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蘇卿離也就只是這麼想了一下罷了,他還不至於傻到自己主動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步。
帝璽見蘇卿離不吭聲了,便挑了挑眉,問道:「被我說中了?」
「或許吧。」蘇卿離聳了聳肩:「我從成為天君開始,什麼時候學過人間的人一般模樣了?就算當初陪着夜陵的時候,也不像是現在這樣的。」
帝璽聽到蘇卿離提起夜陵的時候,目光便有意無意掃到了夜月明的身上,畢竟夜家人的詛咒,跟蘇卿離其實根本就脫不開關係,也就是夜月明生性豁達,又或者說,因為虞淵的問題,讓夜月明已經對外物完全不在意了,所以才不會對蘇卿離有恨意罷了。
想到這裏,帝璽不免再次覺得自己身處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修羅場,這個修羅場裏面,每個人都互相有聯繫,或是恩情或是仇恨,沒有一個人是絕對純粹的。
「對了,璽兒。」帝鯉打破了帝璽心中的思索:「你知不知道,魔域神殿不是任何人可以進去的?」
「那不是跟南門很相似嗎?」帝璽其實沒有什麼心情跟帝鯉說這些話,可是既然帝鯉都開口了,她也不可能充耳不聞。
帝鯉笑了起來:「自然不是了,若只是跟南門相似我又何必說這些?打開魔域神殿的鑰匙可是魔尊親自掌管的,只有魔尊同意,魔域的人才能進入魔域神殿,包括洛羽和司情也是如此。」
司情跟在他們的身後,聽到帝鯉提到自己,便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魔尊失蹤的五百年,我和洛羽費勁一切辦法都沒有辦法進入魔域神殿哪怕一次,這一次開啟魔域神殿的還是魔尊自己。」
帝璽聽了這話卻挑了挑眉:「那也只不過是證明魔域神殿的靈氣非常充裕罷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你就錯了。」洛羽開口,聲音雖然非常細微,但是也聽得出來,他是的的確確在說話的。
洛羽說:「魔域神殿跟一般的地方截然不同,如果說南門是因為極陰之地的存在而如此特殊的話,那麼魔域神殿純粹就是因為魔尊本身的靈氣足夠強悍。其實整個魔域神殿都是一個空架子,但是這個空架子沒有散去,就證明魔尊還活着,魔尊的靈氣還存在,這麼說你一定能明白。」
帝璽承認自己的確是聽明白了,可是更多的卻是從心底里發散出來的震驚和害怕。
魔尊的靈氣真的有這麼厲害這麼可怕麼?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阿意能夠跟傾淵手下抗衡,若是可以,蘇卿離也不會暫時借用阿意的身子出現了。
可是,傾淵的手下沒有攻入魔域神殿卻也是現實。
難道魔域神殿內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是帝璽沒有發現,或者說從來都不知道的麼?
帝璽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這一顆種子,在進入魔域神殿之後,才開始漸漸生根發芽,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想知道,魔域神殿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如此特殊。
雖然帝璽對魔域神殿格外感興趣,可是真要想進去還是要依靠蘇卿離的幫助,好在蘇卿離雖然身上的傷有點兒重,卻也只是表面傷,真正內傷卻並不厲害,加上還有洛羽從旁協助,他們想進去實在是易如反掌。
只是,在進去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帝璽的心裏卻有些躊躇,就像是突然間想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麼非要去趟這一趟渾水一樣。
後傾看出來了帝璽心中的猶豫,他衝着帝璽微微一笑,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麼了?開始覺得哪裏不對勁了麼?」
帝璽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就是總覺得好像如果不去的話,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去的話,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怎麼也不安生。」
聽到帝璽這麼說,後傾搖了搖頭,笑到:「你啊,就是杞人憂天,哪裏會有這麼多的不安全?說到底也只是心魔作祟罷了,不過阿鸞,我希望你幫助別人的事情到此為止,因為總是這樣幫助一些不相干的人,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帝璽聽到後傾這麼說,也只是沉沉嘆了一口氣:「之前我說服他們來魔域神殿救人,說的理由如此冠冕堂皇,以至於我自己現在似乎都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了。」
「你是說,就他們其實是為了保存對抗傾淵的實力這句話?」後傾倒是能很快跟上帝璽的思維。
帝璽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為難地抬眸看着後傾:「你說,這種說辭真的可信麼?」
後傾不吭聲了:「或許吧?」
「明明是個可能是無稽之談的話,可是我卻用來說服了他們,現在也在試圖用這個說服自己,我明明知道這個話的可信度不高……」帝璽說着,自己也忍不住凝眉,安了安自己的眉心。
「其實你的話沒有錯,阿鸞,他們的確可能是我們對抗傾淵的中堅力量,可是他們肯不肯為我們所用,要看蘇卿……寧公子如何抉擇。」
後傾不提到寧意的名字也就算了,一提到寧意,帝璽的笑容反而苦澀了起來:「後傾,你說,阿意還會回來麼?」
後傾的心咚地一沉:「你想說什麼?」
『我總覺得,蘇卿離回來了,阿意就回不來了,雖然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的想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想法是真的。』帝璽說着,笑了起來:「我的想法是不是特別無稽之談?」
「你只是擔心寧公子的安全了。」後傾的回答卻有些不輕不重的。
「或許吧,畢竟阿意已經有些時日不見了。」帝璽說到這裏,突然抬眸看了一眼蘇卿離:「希望蘇卿離能儘快要回自己的身子,否則我對阿意的父母無法交代。」
之前,後傾使用了江離鸞的身體那麼長時間,多多少少也給江離鸞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否則當初那個那麼可愛的姑娘,怎麼會才在後傾還給她身體之後不久就突逢變故了呢?
帝璽想到這裏之後,突然眉頭便皺了起來。
後傾不明所以,只是發現帝璽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免伸手觸摸了一下帝璽,似乎是想問問看帝璽怎麼了,可是,帝璽卻將後傾的手給打落了:「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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