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明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邢羽微微點頭,抱拳一拜,「恕不遠送。」
「邢羽,幫我個忙如何?」叶音符點頭一笑。
「葉大人……」看到叶音符面上佯怒,邢羽急忙改口,「葉姨請講。」
「如果可能的話,麻煩你幫我照拂一下紅袖招內的女人們。她們從未參與到梨園與大魏對的紛爭中來,都是些身世可憐的女子,你提一句,徐松一定不會審問她們。」叶音符低聲說道。
「後生明白了。」邢羽點了點頭。
「多謝。」叶音符嫣然一笑,明媚的宛如二八的女子,「日後若是再見,我便告訴你一個邢乾的秘密。」
邢羽點了點頭,暗暗記下。
「姚翎殿下真的死了麼?」叶音符轉頭看向宋靈運。
宋靈運卻是低頭在屋頂上勾畫起來,迅速佈置了一個符陣。兩枚淡青色的菱形石塊被宋靈運放在陣眼位置,裏面充斥着猶如雲絮一樣的氣體。
這是兩枚低階靈石。
「死了,不過也無妨,殿下有子嗣在世。我們仍有希望。」宋靈運佈置完符陣,抬頭一笑,伸出手來,「請。」
叶音符點了點頭,但樓下卻是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她面上一變,低聲問道:「婁安他?」
宋靈運聞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總要有人留下來。」
叶音符聞言面上一黯,沉默的點了點頭。
叶音符勉強衝着邢羽一笑,與宋靈運一同踏入符陣。符陣亮起,宋靈運與叶音符的身影都是消失不見。兩塊靈石內的雲絮消失不見,靈石頓時變成了兩塊透明的澄澈石塊。
邢羽微微一嘆,仰頭望着天空,他收起龍牙匕,面上複雜的坐了下來。
樓下寂靜依舊,邢羽心中卻是喧囂不已。他忽然有些迷茫,不清楚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否正確。他應該放任宋靈運他們離開麼?僅僅因為他們是邢乾的故友。若他嘗試一下,或許也能將他們留下來。
但那樣,卻又不符合他的意願。他心裏生不出一絲想要阻攔叶音符的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堅守的東西,叶音符可以為了杜秋娘她們甘願付出自己的性命,這樣的人,難道稱得上是十惡不赦的逆賊麼?
「有生皆苦。此事原本便與你無關,陛下只是希望你能理清當年元貞皇后死去一案的真相。你只是被徐松利用了,不要想太多。」
一個麻衣老人忽然出現在了邢羽身後,無聲無息,宛如幽靈。他呵呵一笑,席地坐在邢羽身邊。
老者低頭看着眼前的兩枚靈石,伸手將其撿起,「還是來晚了,不過倒也無妨。畢竟擒住了一個梨園的修士,也算可以交代了。」
邢羽面上微變,抱拳問道:「大人是?」
此人實力高強,完全不下於宋靈運,身上縹緲的氣息甚至頗有幾分清虛子飛升前的風姿。
「洛陽城守,徐承宗。」麻衣老人擺了擺手,「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官職爵位都是虛名,我們這些人,到最後被人記住的也只有這個名字而已。」
「大人所說卻是極有道理。」邢羽微微一笑。
「下去吧。此件事了,你也該啟程了。」徐承宗笑道。
邢羽搖了搖頭,「怕是不行。有些事情,杜秋娘還沒有告訴我。」
徐承宗聞言皺了皺眉,「那便再留幾日。不過我卻是即將離去,林鴉也會隨我離開,你自己待在汴州,務必多加小心。」
邢羽點了點頭,「在下明白。」
「那就好。」徐承宗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我帶你下去?」
「有勞徐大人了。」邢羽抱拳一拜。
