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羽腳下輕點,向後退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身前灰色的符文襲來,幾乎近在眉睫。但邢羽去勢極快,符文竟是追不上他。
邢羽面上淡然,一邊後退,一邊自懷中掏出一張人元符的符紙。
他指間靈力蔓延,將符文連起喚醒,旋即揮手將符紙扔出。
符紙飛上前去,其上火焰升騰,轉瞬而逝。一道淡金色的符文緩慢出現,宛如佛光普照,溫潤無害。
公孫越的一夕如夢符文急速飛來,與人元符相撞。金光與灰光交融,宛如海潮拍打礁石一般聲勢駭人,有雷鳴般的響聲傳出,震得眾人耳朵發麻。
場下,花翎面上一變,有些不太敢相信,「人元符被破了?」
她話音未落,場上金光一震,穿過了灰光。但旋即,金光便猶如紛紛黃葉飄落一般四散而去。灰光卻仍舊凝實,猶如劍光一般刺人眼眸。
它去勢不減,雖是略微渙散,但仍舊直指邢羽而去。
這瞬息間的變化使得場下修士驚呼連連。之前邢羽曾憑恃人元符接連破去姚吉以及蕭峰的劍氣,使得眾人對此符術評價極高,直逼萬化魔符。
但這樣強大的人元符竟被儒門中並不算是頂尖的符術給破解了,這倒是令眾人有些疑惑。
一夕如夢在儒門之中只算是二流符術,儒門之中養氣為尊,符道天驕層出不窮。現在的入門有頂尖符術五種。一夕如夢與那五種符術相比只算低劣。
但此符術威力古怪,竟是輕易破掉邢羽劍氣與人元符,倒是使得幾乎所有修士一驚。
「儒門果真不愧是五教之一,少有宗門能夠拿出這般威力的來。」有修士感嘆道。
此言確實不假,儒門符劍都是不弱,只是因為有其它宗門的襯托,儒門的符術與劍術才顯得平凡了些。但儒門符術出眾,其實僅僅不如道門、崑崙兩教。
但與其它宗門相比,儒門卻是遠勝。
天人符雖然失效,但邢羽早已準備好了後手。
他同時給湛盧上加持了人元符以及封塵符,兩道符文落下,湛盧上不由爆射出了刺眼的金光。
湛盧上金光涌動,澎湃靈力匯聚,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無形的漩渦,將附近的靈力盡數吸入。
邢羽一劍斬出,一道銀色的劍氣縱掠而去,宛如月芒一般冰冷。
劍氣奔涌而去。公孫越卻是面上淡然,似是成竹在胸一般。
然而這道劍氣已然不僅僅是純粹的劍氣,這其中加持了符文的威力,不弱於許多符術。
劍氣西去,符文東來。
符文宛如百川入海一般融入劍氣,輕易穿過了劍氣。
劍氣卻是一震,旋即緩慢散開,甚至未曾來到公孫越身前一丈處。
此時此刻,灰色的符文已然消散了大半。但它仍在飛行,場下修士不由激動地大吼起來。
符文來到邢羽身前,邢羽偏轉手掌湛盧,以劍為盾將其攔在身前。
邢羽掌上靈力凝聚,匯入湛盧。
灰色符文落在湛盧劍刃上,終是無法繼續肆虐下去。它由內而外炸裂開來,化作蒙蒙灰氣,向四周散去。在它徹底消泯之前,卻是將邢羽劍上的符文以及靈力也一併化去了。
一符既出,百符辟易。
此般威勢使得邢羽也是一怔。
他屢出符術,加上劍氣數道,竟才堪堪消滅這道符文。
然而公孫越輕易便是用出此符,若他還有其它棘手的符術,邢羽卻是無法可施了。
若是無法應付這道符術,邢羽又談何擊敗公孫越,談何與花翎會師決賽。
邢羽微微皺眉,緩慢落在地上。
公孫越從容一笑,「邢公子,請出符術。此番算是平手,公子若是用出一門高超符術,在下只好甘拜下風,認輸便是。否則,我二人只能繼續打下去了。」
邢羽微微點頭,心中卻是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用出那道符術。若是失誤,他們二人可能都會重傷。
公孫越見此遙遙一笑,又補充道,「邢公子,有勞你儘快出手。夫子說過,君子有三戒。此般爭鬥乃是不可為而為之,竟短論長乃是君子所不齒。我們還是儘快結束吧。公子不用擔心傷到在下。」
「自然如此。」邢羽微微點頭,心中卻仍是有些猶豫。
公孫越倒是率真,對聲名榮利都是看不在眼裏。難怪儒門這些年來漸趨衰弱,難復當年榮光。比不上與自己爭鋒多年的道門就罷了,如今連萬劍門的聲名也是超過了儒門。
「人生碌碌,竟短論長,卻不知榮枯有數,歲月有時,得失難量。」高台上鍾離一嘆,微微搖頭,似也是認為邢羽要敗了一般。
「鍾離前輩這句話倒是有許多深意。」李雷眯了眯眼,朝鐘離看了一眼,發現鍾離面上情緒複雜,傷感、惆悵、遺恨皆有。
鍾離如今年逾古稀,他是一路隨着大魏走來的。
這句話是蜀山當年覆滅時,劍宗宗主失蹤前仰天大笑時所說的話語。
自那之後,無人再見過那位蜀山劍俠。
這話語中含義極深,說的是世人爭長論短,最終都是化為一抔塵土,雖則如此,但有時候仍是不爭不行。只是最後的得失,又沒人說得清楚。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發,二之日栗烈;無衣無褐,何以卒歲。」
邢羽下定決心,將湛盧插入劍鞘。
他低聲念着口訣,左手雙指間捏着一張火紅色的符紙。
符紙上密密麻麻的寫着許多紅色的符印,那些印記宛如古神的文字,帶給人一種心悸的感覺,令人不敢直視。
他身上靈力蒸騰,流入符紙之中,體內熾熱難耐,猶如身處蒸籠一般。
手中的符紙宛如火炭一般滾燙,邢羽手掌微微顫抖,但仍是將這張符紙捏的極緊。
擂台下,花翎擔憂的望着邢羽,忍不住道,「一定要成功啊。」
一縷火焰忽然從符紙上升起,圍觀的修士都是一怔。
火焰升起,遍佈整張符紙,但邢羽卻仍舊沒有鬆手。
他捏着符紙,任由火焰漫上自己手掌。
「邢羽是在做什麼?」有人驚呼,「這會傷到他自己的吧?他為什麼還不放開符紙?」
鍾離見此卻是一愣,忍不住站了起來。
忽然,符紙閃亮起一點紅光,旋即火焰盡數內斂。符紙上漫出一片紅光,將符紙覆蓋。
「成了!」邢羽驚喜道。
他點頭一笑,將手中符紙甩出。
火紅色的符紙飛出,但卻驚人的沒有燃燒殆盡。其上火焰晃動,遇風而漲,突然化作流星一般,急速襲向公孫越。
「此符名為流火符。」邢羽輕輕向着面色嚴肅的公孫越點了點頭,如此說道,「請接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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