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勇很快恢復鎮靜,他站起身走過去攙扶黃元超,打算送他去醫院治療。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黃元超擺了擺手,用紙巾按住臉上的傷口,語氣平和的說道:「不用麻煩父親了,我一個人去就行。」
我和嘉雯看着黃少勇走出家門,心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哥哥,說起來真是奇怪,客廳里明明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陰氣,可我打開陰陽眼並沒有發現鬼魂的存在。」嘉雯一臉疑惑的對我說道。
權力指環依舊如常,沒有發出紅光,那也就是說這棟別墅壓根就沒有鬼!
如果別墅里沒有鬼的話,那麼貼在牆上的符紙沒有反應也就說得通了。
抱着心中的疑問,我在客廳里走了一圈,仔細檢查着每一個角落,牆壁上貼着的鎮鬼符和驅邪符完好無損,說明沒有鬼魂出沒。
客廳里剛才出現的陰風來得好生怪異,如果是鬼魂作祟的話,權力指環和鎮鬼符應該會立刻做出反應,事實卻是沒有任何動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留心觀察了一下黃少勇夫婦的表情,發現兩口子似乎對於兒子受傷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始終聚集在嘉雯身上。
黃少勇點了一根煙,問我道:「陳大師,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故作煩惱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客廳里剛才颳起一道強勁的陰風,那應該就是女鬼在作怪了,看來陳大師貼的那些符紙好像不太管用啊。」黃少勇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對我說道。
嘉雯聽到這句話,氣得柳眉倒豎,她站起身不服氣的對黃少勇說道:「哥哥的符紙沒有問題!」
「哦,那為什麼還會把女鬼放進來呢?陳大師,你說這到底是什麼原因?」黃少勇聲音冰冷的說道。
我看着黃少勇那怪異的神情,總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之前對我那麼尊敬,現在卻惡言相向、冷嘲熱諷,這傢伙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不卑不亢的對黃少勇說道:「黃老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符紙絕對沒有問題。」
黃少勇冷哼一聲,輕蔑的說道:「既然你說符紙沒問題,那麼剛才出現的陰風你又作何解釋?」
這倒是把我問住了,按理說如果剛才真的有鬼魂出沒,牆上貼着的符紙和我手上戴着的權力指環肯定會有反應。如果沒有鬼魂,剛才那股冰冷刺骨的陰風又該怎麼解釋呢?
我站在破損的吊燈旁,眉頭皺成一團,心道這次的事件肯定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黃少勇主動上清晨找我,其真正的目的恐怕並不是讓我來驅鬼。我總感覺這老傢伙好像是打着驅鬼的藉口,故意把我和嘉雯騙過來,他的心裏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為了證明黃少勇言論的真實性,我打算去被害人家裏了解情況,到底有沒有鬼,只要去被害人家看一看便知。
我叫上嘉雯,匆匆告別黃少勇夫婦,謝絕了黃少勇送我們一程的好意。
我們離開別墅區,攔了輛出租車,嘉雯從微博上某無良營銷號發的一篇文章中找到了被害人的住址。
到達被害人家所在的小平房後,一群記者聚集在門外,圍在一個頭髮全白的中年男人身邊,七嘴八舌的問道:「張先生,請問你為什麼要與黃少勇和解?我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對黃元超提起訴訟?」
「張先生收了黃少勇多少錢?你的女兒可是被黃少勇兒子間接害死的,難道你就不想報仇嗎?」
「是啊,張先生,請說說你選擇和解的理由!」
中年男人面容憔悴的搖搖頭,口中不停地重複着同一句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記者們無法從中年男人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紛紛沮喪的離開了。我和嘉雯走上前,主動向中年男人介紹道:「張先生你好,我們是陰陽先生。我和妹妹聽說令媛的事情後都感到非常憤怒,打算為令媛討回公道,張先生如果有什麼難處儘管跟我們說,我保證盡最大努力幫助張先生。」
中年男人打量了我們一眼,半信半疑的說道:「我看你們不像是陰陽先生。這幾天來我們家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已經嚴重干擾我們的正常生活。唉,你們走吧,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讓文靜那孩子安安心心的上路吧!」
「張先生,你難道就不想為文靜報仇嗎?你難道就不想討回公道嗎?你就真的甘心忍氣吞聲嗎?」我走上前,向中年男人拋出了三個問句。
