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胡話啊?」蕭少鉉翻身坐了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是認真的。」陸若晴也起身,裹了被子坐在床上。
「我看你是認真說胡話了!」蕭少鉉有點不高興了。
他道:「你我已經是夫妻,就算我不記得你,你也是我的妻子,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這不是胡話是什麼?簡直一派胡言!」
陸若晴苦笑,「殿下,那不一樣的。」
「哪裏不一樣?」
「如果我們彼此相愛,我就算為你赴湯蹈火、不惜性命,都是應該的,也絕不後悔。」
「那要是不相愛呢?」
「不相愛,那就是我們的緣分不夠,我就努力的做一個王妃吧。」
蕭少鉉不解道:「有什麼區別?」
陸若晴輕笑,「對我而言,有區別。」
所謂感情,應該是男女雙方的呼應,而不是一方的堅持。
如果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失去了意義,她也不想再做無味的堅持了。
蕭少鉉搖搖頭,「真是不懂你們女人,說什麼情愛,都是一些不着邊際的東西。」
陸若晴凝視着他。
失憶的蕭少鉉面容俊美冷厲,目光銳利如電,仿佛是一個天生的感情絕緣體。
如果他一直都是這樣,她也不想再堅持什麼情情愛愛,一個人的愛情太可笑了。
但是,她已經嫁給了蕭少鉉,無法再做改變。
所以,要是蕭少鉉一直不能回應她的感情,她也決定封閉,然後做一個標準的王妃,保證娘親和哥哥的榮華富貴。
這樣的話,她會活得更輕鬆一些。
「睡覺吧,別胡思亂想了。」蕭少鉉把她拽進了被子裏面,自己也躺下了。
「嗯,睡覺。」陸若晴輕聲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喜歡那群煩人精的。」
「好,我相信殿下。」陸若晴淺淺的笑。
她現在只能盼着蕭少鉉的冷情,不只是對她,而是對所有女人都一樣。
這樣……,至少她不會傷心。
陸若晴緩緩閉上眼睛。
而旁邊,蕭少鉉卻還沒有睡。
他看着面前的嬌妻,發色如墨、唇色嫣紅,肌膚雪白宛若月華一般,明眸皓齒真絕色,柔情似水為佳人。
更難得端莊大方、聰慧明敏,冷靜異於常人,堪為女子中的典範。
他想,以前喜歡她倒也不奇怪。
但為難的是,現在真的沒有任何相關記憶,無法做出感情回應。
今天父皇賜下那麼多的姬妾,她面上看着再從容、再大度,內心裏肯定還是擔心的,所以才說什麼三年之約。
那麼以後,他只要儘量遠離那些姬妾們,就能讓她放心一些了。
蕭少鉉暗暗打定了主意。
一夜安睡無事。
次日一早,蕭少鉉吃了早飯,便準備去兵部一趟。
他道:「馬上過年,須得提前定下明年的邊境軍務。」
陸若晴問道:「殿下中午回來吃飯嗎?」
蕭少鉉想都不想,就道:「回來,我不喜歡在宮裏吃飯。」
陸若晴笑道:「好,那我讓人給預備愛吃的。」
蕭少鉉認真道:「你和在漠北不太一樣了。」
自從回了京城,她比在漠北更多了幾分溫柔賢淑,更符合中原女子的形象。
準確的說,是特別符合鎮北王妃的標準。
陸若晴見他盯着自己看,微微臉紅,「行了,你快出門吧。」
蕭少鉉點頭,「那我走了。」
結果剛要出去,就聽薄荷在門口喊道:「殿下、王妃,兩位夫人過來請安。」
陸若晴意味深長一笑,「呵呵,殿下是香餑餑呢。」
蕭少鉉冷聲道:「叫她們滾!」
「別啊。」陸若晴勸道:「殿下不想見,我去打發了就是。」
雖然她討厭姬妾們,但並不希望王府里雞飛狗跳的。
陸若晴徑直出去。
崔夫人和樊夫人一起福了福,「給王妃請安。」
陸若晴微笑道:「殿下忙着處理一點軍務,沒空招呼你們。」
崔夫人趕忙道:「那是應該的,殿下忙只管便是了。」
樊夫人也道:「殿下忙正事要緊。」
至於幾名宮女出身的丫頭,就更不敢有意見了。
陸若晴笑了笑,說道:「正好馬上快要過年,我這裏也忙,有點事想麻煩兩位夫人呢。」
崔夫人聞言眼睛一亮,「王妃有何吩咐?只管說。」
陸若晴微笑,「想讓你幫我抄一份全套的《心經》,再讓樊夫人幫忙念一斤佛米,回頭放在香案上供奉,好讓菩薩保佑來年平安。」
崔夫人當即道:「這個沒問題,只是……,妾身的字怕是入不了王妃的眼。」
陸若晴笑得客氣,「你爹是翰林院的典籍,女兒的字肯定差不了,只管回去寫吧。」
她側首,又問樊夫人,「念佛米有沒有問題?」
樊夫人趕緊保證,「沒問題,妾身回去一定認真念佛米,粒粒虔誠用心。」
