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察覺到我的眼神有異樣,冷着臉說:「記住我們的任務,不要胡亂猜忌。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然後他拿出地圖看了下說,「這裏離考察隊的第一個補給點不遠了,我們過去看看!」
他很自然的忽略掉地上的腳印,忽略掉多出來的那個「人」,途中也想避開那串腳印,但走了幾公里,依舊碰上了。
高川的腳印在前,那個略小的腳印在後,像是它在驅趕着高川。
我腦補出那詭異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讓我更加不安的是,高川他們走的方向跟我們一樣,也是奔着考察隊的補給點去的。
途中誰都沒有說話,但扣在扳機上的食指緊繃,只要有風吹草動,彈雨立刻就會傾瀉出去。
班長的路線沒錯,臨近中午的時候,前面出現一個山洞,洞口像拱門一樣,十分規整,屬於人工開鑿,或者是修繕過。
兩排腳印在距離洞口不遠的地方就消失了,從最後的方向來看,他們很有可能是進了山洞。
距離洞口還有二十多米,班長就小聲喊:「停!許鵬、陳秀搜左側,張虎李闖右側!」
許鵬一路精神狀態都不好,我不敢讓他走在後面,怕他太過緊張,手裏的槍走火。我讓他走在前面,跟李闖兩人同時朝左右散開。班長則是朝着洞口一步步逼近,走得很小心,也很緊張。
雪地里想隱藏足跡不難,但後半夜到現在都沒有飄雪,高川想要掩蓋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而且現在的他未必會想到掩蓋自己的足跡。然而我和許鵬把周圍能藏身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李闖他們的結果也一樣,高川和那個「人」到這裏好像突然就蒸發了。班長沒有進洞,停在洞口七八米的地方。我們靠攏後,看見洞裏有紅綠的光點在閃爍。
「是電台!」張虎認出來。班長沉聲下命令:「除了李闖,其他人收槍,上刺刀。」
狹小的地方,要是遇到突發情況一通亂掃,敵人沒被幹掉,跳彈就先把我們都幹掉了。
關上保險,抽出腰間的刺刀,保持着隊形進了山洞。
洞裏面積不大,除了電台,角落還放着大量的物資。陳虎朝小八一電台走去,蹲下看了一眼就抬頭說:「還在波段上!」
我臉色一下就變了,「那就是說我們昨晚聽到的聲音,確實是它發送出來的?」
張虎沒有回答,但蒼白的臉色和慌張的神情已經說出了答案。他調試後試圖用考察隊的電台聯繫哨所,但呼了半天都沒有回應。
班長拉開物資上的帆布,用腳全部踹開,確定沒有藏着人後才收了刺刀說:「今晚在洞外紮營。」
他懷疑高川和那個東西就潛伏在附近,怕在洞裏紮營被堵死。
張虎想把電台帶出來,被班長攔住了,讓我們不要動裏面的任何東西,我們退出來後在山洞左側紮營。
天色剛黑,電台突然響起沙沙的電流聲,片刻后裏面就夾雜着混亂的驚叫,班長第一時間端起槍,打開手電朝洞口跑去,我急忙跟了上去,然而洞內什麼都沒有。
沙沙的電流聲越來越大,但夾雜在裏面的驚叫聲卻變得越來越清晰,到最後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那清晰的聲音是從空無一人的山洞裏傳出來的。
一時間,仿佛有上百人在眼前驚慌的大喊,四下里奔逃。我身上的汗毛根根倒豎,死死的盯着洞口,生怕下一刻那些人就會從裏面衝出去。
但我想像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幾秒過後,聲音逐漸變小,最後消失。
待四周安靜下來,膽小的許鵬反而輕鬆的說道:「我剛才觀察過,山洞裏洞壁光滑,而且黑中帶赤,含鐵量應該很高,能產生出磁帶一樣的效果,錄下一些曾經出現過的聲音。」
許鵬說起這些,像是變了一個人,興奮的就要進山洞。
他到不是胡說,故宮裏有一堵牆,遇到打雷下雨就會看見宮女路過,原理跟他說的差不多。
只是想到這裏,我臉色一下就變了,急忙喊他回來。許鵬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說:「陳秀,這是科學能解釋的東西,不是什麼鬼魅!」
怪聲可以用科學解釋,但這種特殊環境記錄下來的音和像,都必須是曾經發生過的事,那剛才的聲音代表着什麼?