半晌,中年男人轉過身,抹了把眼淚,強忍着悲傷對我們說道:「二位請進屋,外面不是說話的地方。」
隨中年男人走進屋,一股濃烈的線香味和燒紙味直撲鼻孔,進門左側正對着的牆邊擺放着一張老舊的供桌,供桌上擺放着一張鑲嵌在相框中的黑白色遺像,幾盤堆滿供果的瓷盤呈一字型排列在遺像前,一台插滿線香的香爐就擺放在供果的前面,香爐中升起的屢屢青煙盤旋在遺像四周,久久不能散去。
剛才一進屋,我們便感受到一陣陰寒刺骨的涼意,屋子裏始終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陰氣,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和嘉雯坐在供桌正對面的沙發上,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供桌上的遺像。中年男人一邊給我們泡茶,一邊介紹道:「我叫張文武,你們叫我老張就行。自從文靜走後,孩子他媽就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都沒有醒過來。」
嘉雯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張叔叔為什麼不送阿姨去醫院治療呢?」
「我倒是想啊,可是家裏的存款已經所剩無幾了,根本支付不起高昂的住院費。」說到這裏,張文武忍不住抬手抹了把眼淚,我看着眼前這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泣不成聲,心裏很不是滋味。
作為一名父親,他失去了最寶貴的女兒;作為一名丈夫,他的妻子病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接連遭到兩次重大的打擊,張文武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第一眼看到他頭上的白髮和臉上密佈的皺紋,我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一個中年人。
我和嘉雯喝了口茶水,在張文武的帶領下,走進一個狹小的房間。
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婦人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徵得張文武同意後,我坐在床邊,幫婦人把了把脈。
「大師,我妻子她怎麼樣了?」張文武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阿姨現在進氣多出氣少,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張文武聽罷,一臉絕望的跌倒在地上,我生怕他出什麼意外,趕忙讓嘉雯把他扶起來。
「天殺的黃少勇,老子咒你們全家不得好死!」張文武情緒激動的指着天花板叫罵道。
罵累了,張文武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大師,請你幫我一個忙!」
我把張文武扶起來,讓他坐在床邊,語氣和緩的問道:「張叔叔但說無妨,我們一定盡力而為。」
「懇求大師從黃少勇手中救出文靜的魂魄!」
張文武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驚得我和嘉雯大張着嘴巴,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文靜的魂魄在黃少勇手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黃少勇所說的鬧鬼事件難道根本就不存在,全都是他一個人瞎編出來的?可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安慰了張文武幾句,心中不禁陷入深深的困惑。眼下張文武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不能繼續向他問話,要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有等張文武平靜下來後才做打算。
我讓嘉雯照看好張文武,自己則退出房間回到客廳。
站在供桌前,我給張文靜上了一炷香,透過陰陽眼看到張文靜的遺像上籠罩着一層濃厚的黑氣。
我咽了口唾沫,背脊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心中暗想:如果僅僅是不堪凌辱而自殺身亡,斷不會產生如此強烈的怨氣。張文靜死後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從黃布袋裏拿出唯一的一張招魂符,打算碰碰運氣,把張文靜的魂魄召喚出來問個明白。
若是在平時使用招魂符,不出幾分鐘的功夫,死者的魂魄便會現身。可是我捏訣念咒燃着符紙後,等了足足十多分鐘依然沒有動靜,心下不禁大駭:莫非真如張文武所說,張文靜的魂魄並沒有去地府報到,而是被黃少勇控制住了?
不敢再往下細想,我深吸一口氣,準備回房間裏叫嘉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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