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喪、小喪、小喪……」
恍惚之間,聽到有人在呼喚我,睜開沉重的眼睛,我看見西園寺晴明蹲在我的身旁,臉上寫滿了不安和焦慮。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對西園寺晴明說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胸口開了個大洞,怎麼可能沒事呢?」
聽到西園寺晴明這麼一說,我才回想起來,剛才在「鬼蜮幻境」中我將身上流出的鮮血凝聚成「血獄紅蓮劍」一次性擊殺了康谷,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我的身體並沒有感到不適。
西園寺晴明見我並無大礙,不禁鬆了一口氣:「我們掉進那個神秘空間後就分開了,小喪,在下找你找了好半天。」
我點點頭,面色凝重的說道:「亡靈祭司製造的『鬼蜮幻境』真是說不出的兇險,幸虧我及時殺掉康谷破解了陣法,不然我們倆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
正說着,西園寺晴明一臉詫異的說道:「我們好像回到了走廊上。」
印象中,我們還沒有掉進「鬼蜮幻境」前,走廊中幾乎一片漆黑,此時此刻卻亮起了明晃晃的節能燈,將狹長的走廊照得通明。
「亡靈祭司應該就藏在二樓的某一個房間中,小喪,我們得小心行事!」
我點點頭,心事重重的回答道:「嗯,明白了!」
話音剛落,我突然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終於發現是哪兒不對了。
自從我醒來後,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亡靈祭司的氣息,這與我們剛剛進入別墅時,我心中產生的那股不祥預感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西園寺晴明聽我說完,語氣嚴肅的問道:「按你的意思,亡靈祭司難道腳底抹油—跑了?」
「我也不敢肯定,但我確實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換句話說,這棟別墅里已經沒有亡靈祭司的氣息了,他很有可能在我們被困進『鬼蜮幻境』的時候,就提前撤退了。」
西園寺晴明撓了撓臉頰,十分不解的問我:「亡靈祭司擁有足以致我們於死地的可怕力量,可他為什麼要跑呢?他和黃少勇父子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翹起嘴角,一臉自信的說道:「這些問題,只有親自去問人渣父子才能得出答案。」
二樓有好幾個房間,就在我胡亂猜測黃少勇父子究竟會在哪個房間時,西園寺晴明對我說道:「昨天,黃元超將嘉雯帶回來後,我看到他把嘉雯關在了走廊盡頭右手邊的房間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房間裏有一台茶几,上面放着一個貼有符紙的小瓷瓶。」
貼有符紙的瓷瓶?莫非張文靜的魂魄就在那個瓶子中?
「晴明哥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情?」我有些狐疑的問道。
面對我的疑問,西園寺晴明鎮定自若的回答道:「黃元超那小子非常信任在下,主動領在下參觀二樓,這才得以發現這麼多重要的情報。不過,當在下提出要去看一看囚禁嘉雯的房間時,黃元超果斷拒絕了。」
我嗤之以鼻的說道:「那個混蛋心裏有鬼,自然不敢讓你進房間參觀。」
話說到這裏,我和西園寺晴明一前一後拉開距離,躡手躡腳的走到囚禁嘉雯的那個房間,腳下儘量不發出聲響。
我們兩人站在房門外面,西園寺晴明伸手推了推房間門,發現門沒有上鎖,我對他輕聲說道:「待會攻進去後,你去救嘉雯和張文靜,黃少勇父子由我來解決。」
西園寺晴明一臉懵圈的問我:「張文靜是誰啊?」
我只好把黃元超乾的那檔子破事說了出來,聽得西園寺晴明額頭青筋暴起,忍不住一腳踹開了房門。
衝進房間後,我看到黃少勇和黃元超父子蜷縮在牆角,身子不停地發抖,嘉雯依舊被綁在柱子上,不省人事。
「狗賊,納命來!」
我揮舞着天罡劍沖向牆角,提起黃元超的衣領,正要一刀結果他的性命,黃少勇突然抱住我的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求道:「陳大師,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元超吧,他是無辜的,你要算賬就全部算在我頭上吧!」
我抬起腿甩開黃少勇,一隻手抓住黃元超的腦袋往牆上猛砸,一邊砸一邊憤怒的吼道:「你對我的妹妹做了什麼?」
直到潔白的牆壁被頭上迸射出的鮮血染紅,我這才鬆開奄奄一息的黃元超,抬起右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膝蓋上,厲聲質問道:「你昨天不是很牛嗎?怎麼才過了一天就變成啞巴了?」
黃少勇掙扎着從地上站了起來,聲淚俱下的對我說道:「陳大師,求求你放過元超!只要你放過他,我就告訴你全部真相。」
我轉過頭,殺氣騰騰的說道:「你若是有半句假話,今日你們父子倆都得橫屍當場!」
黃少勇無奈,只好當着我們的面發了個毒咒,內容無非就是如果說謊定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之類。
發完毒咒後,黃少勇抹了把眼淚和鼻涕,一臉懊悔的對我們講出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趁着黃少勇坦白的功夫,西園寺晴明解開了綁住嘉雯的幾道繩索,他摸了摸嘉雯的鼻息,驚喜的對我說道:「還活着!」
我朝西園寺晴明點點頭,示意他先帶嘉雯去醫院,等我這邊完事後我馬上去和他會合。
