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梳洗過後,從河邊走了過來。不過此時,她又恢復了那套全身上下一身黑的裝扮,連眼珠的顏色都是黑的。
黑影走到谷小峰身邊,道:「你現在願意拿出來了嗎?」
「哼!折騰了我這麼久,憑你一句話,就想把簪子拿回去,休想!再說,簪子還不定是你的呢!」
「強詞奪理!你明明看見那簪子是從我身上掉下去的。還說不是我的!你這分明就是狡辯!耍賴!」從黑影的口氣聽來,她是又急又氣。
「你身上的,就一定是你的嗎?還不知道是你從哪偷得呢?現在在我身上,我還說是我的呢!」谷小峰心中知道理虧,但嘴上卻不肯吃虧。
「你真無賴!好,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是還還是不還?」黑影情急問道。
谷小峰也很硬氣,脫口而出「不還」。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怪我。」說完,黑影手拽着綢緞,飛向空中。
谷小峰則被綁着頭朝下,腳朝上,整個來了個顛倒,真是極不舒服。
黑影也不管那麼多,她在上面揮舞着綢緞,谷小峰在下面也隨着綢緞抖動而抖動。哪知襠部的簪子竟也隨着抖動慢慢滑了下來。不巧的是,滑落過程中,簪子在衣服那兒卡住了。
黑影見簪子沒晃出來。也顧不得費勁,更加使勁地舞起手中的綢緞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舞了一陣之後,那簪子還真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黑影見簪子出來了,也沒打算多為難谷小峰。隨即輕輕將谷小峰放下。撿起簪子,在河邊洗了洗。
谷小峰雖被放下了,但他的身子還是被綢緞綁的嚴嚴實實的。
「餵。我說你能把我鬆開嗎?」谷小峰見黑影沒有給自己鬆綁的意思,就自己提了出來。
哪知黑影並沒有理會谷小峰,而是自顧自地忙自己的。
「餵。我說話,你聽見了嗎?」谷小峰又說道。
黑影仍不搭理他。
谷小峰很氣憤。於是,他自己在地上滾了滾,試圖把綁着自己的綢緞弄開。可他卻不知,這樣做反而弄巧成拙。那身上的綢緞綁的更緊了。
在地上滾來滾去,谷小峰也滾累了。他也就停了下來,靜靜地躺在那兒。
天色漸漸變暗,黑影竟獨自離開了。離開時,也沒對谷小峰說什麼。
「餵。你別走啊!走着前,好歹也把綁着我的這東西鬆開啊!」谷小峰看着黑影的背影說道。
可黑影仍不說話,也不回來解開綁着谷小峰的綢緞。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谷小峰心知是那支金簪的緣故。可自小在幽蘭劍宗長大的谷小峰哪裏懂得人情世故,後來到了山麓書院,那裏的和尚也懂人情世故。所以,心知有錯,谷小峰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另外,就算開口道歉,又不知這個黑影是何脾氣,會不會鬆綁還是另說呢!
夜色灰暗,烏雲蔽月。換做他人,若獨自綁着撂在這裏,定會嚇得半死。畢竟在這荒郊野嶺,一個人不說,重要的是還被綁着。若來個野獸鬼怪,性命肯定就不保了。
好在谷小峰自幼習武,膽量當然不缺。可他數次嘗試將綁在身上的綢緞弄開,也未能成功。
谷小峰躺在地上休息。荒野之上,只有他孤孤單單的一人。
谷小峰閉着眼睛休息,也沒有想太多。
迷茫中,谷小峰感到什麼東西在舔舐自己的臉。那舌頭上的粘液粘的自己滿臉都是。谷小峰睜開眼睛來看,只見是一隻狼。
那狼與谷小峰四目相對,彼此對視了一會兒。
從狼的眼神來看,它似乎沒有恐懼和害怕。谷小峰從那狼的眼神中,看到的反而是堅定與剛毅。
谷小峰雖被綁着,但內力仍在,自然也不怕那頭狼。
那狼在與谷小峰的對視過程中,狼突然變得有攻擊性,猛地就向谷小峰撲去。
谷小峰也毫不示弱,雖被綁着,但雙眼也惡狠狠地盯着那狼。如果那狼撲來,谷小峰也打算咬它。看來人的潛能往往都是在極限條件下逼出來的。
谷小峰已經準備好咬那將要撲來的狼時。
「住手!黑子。」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那狼立即轉身,向後跑去。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谷小峰聽着這聲音清脆爽朗,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年紀在十七八歲上下。
谷小峰正在想那說話人長什麼樣子時,那人卻已到了眼前。
一雙柳葉眉,一對杏仁眼,陪着一張鵝蛋臉,笑靨如花。着一身白底綠竹花紋的短衣短褲。
只見那短衣女子把狼叫了回去,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在那撫摸着狼背和狼頭。
谷小峰很好奇的看着那女子。看了一陣,那女子不說話。谷小峰終於憋不住了,道:「你是哪個?到這荒郊野嶺的來幹什麼?」谷小峰說話的口氣全然不像個被綁之人,倒像是個審問別人的人。
那短衣女子也不搭理谷小峰,只是從衣兜里掏出兩塊肉餵狼。還一邊估摸狼頭,一邊說道:「黑子乖。」
谷小峰不明不白地被一個黑影女子駕到這荒郊野嶺,且還被綁着不能動彈。如今又遇到個牽着狼的短衣女子,更可惡的是問她話,她還不搭理自己。谷小峰越想越窩火,道:「唉!跟你說話呢,你是不懂人話嗎?」
那短衣女子仍不搭理他。
待狼將肉塊吃完後,短衣女子才開口,道:「嚇!瞧這五花大綁的樣子,一定不是好人!再說這荒郊野嶺的,你被綁着丟在這,一定是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吧?」
谷小峰啐了口,道:「呸!我像那樣的人嗎?」
「那就不知道了。常言說得好,人不可貌相。特別像你這樣,長得白白嫩嫩的,說不定心裏有多歹毒呢!」
「呸呸呸!我這是被人陷害。你少污衊人啊。」
「呵!那可說不來咯。人憑一張口,說話一張嘴。想怎麼說還不是在你。是真是假就不知道咯!」短衣女子說完揚了揚眉,頭朝上望了望天。
遇到這種糾纏不清,說不明道不白的人,真是沒有辦法。谷小峰本還寄希望於她幫自己鬆綁。哪知來了個挖苦自己的人。反而越說越黑。谷小峰索性閉上嘴,不說話。
「哎呀!怎麼不說了呢。看來,我是說中了吧!不是好人!」短衣女子笑着說道。一對酒窩在鵝蛋臉上顯露出來,更添幾分調皮。
谷小峰氣沖沖,心知說是說不過她,倒不如不理她,任由她說。
「怎麼?你變啞巴了?還是你聽不懂人話了?說句話啊。」短衣女子看谷小峰生氣的樣子,越發覺得有意思,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谷小峰則是鐵了心了,無論千般花樣,我就是不說話,以靜制動。
短衣女子見怎麼說,谷小峰都不說話。竟也一下子沒了興趣,道:「真是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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