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晴有點回不過來神。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因為蕭濯說過,樊夫人和銀蝶,都是他娘賀蘭夫人的眼線啊!
怎麼會忽然咬他呢?
哪裏出了錯?
難道是樊夫人見自己要死,瘋了,所以不管不顧,把原本的主子也咬一口?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
陸若晴的腦子裏一片亂糟糟。
樊夫人卻還在哭,「皇上,都是裕王叫我這麼做的。」
皇帝皺眉,「裕王讓你做的?」
「是的。」樊夫人哭道:「裕王說了,只有讓鎮北王府和桓王府互相爭鬥,最後兩敗俱傷,他才能作收漁翁之利。」
這話說得,竟然有條有理的。
邏輯上完全說得通。
陸若晴眉頭緊皺。
蕭少鉉看了看她,想問一句,你是不是覺得蕭濯不會害你?是不是覺得樊夫人在撒謊?可是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皇帝朝下問道:「你說是裕王指使的,可有證據?」
樊夫人搖搖頭,哭道:「裕王殿下那般性子謹慎的人,怎麼會留下證據?但是,他為了收買妾身污衊鎮北王妃,給了妾身三萬兩銀票。」
說着,就從懷裏摸出幾張大大的銀票,一張一萬,正好整整三萬兩。
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樊夫人娘家並不是算是顯貴,她出閣的時候,陪嫁銀子三千兩都沒有。
所以,這三萬兩的確是別人給她的了。
樊夫人哽咽道:「妾身一時被銀子迷了心竅,所以,就鬼使神差做了偽證。嗚嗚,妾身有罪,妾身對不起王妃啊。」
她轉身,衝着陸若晴「咚咚咚」的磕頭。
陸若晴皺眉,心下覺得怪怪的。
且不說,蕭濯沒道理派樊夫人來害她。
即便真的是蕭濯做了,也不用直接給樊夫人三萬兩銀票,這完全就是一個把柄啊。
偏偏銀票上面有沒名字,說不清楚。
再說,她又要站在什麼立場上,去為蕭濯說話呢?叫蕭少鉉情何以堪?
電光火石之間,陸若晴忽然猜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樊夫人背後的那個主子,正是猜准了她無法為蕭濯辯解,才會讓樊夫人這麼胡亂攀咬的。
到底是誰?是誰猜得這麼精確無誤。
忽然間,她想到了慕容長雅那一記幽深的眼神。
難道是蕭濯的信息出了錯?樊夫人不是賀蘭夫人的眼線,而是慕容長雅的人?還是樊夫人因為心理變態,後來叛變了,所以被慕容長雅收買了。
陸若晴猜疑不定。
皇帝冷聲道:「傳裕王進宮。」
不管樊夫人是不是攀咬,既然咬到了,自然是要讓蕭濯進宮解釋一番的。
等待時,大殿內一陣靜默。
皇帝嘆了口氣,吩咐劉瑾,「給鎮北王夫婦賜個座,上茶,都在這兒站老半天了。」
「是。」劉瑾招招手,讓小太監搬了椅子過來,再上了茶。
陸若晴和蕭少鉉都道了謝。
一盞茶還沒有喝完,蕭濯匆匆趕到,進殿行禮,「給皇上請安。」
皇帝淡聲道:「免了。」
蕭濯環顧了大殿一圈兒。
他知道桓王府的人在和陸若晴鬥法,但是此刻,桓王府的人都不見了。
地上跪着一個眼淚汪汪的女人,不知道是誰。
皇帝開口道:「樊夫人污衊鎮北王妃,現在招供,說是你在背後指使的,並且還給了她三萬兩銀票。」
蕭濯聞言愣住。
什麼玩意兒?
他讓這個女人污衊陸若晴?還給了三萬兩銀票?