西園寺晴明會意,把嘉雯「公主抱」在懷中,我看他抱着嘉雯的那個動作,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就在西園寺晴明走後約莫半個小時,黃少勇這廝總算交代完了事情的全部經過,由於他說的廢話太多,夾雜着大量的無用信息,所以我給各位濃縮了一下黃少勇的這番坦白。
半個月前的一天,摘星社的一個高層主動聯絡黃少勇,說是他的親生女兒黃窈靜現居住在清晨市官渡區陰陽街的「嘉雯風水測事店」。
女兒失蹤十幾年了,黃少勇這混蛋從來沒有想過去找找女兒,如今聽說女兒的下落,黃少勇並沒有感到特別激動。
他對那個高層說:「我的女兒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高層卻十分不滿的說道:「你難道就不想把女兒帶回家嗎?」
黃少勇果斷拒絕了,你們猜怎麼着?那個高層一聽黃少勇的話,怒不可遏的威脅道:「組織這邊才不管你們家有什麼恩怨糾葛,我今天把話撂這裏,黃少勇,你就算不擇手段也要把你女兒帶回來,這是命令!」
「我要是不從呢?」黃少勇試探性的問道。
高層不屑地哼了一聲,一字一頓的說道:「家破人亡,人財兩空」,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黃少勇聽到高層最後的這句警告,嚇得渾身直冒冷汗,他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貪圖蠅頭小利而加入摘星社。
俗話說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給他吃,黃少勇既然是摘星社的成員,就要無條件的服從上級的指示。
按照摘星社內部的規矩,一切違逆上級命令的教徒都將被處死,就連家人也難逃魔爪。說白了,有點類似於古時候的株連九族。
黃少勇為了保護家人,也為了不讓自己打拼多年的產業付之一炬,他開始謀劃如何將嘉雯帶回家中。
過了幾天,黃元超因為侵犯張文靜被關進監獄,之後的事情就如黃少勇和我初次見面時說的一樣,他花重金打通關係保釋出黃元超,才過了不到兩三天時間張文靜就自殺了。
黃少勇得知此事後,醞釀了一個大膽的計劃:編造出張文靜死後化身為厲鬼來家裏尋仇,這樣一來,就能名正言順的將陳小喪和他妹妹,也就是我的女兒黃窈靜,請回到家中。
黃少勇生性狂妄自大,一次酒宴上,他無意中把自己的計劃透露給黃元超和一位摘星社的教徒,那個教徒當即表示組織會為黃少勇提供幫助。
後來,摘星社果然派人來協助黃少勇,而那批人就是昨天下午堵在張文武家的那幫小混混,他們的真實身份是摘星社東南亞分部的普通教徒。
另一方面,黃元超通過熟人找來了被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降頭師康谷,偶然間又得知了西園寺晴明就在龍山,於是他費了一番口舌把西園寺晴明也請了過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黃少勇父子花費了幾天的時間,在龍山市佈下了一張大網,就等我和嘉雯往裏面鑽。
前天,黃少勇來店裏找我,當時我聽完他的委託,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我看他態度那麼誠懇,心一軟,最後還是答應了。
萬萬沒想到,我和嘉雯出於一片好心,大老遠的從省城來到龍山市幫他們黃家驅鬼,竟然險些喪命在黃少勇和黃元超父子手上,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對了,這裏再補充一些信息:黃少勇的這個計劃受到了摘星社高層的重視,自魍魎村事件後,摘星社高層就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一直想將我除之而後快。為了配合黃少勇的計劃,摘星社竟然派出亡靈祭司這種元老級的大人物。
由此可見,摘星社這幫混蛋為了取我的性命,真可謂下了血本。亡靈祭司在整個行動中所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三件:第一,施法困住張文靜的魂魄,並封印在一個小瓷瓶里;第二,在黃家別墅設下「太陰聚鬼陣」;第三,在我們破了「太陰聚鬼陣」進入別墅後,迅速展開「鬼蜮幻境」,企圖一勞永逸的致我們於死地。
然而,亡靈祭司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我竟然在命懸一線之際,領悟出新絕招「血獄紅蓮劍」幹掉了作為幻境陣眼的康谷。
亡靈祭司最得意的兩個陣法被我接連破除,自信心受挫的他打算暫且撤退,以後再慢慢找我算賬。當然,這些只是我個人的猜測,就連黃少勇也不知道亡靈祭司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帶人走了,按照他的想法,亡靈祭司或許是對形勢感到失望,錯失了將我除掉的大好機會,所以才灰溜溜的帶着屬下跑路了。
我揭開小瓷瓶上的封印,把張文靜的魂魄放了出來,張文靜聽我說起她的父母昨天已經去世了,頓時怨氣衝天,徹底化為了極陰極煞的厲鬼。
這一次,我沒有阻攔張文靜。只是在臨走前對她說道:「完事後,我送你去輪迴。」
張文靜睜着一雙只剩下眼白的鬼眼,感激的點了點頭:「多謝陳大師!你的恩情,文靜永世難忘!」
走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身後傳來一陣陣殺豬般的慘叫聲,我聽在耳里,心情卻感到格外的愉悅:黃少勇、黃元超父子惡事做盡,這回終於遭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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