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有什麼不明白,大概就是在為什麼宋秉爵沒有中藥這件事上了。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是、可是我明明是給你下了藥的,就在那個牛排里……我親眼見到你吃下去的,你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有?」
沒想到自己那天竟然是睡錯了人!
陳欣雪腦中已然是一片混亂,她苦苦謀劃的一切,都在此刻分崩離析!
「你以為,我會在同一種把戲上栽倒兩次?」
自從之前着了她的道之後,宋秉爵就格外小心這些下三濫的藥物,食物裏面有沒有摻雜這些,他只要稍微一聞,就什麼都知道了。
「之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你,我不過是想看看,里昂究竟能玩什麼把戲。」
聽到里昂的名字,陳欣雪面上徹底灰暗下來。
原來,他早就什麼都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在他眼裏不過是跳樑小丑一般。
「里昂……他不過是讓我留在你身邊,擠走慕晚安,其餘的什麼都沒交待我去做。」
把自己和里昂的交易都說了出來,陳欣雪艱難地看向宋秉爵,希望他能夠給自己和兒子一條生路,「他有沒有其他的計劃,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交待我做的,真的只有這些。」
「自然,里昂怎麼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如此,宋秉爵相信自己的判斷,以里昂那種追求極致的性格,絕對不會讓陳欣雪這種變數極大的人來替他做事。
他話音落下之後,房間裏陷入了一片死寂,倒是陳欣嬈聽到里昂的名字之後,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陳欣雪,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啊!竟然敢和他合作?那個男人無比的危險,你看看我的臉——」
說着,陳欣嬈一把抓住了陳欣雪的手,強硬地讓她摸着自己臉上的疤痕,「這都是拜里昂所賜,如果不是他,你以為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感受到手底下那種凸起的肉疤,陳欣雪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使勁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滿是乞求地看向宋秉爵:
「求你了,我實在不想變得跟她一樣……我為里昂沒做什麼事,沒有損害你的利益……求你給我和平平一條生路吧!」
「你以為,現在是我不放過你?」
冷淡一笑,宋秉爵想起這個難纏的老對手,面上浮起了一絲殘酷的笑容:
「你錯了,真正不會放過你的,是里昂。」
矗立在亞平寧半島上古老的科西嘉堡,依然如同平日裏一般寧靜、美麗。
唯一能夠打破這種安寧的,大約只有科西嘉堡的主人。
今天,他的心情就如同籠罩在古堡上空的烏雲一般,他一邊不耐煩地擦拭着手上鍍銀的手槍,一邊斜着眼睛看向被帶上來的、近期發現的叛徒:
「哦?你竟敢背叛你發過的誓言?看來,是我平日裏對你們太寬泛了。」
這番話分量極重,屋內的其他人都不禁提起了自己的小心臟,這位黑手黨的教父,向來是以心情不定、嗜好殺人為樂著稱的,一旦惹他不高興,今天在座的人,都得死。
金髮碧眼的死神抬起了他青碧的眸子,看了看都屏息斂氣的手下一眼,「都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你們都背叛了對我的忠誠?」
為首的一個男人站出來,顫抖着聲音解釋道:
「我們對教父您的忠心從未變過,還請您明鑑。」
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手下們,里昂忽地把槍口對準了被他們反剪着手臂的那個叛徒,聲音瞬間冷漠下來:
「怕死嗎?如果你想活着,只要把你為之效忠的人的名字告訴我,你今天就可以活着走出這扇門。」
一邊是死,一邊是金錢,被扣押住的外國男人吞了吞口水,最後還是選擇了活下去:
「今年三月份的時候,『龍宮』那邊的一個人找上了我, 說只要我提供一些關鍵信息給他,他一個月給我五萬美金。」
看來是宋秉爵布的局。
這個暗樁,可是查了好久才找出來,里昂用槍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在他僵直着身子一步步離開、剛剛離開房門的時候,一枚子彈直直地沒入了他的大腦。
「我說了,你可以活着走出這扇門,不過,僅限於——這扇門。」
為自己玩的文字遊戲高興不已,里昂用手帕擦了擦自己扣動扳機的手,讓人把屍體抬下去清理乾淨,鋪上新的地毯之後,這裏頓時又恢復成了一切沒發生過一般。
「有什麼事,趕緊匯報吧。」
現在他的心情還不錯,里昂懶洋洋地問道,「是關於那個女人的消息嗎?宋秉爵還沒有動她?」
「是的,據我們的人來信,她在商場挑釁慕晚安的時候,說了她已經和宋秉爵上過床了。」
目前看來,一切似乎都是按照里昂期望的方向發展,他滿意地點點頭,卻又對慕晚安的反應感到好奇:
「慕晚安呢?她說了什麼?」
「慕小姐的原話我們不太記得了,但是,她的態度很是果決,似乎對此不屑一顧。」
匯報的人不禁額頭上開始冒起了冷汗,誰知道里昂突然會問起慕晚安,他們根本沒有在意她的言行。
「不屑一顧?不屑一顧!」
用中文說着這個詞,里昂對此很是滿意,他站起身來,仿佛摟着一位女士翩翩起舞一般地踏着舞步,神情沉醉:
「果然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宋秉爵這次,應該再也無法獲得她的原諒了吧?」
屬下們都面面相覷,不明白里昂到底在想些什麼,如此大動干戈,竟然只是為了拆散慕晚安和宋秉爵嗎?
