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暗自長嘆一口氣,顯得很是無奈。筆神閣 bishenge.com帝璽自行解毒的事情現在成為了夜月照逃脫罪責甚至是嫁禍於他的最好砝碼,而且他還無法反駁。
想到這裏,夜月明猛然抬頭,盯着仍然怒氣沖沖的父親,眼底閃過一絲嘲諷。父皇,這是不是你與太子聯合起來搞的苦肉計?
「你再推脫?夜月照,你眼裏還有沒有滄朔王法,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了?」老皇帝一直拍着桌子,氣得咳嗽陣陣,聲音嘶啞。
「父皇既然認定是兒臣做的,那兒臣認了就是,還請父皇保重身體。」夜月照低下頭,也不去看老皇帝了,只是低着頭,看不出來夜月照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好好,你認了最好,將太子幽禁於太子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擅出。攝政王你過來,散朝。」老皇帝在太監的攙扶下起了身,單獨留下夜月明到後庭,似乎另有話想說。
夜月照的冷眸停留在夜月明的身上,帶着無盡的陰鷙,夜月明權當沒看見,繞過夜月照,跟上了老皇帝的步伐。
老皇帝自從服過毒,身體狀況是每況愈下,現在即便有宮人攙扶着也走不動幾步就氣喘吁吁,冷汗直冒了。
夜月明見狀便同老皇帝一道在廊下坐了下來。宮女太監馬上端上了炭盆火爐,架起了屏風,免得老皇帝被寒意凍着了。
老皇帝靠在廊下,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和下來。夜月明遞上一杯溫熱的茶水,給老皇帝溫過口,便安安靜靜站在一側,等待老皇帝發話。
「月明,朕問你,你對皇位到底有沒有興趣。」
「父皇信我麼?」夜月明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盯着老皇帝的眼睛,絲毫沒有膽怯。
老皇帝呼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沒有直接回答:「你且先說來聽聽,信與不信,朕自有決斷。」
「父皇不是第一次問兒臣這個問題了,兒臣也不是第一次回答。兒臣,夜月明,至始至終,對皇位毫無興趣。」夜月明不禁想起上回,他扶着老皇帝去找皇后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場景,在一個廊下,他的父皇也是這般氣喘吁吁,只是上回他沒有這麼露骨地直接問這種問題罷了。
老皇帝的鼻翼翕動,呼出的熱氣化成一團白霧,一下一下,格外有節律。
「月明,朕如果廢太子立你,你可願意?」老皇帝睜開雙眸,定定看着夜月明,仿佛要將夜月明看透一般。
夜月明挑眉:「父皇若真的覺得大哥不可立,可以立別人,兒臣確確實實,絕無興趣。」
「歷代皇子為了皇位,可以六親不認,你……」
「父皇,兒臣終其一生只想要一人而已,兒臣不怨恨父皇,卻也不願意替父皇照管這天下江山。父皇交代的事情,兒臣都完成了,父皇又何必再來試探兒臣的口風,為太子鋪路?」
老皇帝渾濁的雙眼失去了亮光,他低下腦袋,語氣甚是歉疚:「月明,朕知道你還是在怨恨朕,可你是一把利劍,如果沒有劍鞘,你會很容易傷到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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