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璽琢磨了一下般若的這句話,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能理解般若這話的真實意圖,她不太明白,般若是想表示自己在這裏,傾城不敢造次,還是傾城跟般若之間還有什麼更加深入的過去,而且還是般若不願意跟他們說的。
可是,帝璽卻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問更好,所以,即便帝璽的心中有着無數疑問,她還是強行壓下了心頭的疑問,一個字兒都沒有問出來。
般若對帝璽的緘口不言相當感念,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般若沖帝璽點了點頭。
他們倆在摩崖洞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般若跟帝璽之間的感情不是兄妹勝似兄妹,所以般若跟帝璽從來都不會多客氣,可是現在,他卻非常客氣地沖帝璽點了點頭,這麼一個點頭意味着什麼,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帝璽有些無奈地揚了揚唇角笑了一下,然後舒展了一下臂膀:「咱們還是趕快走吧。」
對於南門,帝璽不熟悉,般若也不熟悉,好在司情到底是魔域的魔使,他對南門還算了解,所以在司情的帶領下,他們重新進入南門便也不是什麼特別麻煩的事情了。
可是,當他們這回進入南門的時候,帝璽卻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找不到鯉姐姐他們的所在了。
鯉姐姐所在的居住地跟原先的南陽王府實打實相似,所以哪怕只要露出冰山一角來,帝璽都能找得到,可是現在……帝璽四處張望,居然看不到這個院落了。
她的眼底滿是詫異,本想開口問問司情,卻見司情領頭朝着他們的右手邊方向走了過去。
帝璽有些愣怔:「你去哪裏?」
「回去。」司情的回答也很簡單。
「可是,你知道鯉姐姐他們在哪裏麼?」帝璽四處張望了許久,四處看得到的景色都是如此一致,完全沒有任何差別,這種情況下,司情怎麼可能能找到鯉姐姐他們?
「南門的模樣會經常變化的,這也是一張保護方法,所以你看不出來本來面貌也不奇怪。」司情說着,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平平無奇的樓房,說道:「那就是黑婆的住所。」
帝璽看過去,拿只不過就是一個跟萬千南門內建築一樣的院落罷了,完全不像是南陽王府一樣氣派。
她雖然不是很相信,可是眼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她還能說什麼呢?自然也就是主動跟着司情走過去了。
讓帝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們走入那扇大門的一瞬間,周遭便陡然一變,變成了原本南陽王府的樣子。
這一刻,帝璽才算是明白,司情果然沒有騙她。
「璽兒,你可算回來了。」在外頭迎接他們的人是帝鯉,帝璽能看得出來,帝鯉眼裏的擔憂和開心都是非常真實的。,
她笑了笑,一把抱住了帝鯉:「鯉姐姐,我找到般若了。」
般若沖帝鯉拱了拱手,算是跟帝鯉見過了。
帝鯉的目光也沒有在般若的身上多作停留,而是全都落在了帝璽的身上:「你回來就好了,洛羽都回來好一陣子了,你們卻一直沒有回來。」
「洛羽和……和歸雪怎麼樣了?」歸雪這個名字對帝璽來說畢竟只是一個名字罷了,她根本就沒有見過歸雪的樣子,所以也談不上對歸雪有什麼記憶了。
「他們倆都還好,藥王鼎也被洛羽拿回來了。」帝鯉說到這裏,頓了頓:「你要去見一見他們麼?」
帝璽嗯了一聲:「多謝鯉姐姐。」
『傻孩子,自家妹子,客氣什麼?』帝鯉見帝璽這麼客氣,撲哧一聲就笑了:「你小時候跟我都沒有這麼客氣。」
「小時候鯉姐姐你總是百病纏身,我又看不見人,哪裏能跟你多客氣啊。」帝璽一聽這話也笑了:「小瞎子和小藥罐子,小時候咱們倆倒是挺配的。」
「那倒是,那時候帝家唯一一個健康的孩子,也就是暮姐姐……」帝鯉的話到此為止,便沒有往下說了:「暮姐姐在冥府過得很好,我也關照過冥府的人一定要善待她了,而且我還有部分魂魄留在了暮姐姐的身邊,她不會有事的。」
帝璽其實並不是很關心帝暮的情況,因為她知道,暮姐姐在冥府一定過得很好,除了她不願意投胎轉世之外,冥府什麼都不會虧待她,要真是有人對暮姐姐不好,只怕孟婆早就跑來告狀了。
所以,帝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思考,冥府的暮姐姐情況如何了,畢竟天人兩隔,她總是往冥府跑也不太好。
「走吧,去看看洛羽吧。」帝璽將這個話題非常生硬地給扭了過去。
她總覺得現在提到暮姐姐,難過的不僅僅是自己,也會是帝鯉,畢竟如今,帝家這三姐妹,其實全都死了。
帝暮就不說了,有喜的時候被人投毒,到後來死了,入了冥府也不安全,唯一值得慰藉的就是,暮姐姐的肉體化作了青竹笛,跟在了連城的身邊,也算是彌補了暮姐姐的一種遺憾。
至於鯉姐姐就更別說了,她前世本來應該是夜月明的母親,陪伴夜月明長大的,卻被帝江用下作的手段變成了自己的女兒,而且身體羸弱,遊走在死亡的邊沿,愣是活了二十多年,最後一面,見到了夜月明,卻也徹底死亡,卻不想死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魂魄只不過是比較支離破碎的一段,她自己本身居然是魔。
而帝璽呢……
帝璽作為一個人類,成了壁國江山的守護者,一次次輪迴轉世,成了帝江的女兒。本以為父慈子孝,這一世親族能給她無數安慰,卻不想帝江居然是個實打實的壞蛋,以一人之力將三個女兒的一輩子都改寫了。帝璽從一個附靈,變成了如今的魔,歸根結底,又何嘗不是帝江的問題?
而現在,帝江不知所蹤,毒死暮姐姐的昆吾先生最終也死了,她這一路走來,見證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其實有的時候,帝璽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心是不是開始變得很硬了,若不是如此,她怎麼會在現在,提到了暮姐姐的時候,除了感嘆和一些傷感之外,竟然別無其他情緒了。
帝璽抱着這樣的情緒,走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了,好在帝鯉這邊其實不算太大,雖說住下他們這群人不是問題,但跟南陽王府比起來還是小的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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