去不去?」
「別去了。」
連城的話音才落,外頭就傳來了一個有點兒虛的聲音,那聲音一出現,連城便猛的一下站了起來,甚至還順手打翻了身邊的三五份文件:「是後傾!」
寧意見狀,二話不說衝出去給後傾開了門。
大門一開,後傾就像是短線的風箏一樣,直接跌了進來。若不是寧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後傾,這會兒後傾已經摔倒在地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連城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後傾擺擺手,沒有回答連城的話,而是朝着後頭呼喚了一嗓子:「聽鶴,出來吧。」
聽鶴小心翼翼從後頭走了出來,露了個面,臉上滿是慚愧的神色。
一看到聽鶴這樣,連城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了:「誰襲擊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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