「無需如此。」
徐承宗搖了搖頭,提起邢羽一縱而下。
徐松見此面上微愣,旋即走上前來抱拳一拜,「恩師,宋匪他們?」
徐承宗擺了擺手,「已經逃走了,我來晚了一步。不過凌晨倒是擒住了一個梨園的弟子,也算有了眉目。今天就到這吧,身為朝廷命官,不得過分擾民。我們離去吧。」
「是。」徐松點了點頭,向着官兵們揮了揮手,層次排列的官兵們收起武器,聚攏起來,簇擁在門外。
凌晨押着婁安從樓上下來,婁安身上血跡頗重,似是受了重傷,他面上慘白,神情卻是從容。
「帶他去府衙。」
「是。」
凌晨點了點頭,帶着婁安徑直離開。
院子裏頓時變得清淨,只剩下邢羽、徐承宗、林鴉以及徐松。紅袖招的諸人被徐松遣到後院,來紅袖招的客人則是被趕走了。
徐承宗衝着徐松輕輕一笑,「這次你做的不錯,但要把握分寸。有些人,不是你該利用的。此事到此為止,經過今天的行動,你也該知道,紅袖招內再無你要找的人。不要再派人來此打擾。這次回京,我會奏請聖上調你回到洛陽。」
他淡淡點了點頭,徐松面上卻是毫無變化。
徐承宗側身向着邢羽微微抱拳,「邢公子,此地一別,日後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邢羽抱了抱拳。
林鴉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邢羽的肩膀,轉身跟着徐承宗離開了紅袖招。
徐松面上微變,但卻沒有開口說什麼。他淡淡衝着邢羽點了點頭,轉身也是離去了。
邢羽站在驟然只剩下他自己孤立的院子裏,幽幽嘆了口氣。
「邢公子也會發愁麼?」
「是人都有心事,自然就會發愁。」邢羽轉身一笑,看向來人。
那人一襲黑衣,身材曼妙,黑絲如瀑,上面墜着一隻色彩斑斕的錦鯉發卡。來人一手牽着邢紅梅,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蘆,只一會的功夫,兩個女孩一人一口已是將一整串糖葫蘆盡數吃下。
「哥哥。」
邢紅梅小跑過來,見到邢羽無礙後不由緩緩鬆了口氣。
邢羽搖頭一笑,忽然覺得這些日子以來邢紅梅一直是在細心關注着自己的安危,心裏不由一陣動容。
女孩隨手扔掉手中只剩下些許山楂皮屑的竹籤,微笑着看向邢羽。
「杜姨還好麼?」
「好得很,就是有些發愁修繕閣樓需要耗費許多金銖。」綠珠吐了吐舌頭,嬌俏一笑。
「沒人受傷吧?」
「沒人。唯一可能受傷的,也便只有邢公子你了。杜姨特地讓我來看望一下公子是否受傷,公子無礙便好。我也可以安心去睡覺了。」綠珠打了個呵欠,此時月上中天,已是臨近子時,她確實困極了。
「喜歡夜行的人晚上還會困麼?」邢羽挑了挑眉。
「那是自然。」綠珠轉過身去,倒真像是要去休息,她忽然轉身看來,眨了眨眼,一汪秋水深似靜湖,「公子,杜姨被官兵帶走了,說是知府大人召見。您若是不困,還請您幫着照看着院子,防止再有人闖入。樓里只有小小姐學過武功,怕是照看不過來。我去後院歇會,您有需要就找我。我就住在您隔壁。」
「好。」
「那便多謝公子了。」
綠珠再度打了個呵欠,轉身向後院走去。
「等一下。」邢羽忽然開口。
「怎麼了?」綠珠疑惑地轉身看來。
「帶她回去吧。我在這待會,順便幫你看着院子。」邢羽衝着邢紅梅點了點頭,小姑娘也是困了,小跑着奔向綠珠。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一起向着邢羽揮了揮手,轉身走向後院。
邢羽走向一旁的大柳樹下,一屁股坐在樹下的石板上,倚着樹幹,深深嘆了口氣。
「真累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5s 3.91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