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真是會開玩笑。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夜月照的冷汗刷地一下下來了。他勉為其難地笑了笑,連聲音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帝璽呵呵一笑:「的確是開玩笑,不過如果陛下不把握好分寸,說不準玩笑會變成現實了。」
夜月照一聽,渾身一個冷戰,連連保證:「不會不會,朕自然有計較。對了,九弟呢?」
「不知道,是陛下把我吵醒的,沒看到我連打扮都沒打扮出來了麼?」帝璽聳聳肩,語氣似有不快。
夜月照連忙笑道:「郡主跟朕是一家人,不用這麼生分。不過的確怪朕疏忽了,攪擾了郡主的清夢。」
「陛下大清早的不早朝,為了來攝政王府跟我們說這些有的沒的,還真是辛苦。陛下放心,我們即刻啟程,絕不在流月耽擱,陛下如果沒事最好趕快滾蛋,我的脾氣不是太好,萬一不小心傷了龍體,那可是罪過了。」帝璽微微笑着,湊近了一些夜月照,眼底又閃過一抹異光,被夜月照看到了眼裏。夜月照渾身一哆嗦,大氣也不敢出了,道了好幾聲是之後,撒丫子跑了。
帝璽眼見着夜月照毫無帝王威儀地匆匆忙忙逃離攝政王府,終於從喉翻出了一絲冷哼。
這樣的人怎麼配做一國之王?只怕滄朔在他手要敗了。
趕走了夜月照,夜月明與寧意等人總算姍姍來遲,到大廳碰了面。
帝璽見他們一個個已經粗布麻衣收拾妥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雖說她醒的最早,可她現在還是一身睡衣不曾梳洗,可以說是丟人丟大發了。
她瞅見了寧意等人憋着笑的模樣,便把這筆賬給記到了夜月照的頭。若不是他一大早跑來王府虛情假意,她也不至於這樣衣衫凌亂地給人看到了。
「郡主要不回去收拾收拾?小王可以等你。」
「出門在外別郡主王爺的叫了,都直呼名諱便是,殿下名字特殊些,以後稱公子了。」帝璽提醒了一下小王二字從不離口的夜月明,然後才離開大廳匆匆回了房門打扮起自己來。
因為要出遠門,又是去的北漠,帝璽便捨棄了女兒紅妝,全都準備了青年男子的衣物。只是可惜她身材嬌小了一些,夜月明的衣衫穿不下,只能穿寧意那般個頭的青少年衣服。
男人的衣物收拾起來格外爽快利落,帝璽將頭髮一挽,學着男人們的模樣插了一根髮髻固定住滿頭青絲,便是一個活脫脫的俏書生。
不多時,她出了房門,背着一個小包袱走到了眾人面前:「幾位兄台,看小弟這麼裝束可有問題?」
夜月明皺着半邊眉頭,將帝璽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終於似笑非笑地說道:「郡主一個女兒身穿男裝,實在是太怪異了。尤其是胸前……實在是有些煞風景。」
帝璽聞言,低頭瞅了瞅自己里三層外三層裹了又裹的胸,臉色有些無奈:「只能這樣了,實在是不能再包了。」
「璽,你跟我來。」般若實在是看不下去一個大胸書生模樣的帝璽,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也有些垮了,他低聲對帝璽說了一句,自顧自朝着大廳後頭的一間屋子。
帝璽愣了愣,連忙跟去,跟着般若進了屋子,還順便關了房門。
「你有什麼好辦法?」
般若點點頭,道:「幻術可以掩蓋你部分女性特徵,但是幻術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六個時辰之後會褪去幻術。」
「足夠了,我們只是白天趕路,晚睡覺的時候只有我們幾個人,不用在乎被人戳穿身份。」帝璽說着,還故意壓低了嗓音,這麼聽起來,居然真的有了些少年音的樣子。
「那行,為保萬一,從今日起你與我一同睡。」般若訥訥說罷,施展靈力為帝璽的周身施加了幻術。
帝璽在摩崖洞時曾與般若同吃同睡過,對這些並不牴觸,加她知道般若對她本是好心,不似洛羽,總是在好意之夾雜算計,便也對般若格外放心一些。
倆人在確認看不出破綻之後,才一先一後走出房間,夜月明一看帝璽,頓時交口稱讚:「郡主這樣的的確確像是個少年了,雖說眉目溫柔了些,但更像謙謙君子,很好,很好。」
「多謝公子誇獎,既然沒有問題了,我們路吧。」帝璽壓低着嗓音,聽起來竟然還挺舒服的。寧意湊到她身邊,嘻嘻笑道:「璽姐姐,你這樣倒更像是我的弟弟了。」
「也這一路稍微喬裝改扮一下,等快到北漠,可以恢復女兒身了。到時候你再喊我璽姐姐不遲,現在喊阿璽行了。聽鶴,你也是。」帝璽多叮囑了一下這倆人,五人這才在王府內一干下人的目送下,策馬離開了流月城。
一隻鴿子在空不停盤旋,直到他們五人出了城門,才振翅飛離。
北漠地處滄朔的最北部,常年與戎狄割據,使得北漠人民各個驍勇善戰,與此形成鮮明對的,是守城士兵的慫包模樣。
五人走走停停,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等到夏季悄然到來,才進入了隸屬於北漠的第一座城池。幾人剛過關卡,夜月明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了。
守城士兵各個懶懶散散,站沒站相,臉了無生氣,實在不想是吃着皇糧的人。夜月明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兵部侍郎與兵部尚書,雖說因為流月瑣事繁多從未抽身來過北漠,也以為北漠士兵應該是滄朔最後殺氣的一支隊伍,哪兒想到親眼見到的,居然是這樣歪七扭八的模樣,怎能不讓人生氣?
若夜月明現在還是兵部尚書,只怕要給當地的監軍一個好果子吃,可惜他現在是奉命流放,算有一個所謂的一字並肩王的爵位在身,也是個沒有實權的王爺罷了。
帝璽見夜月明站在城門之下半天不肯挪步,便拉了拉他的衣角道:「公子,我們今天只是在這裏稍作停留,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小……本公子看到這樣的人渾身不帶勁,這城裏怎麼住的下去?」
「公子說笑了,下一個離這座城池最近的村甸都要走一天,再說算我們不用休息,駱駝也需要休息一下了,接下來三天我們越過前面的沙漠,才能到玉琢城,所以這裏必須停留,我們得補給一下食物了。」帝璽指了指幾人乘坐的駱駝背後的行囊,裏頭已經空空如也了:「沒有食物和水,難道公子要我們用意志離開沙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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