認不認真?字好不好?陸若晴根本就不在乎。
這只是給她們找點事兒做。
免得太閒,成天淨琢磨怎麼勾搭男人了。
陸若晴分派完任務,笑道:「你們都先回去吧。」
「妾身告退。」崔夫人和樊夫人都很規矩的樣子。
一起福了福,便退下,並沒有探頭探腦往寢閣里看。
倒是丫頭銀蝶眼睛不安分,走出門外,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頗有幾分依依不捨。
陸若晴看在眼裡冷笑。
薄荷上來道:「王妃,那個銀蝶眼皮子淺,居然膽敢公然惦記着殿下。」
陸若晴淺淺一笑,「沒腦子的女人並不可怕,反倒是那些有腦子的,會裝模作樣的,那才一肚子壞水多着呢。」
薄荷啐道:「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少鉉從裏面出來,皺眉道:「你還有耐心跟這些人說話?直接攆了便是。」
陸若晴嘆氣道:「殿下,京城裏處處都是眼睛盯着我,樣子總是要做一做的。只要她們安安分分不鬧事兒,我也不計較養幾口人吃飯。」
「你看着決定吧。」蕭少鉉根本不想管這些破事兒,抬腳就走了。
他一走,王府里頓時清淨下來。
陸若晴卻沒得閒。
她想着後天要進宮參加慶功宴,下月初六是哥哥的成親大喜,再緊着便是過年,一連串的都是事兒。
真是想想都覺得腦袋大,全是麻煩。
她吩咐緹縈,「先去打聽一下永寧公主的喜好,後天進宮肯定見面,還要打招呼,我這兒不能一無所知。」
緹縈有些不樂意,「你是王妃,又是小姑子,怎麼着也該她來討好你啊。」
陸若晴嗔道:「胡說什麼?人家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呢。」
說笑間,揮手打發她去了。
她閒着無事,又暫時不願意去琢磨事兒,便想着回去躺着翻翻書。
哪知道,剛翻了幾頁就有客人來。
「王妃,年小姐和姜四奶奶過來看你了。」薄荷進來笑道。
「姜四奶奶?」陸若晴還愣了一下。
「就是江小姐啊。」薄荷提醒道。
「哦,瞧我這腦子。」陸若晴不由失笑,放下書,穿上繡花鞋出去迎接。
「若晴!」年楹是直接撲過來的。
「哎,哎呀!你要把我撲倒了。」陸若晴連連後退,哭笑不得。
「王妃當心。」江臨月趕緊扶了一把。
陸若晴笑道:「我正無聊,自己一個人翻書呢。」
年楹皺了皺鼻子,哼唧道:「昨天就知道你回來了,想來看你,又怕耽誤你和殿下小夫妻親熱,所以才忍到今天來的。」
陸若晴捏了捏她的臉,羞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什麼親熱?不害臊。」
年楹忽然忸怩一笑,臉色微紅。
陸若晴天生九轉玲瓏水晶心。
當即察覺有異,笑問:「怎麼了?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年楹紅着臉不好意思說。
江臨月替她說道:「是祁王殿下,已經訂親了。」
「啊?」陸若晴甚是吃驚,看向年楹,「你什麼時候和祁王殿下認識了?還……,我才離開幾個月,你們就偷偷的訂親了。」
年楹跺了跺腳,啐道:「呸!什麼偷偷的訂親,我們可是光明長大的訂親。」
陸若晴笑道:「好,你們是光明正大的。」
既然說出來了,年楹也沒啥不好意思的了。
一口氣,把她在街上遇到小潑皮調戲,偶遇祁王英雄救美,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陸若晴聽了連連點頭,「阿楹,我為你開心。」
只是有點疑惑,「我聽說,祁王殿下的身體有些多病?是真的嗎?」
「也不是什麼大病。」年楹滿不在乎,說道:「他就是有咳嗽的舊疾,一到陰雨天就忍不住犯咳嗽,吃着藥壓着就是了。」
陸若晴又思量了一下,「我記得,祁王應該還有一個女兒吧。」
年楹點頭,「小郡主很可愛的。」
陸若晴見她滿眼滿臉的幸福,以及護短,便不再多說。
雖然在條件上看,祁王體弱多病,又有女兒,年楹嫁過去像是有些虧了。
但婚姻如鞋,合不合適只有自己才知道。
再說了,既然英國公府答應訂親,想必也是斟酌過的。
再配上祁王的皇子身份,只要他對年楹好,也不失為一段佳緣了。
如果真的可以對換,她還寧願蕭少鉉只是咳嗽的毛病,而不是失憶的毛病,不用叫她無從下手醫治。
百病好治,唯獨忘情之病不好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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