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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夜月照了,連帝璽看到這一幕都有些呆住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夜月照更是一拍桌子,怒氣大盛:「趙蘭,這些書都交給你破譯了,朕不想再看到他們了,丟人,丟人得很。」
「是,陛下。不過陛下,那錢大人他……」趙蘭領命,問道。
夜月照冷冷看了趙蘭一眼:「錢思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趙蘭張口想說些什麼,可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說話了。帝璽站在趙蘭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背,低聲說道:「先破譯出來吧,現在不是跟陛下討論怎麼處置錢思的時候。」
「臣知道。」趙蘭恭順地說完,就埋頭整理這些賬本去了。帝璽本想留下來幫忙,可她失血過多,本就是強撐着身子幫一把夜月照的,再加上帝鯉還在有間客棧裏頭,她心裏怎麼也放不下心,總想再去看看她有沒有事,因此她找了個累了的藉口,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吩咐寧意守着不許任何人找她之後,悄悄從後頭溜走,一個人去了有間客棧。
彼時帝鯉已經醒了過來,她雖然被帝璽給偷偷打暈在地上,但是他們人一走,小二就將她給放到了床榻上,因此帝鯉倒也沒有受寒,等帝璽來找她的時候,帝鯉非但神色見好,而且還拉着帝璽陪她吃了些糕點。
帝璽換了一身衣衫也蓋不住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倆姐妹糕點吃了一些之後,帝鯉那一雙似乎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睛就輕巧地落在了帝璽的心口處:「你受傷了對不對?」
帝璽聞言,非常乖巧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帝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璽兒,再這麼下去,你會命不久矣的。」
「沒事的,鯉姐姐。」帝璽見帝鯉眉眼間有揮散不去的猶豫,心裏隱隱作痛,忍不住安慰帝鯉,可帝鯉卻一把捉住了帝璽的手,語氣沉重:「璽兒,我其實知道你想幹什麼,所以……有些話我不得不提前跟你說。你想找父親報仇,我卻一定會幫助父親,所以我們倆姐妹……不,是我們三姐妹,早就已經是對立面了,如果有一天,鯉姐姐做了傷害璽兒的事情,希望璽兒能夠原諒鯉姐姐,鯉姐姐是迫不得已的。」
帝璽見帝鯉越說越悲傷,忍不住輕輕擁住了她,可帝璽自己身上的傷口尚未痊癒,帝鯉又虛弱得很,她也不敢與帝鯉有太深的接觸,她便只是貼在帝鯉的耳畔,輕聲說道:「就算咱們從今以後是仇人,璽兒也希望鯉姐姐能夠健健康康的,只有鯉姐姐好好活着,才能跟我作對,對不對?」
「璽兒也是,璽兒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找父親復仇。」帝鯉雙手懸空沒有去抱帝璽,倆姐妹非常有默契地互相安慰。
「好了,璽兒,咱們該說的都說完了,姐姐只有最後一句話要叮囑你,小心你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所有人對你都有企圖,所有人都不可信。」
帝鯉這話一說出來,帝璽的臉色就變了好幾變,那速度都快趕上翻頁了:「鯉姐姐,你這話……我聽不懂。」
「天機不可泄露太多,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璽兒,記住如今的自己,無論未來發生什麼,都別忘了你現在的自己,不要在黑暗裏迷失了自我,不要……忘記自己曾經有多美好。」帝鯉說着說着,語氣沉痛地不能自己,她狠狠按着自己的心口,本來尚有一絲血色的臉頰,迅速褪色成了煞白。帝璽一見如此情形,就慌了神,然而這一回,還不等她有所行動,昆吾特製的藥就發出了自己的力量,活生生將帝璽和帝鯉分割開,使得帝璽只能眼睜睜看着帝鯉,卻無能為力。
好在昆吾先生畢竟不是浪得虛名的,他的藥有着超乎尋常的作用,等到藥力褪去,帝鯉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了,只是她的身上全都是汗,連帶着衣衫都被汗水浸濕了。帝璽生怕帝鯉着了涼,連忙讓小二備了熱水上來,讓帝鯉好好洗一個熱水澡放鬆放鬆,她自己則隔着盥洗的屏風,聽着帝鯉洗澡之時發出的水聲,心裏難得地安心。
她輕輕把頭靠在屏風上,語氣溫和:「鯉姐姐,你知道麼?其實我活得很累很累了,很多很多年前,就有人無數人覬覦我,直到現在,也不曾有變化。你說,帝王,權力,富貴,到底有什麼好的?要引得他們如此追逐?連家的每一任皇帝,除了那個最不靠譜的,其他哪一個不是兢兢業業,為了江山社稷熬幹了心血。人們都只看到了帝王之尊的尊貴與不凡,卻從沒有看到過帝王背後的責任。其實鯉姐姐,你知道我不是帝璽,對不對?」
裏頭洗澡的水聲突然停了下來,帝璽沒有看,也知道,帝鯉此刻一動也不動了。屏風內外,倆姐妹都許久不做聲,等到帝璽微微一笑,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屏風那頭的帝鯉,才終於嘆了一口氣,或許是水汽氤氳,使得帝鯉的聲音聽起來,都不那麼真實了:「璽兒,現在的你是帝璽就足夠了。至於曾經的璽兒……那不重要。」
「鯉姐姐,你不是一般人,所以有些話我不能跟暮姐姐說,卻能跟你說,我活到現在,已經活了快五百年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麼?即便一個人能活一百歲,也要熬整整五個年輪,可我不一樣,我的每一世都是無盡的輪迴,過往歷歷在目,想忘也忘不掉。那些連家的帝王們,每一個都面目鮮活,每一個都是我費盡心血帶起來,又眼睜睜看着他們離去的,壁國的每一場叛亂,我都在,我都親身參與,我看着他們為了爭奪一個責任大於利益的帝王之位,踩着無數人的鮮血,最後卻又被鎮壓,鯉姐姐,你懂得那種感受麼?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噁心極了。」帝璽說着,心裏升騰起陣陣噁心,那一幕幕血濺九重宮闕的模樣,仍然歷歷在目。
屏風的那頭,帝鯉又是沉默了許久,等到帝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略略有些凝滯了,才聽到屏風後頭的帝鯉悄然開口才,語氣輕輕:「璽兒,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因為父親想要帝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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