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身子微微前傾,帶着淺淡的笑意看着查查爾漢:「好兄弟?好兄弟你教太師寫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阿速台可不是文盲,蒙語我知道,漢字我更知道,昨天我去找哲別的時候,看到你寫下這一副字交給了太師,難道是我看錯了?」
查查爾漢的表情立刻變得好似剛剛從墨缸里出來了一樣,黑得可怕:「你這是污衊。一筆閣 www.yibige.com」
&們草原的兒郎向來敢愛敢恨,你就承認了你與太師之間的關係又能如何?汗位與你,我想太師會選擇你而不是大汗之位的。」夜月明越說越過分,查查爾漢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他死死盯着夜月明,眼底漸漸顯露了殺機。
連城見勢不妙,悄悄拉了拉夜月明的後襟,然而夜月明全然不為所動,只是與查查爾漢對視着:「怎麼?難道你擔心太師會選擇汗位而不要你?」
&速台,我知道了,你是布和派來挑撥離間的,太師說得對,布和果然還是想要大汗之位,他幫助太師根本就是另有企圖,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查查爾漢氣急敗壞地說道。
夜月明雙手一攤:「這話可不能隨便栽贓給布和王子,我只是前幾天才去教布和王子學中原文化的,之前我可跟幾位王子都沒有接觸,你這麼污衊我與布和,似乎是賊喊捉賊了?」
查查爾漢哪裏還聽得進去,他滿心裏都是夜月明挑釁譏諷的話語,更加篤定布和沒安好心。
&好好,你讓布和等着!」
查查爾漢甩下這句話,又瞪了一眼般若:「哲別,你還在等什麼?難道要太師等你一個人麼?」
般若低下頭,嗯了一聲,跟着查查爾漢走了。夜月明在般若經過的那一瞬間,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般若單腳點了點地,倆人竟然完成了一次交流。
般若離去之後,帝璽終於發出了聲音:「看來殿下的第一環是從這個人開始的。」
&緣巧合,小王本來是打算從布和手上下手的,結果布和昨天讓小王去給太師送東西,正好就見到了查查爾漢送給太師字畫的那一幕,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夜月明頓了頓,又道:「不過本來,小王沒打算在現在就激怒查查爾漢,畢竟大軍尚未開拔,現在激怒他沒有益處。」
&的意見正與你相反。」帝璽與連城齊聲說道。
夜月明伸出手指頭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隔牆有耳。」
連城與帝璽頷首,就此終結了這段談話。
不過帝璽心中卻有了另一番計較。
今晚鄂爾渾河的見面,她要把連城也帶上。
等到夜色四合,草原上喧鬧了一天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窩魯朵城與中原城池有一大不同,那就是雖然有護城河,但是非戰時,是不會收起吊橋的,日夜都可以方便人進出,只是晚上巡邏的力度大些,過城更麻煩些罷了。
晚間的時候,帝璽向脫斡拿了一個免查的令牌,帶着連城一道出了門,脫斡也沒多問,直接甩手就把令牌給她了,這讓帝璽本來想好的一套說辭瞬間變成了無用功,但好歹令牌到手了,便也不再糾結脫斡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月上中天之時,連城同帝璽一道,晃晃悠悠出了城,因為令牌在身,巡邏的士兵並沒有盤問他們,恭恭敬敬地就將倆人送出了城。
出了城,倆人就馬上趕往鄂爾渾河邊。
白天,角斗場充滿了血汗的味道,每個時辰都在上演着生死搏殺,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裏只剩下了靜靜的流水聲,還有營火偶爾噼啪的聲響。
夜月明早就等在了河邊,只是他背對着他們,在月色之下,顯得影影綽綽的。
&速台。」帝璽衝着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喊了一嗓子,夜月明便回過神,沖他們擺了擺手。
連城牽着帝璽的手,帶着她走了過去:「附近沒人?」
&人,我探查過。」夜月明搖搖頭。
&先說下我的大致想……」
夜月明剛開口,帝璽就打斷了夜月明的話:「先不急,我先問問你,你出城布和難道沒有問麼?」
&有,我日落之時就已經在這裏了,布和知道,因此沒有來尋我,怎麼了?」夜月明不明所以。
帝璽一手輕輕捏住下頜,雙齒咬着唇瓣,思索片刻,對夜月明說道:「這裏恐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懷疑我們被人盯梢了。」
&話怎講?」
&去向脫斡要令牌的時候,他問都不問就給我了,這不是很奇怪麼?保不住我們之前的談話,脫斡也聽到了。」帝璽對脫斡本就不放心,現在更是擔心脫斡是不是還留了後手.
夜月明三思片刻之後,一把拉住了連城與帝璽的手,低聲說了一句冒犯了,就拉着他們進了角斗場。
夜月之下的角斗場,森然陰氣從四面八方透來,甚至能透過骨髓吹進心裏,白天人多尚且不覺得,晚上人一少,帝璽只覺得毛孔都被吹開了。
連城極為貼心地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帝璽披上,帝璽卻搖搖頭將衣衫還了回去:「你傷勢未愈,不用管我。」
&里到了晚間陰氣森森,絕少有人會來,而且角斗場裏頭有個專門給奴隸用的通道,是通到地下的,我們可以去那裏。」夜月明放低音量說着,帶着倆人貼着角斗場的邊沿行走。
帝璽走着走着,覺得身子越來越冷,忍不住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
連城見狀,更是不顧帝璽的反對,一定要把衣衫披給她,可多加了一件衣衫並沒有多少用處,帝璽仍然一邊顫抖着一邊打着噴嚏。
眼見着帝璽的情況不太對,夜月明不由得緊鎖眉頭,攔住了後頭跟着的倆人的步伐:「璽兒,你的情況不太好,我們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本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躲開脫斡可能出現的耳目,結果脫斡有沒有派人來跟蹤他們還未可知,先把帝璽給凍着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帝璽整個人縮在連城的懷中,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得到清清楚楚的牙齒打架的聲音:「我沒事……」
雖然整個人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但是帝璽的頭腦卻異常清晰。這裏的陰森之氣不知為何,讓她覺得好似置身於天虞村廢墟一般,這種奇特的感覺讓帝璽不願意輕易離開,莫說現在只是覺得有些森冷罷了,就是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不想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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