許鵬聽到這裏臉色鐵青,三步並做兩步,退到班長身後。
洞口守了幾分鐘沒有發現異常,班長才讓我們回帳篷。他說:「考察隊有可能也是遇到了類似的聲音,受到驚嚇後匆忙撤離了。」
我沉默着不說話,考察隊裏有四個專家,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情況,隨行的戰鬥班也不會是新兵,而老兵在遇到突發事件時,什麼都會扔,唯獨不會扔下電台和手裏的槍。
心事重重,同時也生出了懼意。
入夜後班長跟李闖值夜,我躺在睡袋裏翻來覆去都睡不着,快十一點了才淺淺的入睡,但沒多久,外面就響起密集的槍聲。
許鵬、張虎我們三人被驚醒,提着槍衝出來,看見班長和李闖正對着山洞一陣亂掃。我們什麼都來不及問,衝過去跟着射擊方向一梭子彈就打了出去。
一時間山洞裏硝煙瀰漫,碎石崩飛。打完彈夾里的子彈,班長才抬手喊停。李闖在一旁喘着粗氣說:「剛才有兩個黑影進去了!」
兩個黑影,高川和那個戰士的屍體?
班長呼着寒氣換上彈夾,打出一連串的戰術手語,用言語來說,意思是讓我跟他進洞,許鵬、張虎兩翼散開,守住洞口兩側,李闖清理洞頂。
張德柱不愧是打過仗的老兵,安排得無懈可擊。都回復收到後,各自按照指令行事。途中我更換彈夾,關上保險,抽出腰間的刺刀。
距離洞口還有三四米的時候,洞裏的硝煙也散得差不多,李闖打開戰術手電,半蹲在我們後面檢查洞頂。
我跟班長肩靠肩,打着手電掃了一圈,裏面的情形一目了然,別說人影,鬼影子都不見一個,不過剛才的一陣掃射,把裏面的洞壁打出一個大窟窿,後面還有一個空間。
班長跟我散開,避免直對窟窿,從側面靠近後用手電同時往裏面照,這一照,我跟他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從被打落的石塊來看,我們之前看到的洞壁是人為堵上的,後面的空間裏有不少穿着古代衣服的人,都已經被冰凍,保持着死前的姿態。
什麼人這麼殘忍,把這麼多的人困死在裏面?
班長跟我沒有深究,因為高川和那個「人」很可能就躲在裏面。
退回來後我描述了看見的情形,還有那些人的着裝,許鵬聽了驚道:「是清朝人!」
我想起他說過的左宗棠西征一事,難道是清朝的西征軍?不過裏面有男有女,軍中不可能出現女兵。
李闖啐了一口說:「不管它,狗日的一直跟着咱們,睡覺都脖子發涼,現在正好堵在洞裏,管他是什麼玩意,先把高川救出來,再在它腦門子上添個窟窿眼。」
現在這種機會是不能錯過,商議過後,我和班長過去,扔了顆手雷把洞壁徹底炸開。然後沒有着急進去,而是集中光源照進去,在外面用望遠鏡觀察。
許鵬對歷史很熟悉,看過後確定裏面的屍體是清朝的,還從裝束推斷出他們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欽天監的人。
欽天監是清朝專門為皇權服務的堪輿機構,負責皇家陵墓的修建和龍脈看護,極少會在外面走動。而且歷史上有明確的記載,清朝的龍脈是在長白山,欽天監的人來這裏做什麼?
許鵬喃喃自語,他都弄不明白,我們就更不可能說的上來。不過我還是大膽猜測:「他們會不會是來找什麼東西?」
我後面還有話沒說,欽天監要找的東西,可能跟考察隊這次的行動有關,只是班長眼神銳利的盯着我,不敢說出來。但也讓我更加確定這個猜測是對的。
張虎回頭看着我說:「那又是誰把他們封在了裏面?還有洞壁記錄的聲音,會不會是他們出事時的狀況?」
張虎的話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裏面有百餘人,死前的表情都十分驚恐,很符合電台收到的聲音的情景。
許鵬不太會看班長臉色,沉思後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整件事就能貫穿起來了,這些人原本是來尋找什麼,但途中遇到了可怕的東西,也就是電台里那個人一直在喊的『它』,外面的人為了阻止『它』出來,把數百人都封死在洞裏。」
我聽完這話,暗暗的打開八一槓的保險,很顯然,裏面不僅有高川和那個「戰友」,還有個不知名的東西。
清朝到現在不過幾百年,「它」很可能依舊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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