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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明關押孫不知當天就快馬送出的信使現在已經陸陸續續回來了,夜月明以並肩王的名義召集五城知府前來玉琢城一聚,距離相聚時間已經不到五天,夜月明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擺平這些百姓後,夜月明馬上帶着帝璽去了一趟地牢,面見早就成為階下囚的玉琢城知府孫不知。
這人待在地牢好幾天,酒勁總算徹底消了,他面目骯髒地蹲在牆角,雙目空洞無神,好像靈魂都不在體內了一般。
帝璽讓獄卒打開牢門,跟着夜月明一起走了進去,說道:「孫大人,好一回醉生夢死,這會兒可清醒了?」
「人生匆匆好似大夢一場,醒與不醒又有何關?孫不知本是酒中仙,無酒就無人生,無思想。想不得,記不得。」孫不知清醒的時候倒是比不清醒更加可愛。從這幾句話里,帝璽起碼能夠得知,這位孫不知孫大人,應該也是個飽讀詩書的人物。可為什麼會變成一個整日裏只知道酗酒,懶理政事的人的?
「孫大人,你可知道悔改?」帝璽半蹲下身子,儘量與孫不知保持差不多的高度,免得給孫不知造成一種壓迫感。
孫不知抬起眼睛瞅了一眼帝璽,那眼睛裏已經了無生氣了:「早就悔了,但是改不了。殿下,孫不知不怕死,就怕無酒。給小人酒吧,小人喝完好上路。」
孫不知似乎是在牢裏蹲明白了。知道自己出去是沒有指望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再做一回醉死鬼,心性竟然有些灑脫。
「孫不知,你到現在竟然還執迷不悟?若非小王還用得到你,非得現在就殺了你給玉琢城的百姓一個交代。」夜月明見孫不知竟然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更是氣得暴跳如雷,如果他現在身上有配劍,帝璽甚至都不疑惑夜月明出手直接取了孫不知的狗命。
「殿下,不用着急。孫大人,你想要酒我可以給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為我們代筆。」
「這個沒問題。」孫不知非常乾脆地就應承下來了。
「你不問問我們需要你代筆什麼?」帝璽一看孫不知居然回答的這麼幹脆,一時間倒是愣住了。
「無非就是給陛下的奏章罷了。我雖然嗜酒成性,但是不糊塗。殿下,您願意接管玉琢城,我很高興。但是……玉琢城的情況比您想像的還要複雜,我的確做了很多糊塗事,但是那是沒辦法的。孫不知昔年何曾意氣風發?為何現如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殿下善自珍重。」
孫不知說着說着,眼角竟然流下了淚水,帝璽的心中好似被她的淚珠擊中一般,難以言說的難過。
「如果我們一直關着你,你會不會尋短見?」帝璽看着孫不知這般模樣,心情變得很是複雜。
孫不知聞言,慘笑一聲:「如果我想死,早就該死了。殿下,孫不知雖然遠在北漠,也知道世人都稱呼您為琉璃公子,希望您能給玉琢城的百姓一個公道,讓他們不再遭受侵擾,如此,孫不知就是死也值得了。」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夜月明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孫不知了。
初見之時,孫不知酒氣熏天,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他們倆抓起來殺掉,抖露身份之後,又嚇得如同喪家犬一般,搖尾乞憐。
可今天在牢中想見,清醒的孫不知就像是換了個人,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好官,關心子民,關心這座城池的未來。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孫不知?
夜月明見過不少人面獸心,三刀兩面的人,可孫不知這樣的人,他第一次見。
「殿下,實不相瞞,孫不知現在這副光景,真的是不得已而為之。玉琢城內有居心叵測之人,同草原部落裏應外合,我在任上八年,都沒查出來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我太激進,恐怕早就死在知府府了。」
孫不知說到這裏,苦笑着拍了自己一巴掌:「是孫不知沒用,竟然連個內應都查不出來。」
「你能不能跟小王保證,你今天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夜月明聽到孫不知的話,整張臉的表情都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如果北漠裏面竟然有人膽敢跟外賊勾結,那就是通敵叛國的死罪。
「罪臣孫不知向殿下擔保,今天所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孫不知從地上慌忙爬起來,穩穩噹噹跪到夜月明的腳下,連連磕頭。
「好,小王會派人專門保護你,除非天塌地陷,否則誰也別想要你的命。」夜月明心知孫不知今天跟他說的話一旦被別人聽去,孫不知定然人頭不保。因此在得到孫不知的承諾之後,他馬上就有了計較。
「罪臣謝殿下。希望殿下能還玉琢城一個朗朗乾坤。」孫不知又狠狠磕了三個響頭,聽得帝璽都有些心驚肉跳的了。
倆人看望完孫不知,立刻安排人將孫不知的牢房單獨隔開,並且給孫不知的牢房邊上配備了一個小廚房。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般若和阿意過上了天天對着一個囚犯乾瞪眼的日子。時辰已到,阿意就得為孫不知製備酒菜,孫不知在牢內呆了幾年,般若與寧意就保護了他幾年。
帝璽與夜月明回到府衙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這是他們在玉琢城度過的第四個夜晚,每一個夜晚,對他們來說都非常不同尋常,他們總有做不完的事情,無論白天黑夜,日夜輪軸轉都做不完。
帝璽挑亮了燈花,與夜月明合計了一遍五城的知府和叫得上名號的確認會來的官員,竟然發現足足有兩百人之多。
從這點來,北漠這幾座城池巧立官員名目恐怕是一個共相,而不是單單一個玉琢城如此罷了。
「殿下,來的人太多,就算是孫不知的知府府都放不開。」帝璽再次確認了一遍名單,還是只能搖頭。真的太多人了。
「那就不在知府府。既然咱們是在北漠,那就露天吧。面對漫漫黃沙一起高談闊論,不也是學古人豁達的一種方式麼?」夜月明對此並不擔憂,反正他是皇子,還是並肩王。皇帝哥哥以流放的名義將他放逐到北漠,一不上枷鎖,二不戴鐐銬,給了他非常大程度上的自由。
這樣的尷尬身份,只要夜月明自己不在意,誰又敢真的不聽他的話?一個虛銜砸下來也是能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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