「只要看到他痛苦,我就高興了。」
如此一來,心情都好了起來,里昂陶醉在自己的計劃之中,不甚在意地讓他們都先下去:
「你們下去吧,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能夠離這個宛如惡魔一般,叫人猜不透的教父,他們求之不得,眾人趕緊退了下去,富麗堂皇的科西嘉堡,瞬間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跟那種惡魔一樣的人做交易,你會付出慘烈的代價。」
冷冷一笑,宋秉爵看着委頓在地、面如死灰的女人,眼裏多了一分兔死狐烹的憐憫:
「你還真是不夠明智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原本以為自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沒想到里昂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看着此時仍在放聲大笑的、瘋瘋癲癲的陳欣嬈,陳欣雪連眼淚都顧不得擦,跪倒在宋秉爵身邊給他磕起了頭:
「宋秉爵,我可以為你做事,我可以幫你對付里昂……求你了,只要你保下我和我兒子的一條命……求你了……」
「用一個女人來對付里昂?我還沒有那麼卑劣。再說了,你以為,里昂會聽信你的話嗎?他在你身邊也是安插了眼線的。」
里昂的勢力,也在漸漸浸透a市,雖然不是什麼強有力的武裝力量,但是也足以讓人重視起來了。
「這一點,恐怕連你自己都還不知道吧?」
看着滿臉錯愕的女人,宋秉爵淡淡地道,「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低調行事,同時又不露出破綻……明白嗎?」
畢竟有陳欣嬈在這裏,宋秉爵不欲把話說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會往外傳,在外面,你依然還是宋夫人。」
有了宋夫人這個身份,就是暫時保住了她的性命,里昂也暫時不會對她下手……陳欣雪的一顆心暫時放回了肚子裏,她感激地看向他:
「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我會努力地維持好宋夫人的身份的!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原本以為得知真相後,宋秉爵會把陳欣雪掃地出門,但是沒想到卻是這麼個局面,一旁的陳欣嬈心有不甘,她嚷嚷着道:
「秉爵,啊不,宋先生,你不能讓她繼續留在你身邊了,她絕對不是真心的……你為什麼不把她趕走?這麼一個殘花敗柳滿肚子心眼的女人,怎麼能繼續待在你身邊?」
至於這個神志已經漸漸不清的女人,宋秉爵的眸子深了深,如果讓她在外面瞎嚷嚷,絕對會影響自己的佈局。
「來人,把她送往療養院,讓齊城去療養院好好看着她。」
他說的療養院,是宋家開設的一家療養院,那裏有手下的人把守,相信也鬧不出大亂子。
「宋先生,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清醒的,只有我才是真正愛着你的!宋秉爵——」
沒想到他竟然要把自己關起來,陳欣嬈頓時慌了,急急忙忙地掙扎着,但是剛才跟陳欣雪打鬥過一番,她現在也沒什麼力氣了,只能任由保安把她帶走。
看着跪在地毯上的女人,宋秉爵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若非陳欣嬈來得突然,他也不打算這麼早就拆穿陳欣雪的偽裝……只希望,一切都能按照他計劃中的來吧。
一邊觀察着他的臉色,陳欣雪一邊小心翼翼地道:
「我知道我一回來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要不要我去給慕小姐解釋?她只怕會誤會我們兩個了。」
見她這個時候還在投機取巧,宋秉爵的聲音不禁冷了下來:
「我要的是一個聽從指令的機械人,而不是擅作主張的宋夫人,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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