皇帝問道:「裕王,你有何話說?」
蕭濯輕輕一笑,回道:「皇上,我根本就不認識這位樊夫人,也沒有給過她三萬兩銀票。至於說,我派她污衊鎮北王妃,那更是無稽之談。」
樊夫人眼淚汪汪看向他,哽咽訴道:「裕王殿下,就是你給我大把大把的銀子,哄我去污衊王妃的清白。」
「我?呵呵。」蕭濯只覺得荒唐可笑。
「就是你!」樊夫人哭道:「你說等王妃死了,我就能得到鎮北王殿下的寵愛,手裏又有大把的銀子,後半輩子就榮華富貴無憂了。」
蕭濯譏諷一笑,質問道:「你後半輩子有沒有榮華富貴,與我何干?我還有閒情替你操心這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樊夫人卻哭道:「你不這麼哄我,我如何肯心甘情願替你做事啊。」
蕭濯不想跟她胡攪蠻纏,朝上道:「皇上,樊夫人居心叵測污衊於我,且無真憑實據,完全不足以取信。」
「我殺了你!」樊夫人忽然暴跳而起。
她伸出雙手,瘋狂的撲向蕭濯似要撕人,嘴裏喊道:「你騙我!你利用我當了棋子,我要殺了你」
蕭濯當即閃身後退。
樊夫人只來得及抓到他的一個衣角,死死拽住不放,嚷嚷道:「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黑了心肝的,唔」
「滾開!」蕭濯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啊!」樊夫人被踢到心口,頓時連連往後滾,停在大殿角落抽搐了幾下,然後便伏在地上不動了。
大殿內,眾人安靜了幾秒時間。
樊夫人卻一直沒有動靜。
陸若晴疑惑喊道:「樊夫人?樊夫人!」
樊夫人依舊伏着不動。
蕭濯當即上前。
他一腳踢向樊夫人的頭,嘴裏喝道:「起來!別裝死。」
樊夫人翻身一滾,露出正臉,嘴角掛着一縷黑色的血跡,虛弱咳嗽,「咳、咳咳」
看起來,只剩下微弱一口氣兒了。
陸若晴急道:「不好!她服毒了!」
她趕緊快步上前,想趁着樊夫人還沒死透搶救一下。
陸若晴捏住樊夫人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嘴巴,「張嘴!」
果不其然,在樊夫人的口腔深處,看到了些許殘留蠟片兒,已經被毒血然成黑紅色了。
陸若晴當即扼住她的喉嚨,命令道:「給我吐出來!」
「王妃,你,想救我?」樊夫人桀桀的笑。
「吐出來!」陸若晴喝斥道。
樊夫人卻用力一咽,直接把剩下的蠟片和毒血都咽下去了。
她伸手揪着陸若晴的袖子,目光陰毒的笑,「王妃!我要,死了,會在地下,等着你來的」
話沒說完,就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陸若晴趕緊探了探鼻息,鬱悶道:「死了。」
事情越發詭異起來。
蕭濯詫異道:「奇怪,哪裏來得毒?」
陸若晴蹙眉沉吟,「應該是樊夫人預先含了毒丸在嘴裏,剛才咬破了蠟皮,毒藥入口,所以當場毒發身亡。」
皇帝上火道:「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陸若晴心裏也是火氣亂躥啊。
她一直以為,樊夫人也就是後宅興風作浪的本事。
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早就預備好了毒藥,並且在臨死之前咬上了蕭濯,明顯是早有計劃啊。
樊夫人死不足惜。
但是,背後的黑手還沒有揪出來,而且毫無線索。
這才是叫陸若晴最惱火的。
蕭少鉉瞅着她臉色不悅,再看看蕭濯,不免覺得她是在替蕭濯生氣,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兒。
偏偏蕭濯又說了一句,「罷了,反正只是無憑無據的幾句話,也不礙我什麼事兒。」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話明顯是在勸解陸若晴啊。
蕭少鉉的臉色更不好了。
陸若晴沒有回話。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皇帝開口道:「既然樊夫人已經死了,且又沒有真憑實據,那就沒有必要再多生枝節了。」
蕭濯當然沒有意見。
陸若晴沒應承,而是先看了看蕭少鉉,「少鉉,這件事」
蕭少鉉簡短回道:「聽父皇的安排即可。」
他能說什麼?
單憑樊夫人的死無對證,和三萬兩沒名字的銀票,是無法給蕭濯按上一個確鑿罪名的。
再說
蕭少鉉掃了陸若晴一眼,她也不想吧。
心裏真不是滋味兒。
一時間,大殿裏瀰漫着某種詭異的氣氛。
皇帝都看不下去了。
再者,折騰半日也有些累,便道:「都回去吧。」
「兒媳告退。」
「兒臣告退。」陸若晴和蕭少鉉都欠了欠身,一前一後,一起出了大殿。
蕭濯故意慢了一步,才告退出去。
這樣他就能跟在後面,看着陸若晴的背影走一路了。
走出金鑾殿廣場的側門,再往前,便是一段蜿蜒綿長的宮牆夾道。
陸若晴和蕭少鉉走在前面。
蕭濯跟在後面。
誰都沒有說話,宮牆夾道便迴蕩出一串串腳步聲。
蕭濯心下一陣苦笑。
陸若晴不讓他去找她,免得蕭少鉉生氣。
沒想到,居然是因為樊夫人的污衊,趕來見了她一面。
只是
樊夫人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為何無故污衊他呢?而且這麼無憑無據的,把他叫來一趟,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啊。
蕭濯不由琢磨起來。
忽然間,覺得前面側門有一道黑影閃過。
什麼東西?他抬眼一看,不由大驚,居然是一條細長的蛇在遊走!
而且直奔陸若晴而去!
「當心!」蕭濯一聲驚呼,當即飛身向前衝去抓蛇,嘴裏喊道:「有蛇!快閃開!」
陸若晴和蕭少鉉猛地回頭,都是嚇了一跳。
「後退!」蕭少鉉趕緊拉扯陸若晴一把,將她藏在身後,並且快速拔劍出來,準備把蛇一劍劈成兩段兒!
但,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不知何故,那條毒蛇竟然直奔蕭濯而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腳踝,頓時鮮血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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