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裏面有什麼事是大家不知道的?」
忍不住回嘴,陳母是打心眼裏不願意讓房子給賣了,她現在的處境已經夠尷尬的了,隨便碰到一個以前她看都不願意看的小公司老總的老婆,人家都會說一些風涼話,房子抵押出去了,還不是會被別人戳着脊梁骨?
「這種事情是要簽保密協約的,之前我們的珠寶拿出去抵押,不也沒有一個人知道?」
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陳父臉色都苦了下來,「如果不這麼做,度假村開發案和公司很快就會出問題。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到那個時候,你還不是得被人嘲笑?還不如就此一搏,說不定還能保全你的好名聲。」
「……」
順着他的話這樣想一想也是對的,陳母漸漸沉默下來,她不想以後繼續被別的人指指點點,過了許久之後才勉強妥協地點頭:
「這件事,如果你非要做,我也不阻攔。但是一句話,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的話,我們的夫妻情分,也就到這裏為止了。」
雖然這番話說得很重,但是陳父不以為然,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看着妻子仿若衰老了十幾歲的面容,卻還是硬着心腸從她手裏接過了房產證。
「從白手起家,到擁有自己的公司,然後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下了這麼一棟別墅……老公,這一路上來我們都不容易啊!這是我們最後的資產了,你……你還是謹慎一些。」
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陳母看着陳父拿着房產證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心裏五味雜陳,思慮再三之後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事,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必要跟宋秉爵修復關係……起碼就眼前的情況來說,宋家仍然是我們需要討好的存在。如果有了宋家的幫助,我們家也不用這麼緊張。」
「你憑什麼認為有了宋家我們就會好起來?宋家也不過如此,再說了,難道你還想讓我去宋秉爵身後受辱?他比我小了幾十歲,我還要像條狗一樣跟在他身後搖尾巴嗎?」
一想起自己被宋秉爵用那種十分輕視的眼神掃視、宛如自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陳父心裏就有一種深深的不甘心的感覺,他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生意上面的事情就不用你來插嘴了,以後賺了錢,我自然會好好補償你的。」
「總裁,陳總已經把他們唯一的房子給抵押出去了。剛剛收到的消息。」
掛斷電話之後,韓修把目光投向了半截身子隱藏在黑暗裏的宋秉爵,按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宋秉爵出手的時候了。
「換了多少錢?」
對於助理的急切,宋秉爵並不以為然,這些年宋鎮國給予陳家的東西太多了,甚至連他都不能完全知道陳家究竟私藏了多少東西。
「一個億。」
出乎意料的數字。
瞟了助理一眼,宋秉爵大約猜到了是他在背後用了什麼手段,「這個數字還真是超過了我的預想,按照正常抵押來看,應該是不可能的。」
聽到宋秉爵的話,韓修知道這次應該為自己的擅自行動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了,他愧疚地低下了頭:
「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擅自做主,但是……請原諒我在事情沒有完結之前不能向你做出解釋。」
「看來你也背着我有了屬於自己的心事啊。」
看到韓修一臉為難的表情,宋秉爵微微揚起了嘴角,有些惆悵,更多的卻是有興趣:
「既然你對陳家的事情這麼有興趣,那就隨便你去處理吧。不過,注意不要鬧出人命了。」
「……是。」
沒想到主上竟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了自己,韓修心裏鬆了一口氣,卻還是心有愧疚。
無意間抬頭的時候,宋秉爵看到了他一臉有愧於自己的神情,忍不住微微一笑:
「你這是什麼表情?」
支支吾吾,韓修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能再度愧疚地低下了頭:
「我隱瞞了你,所以」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吧。」
想起已經逝去多年的母親,宋秉爵臉上並沒有多少懷念,宋清一直體弱多病,對他的日常也不怎麼上心,他們兩個人的母子關係一直都是不咸不淡。
「啊?我……」
韓修還想說點什麼,宋秉爵卻已經抬起手來示意他不用往下面說了,他微微一笑: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存在,不過,逝者已矣,我更希望你在處理完這件事之後,能夠向前看。」
「是。」
對於宋秉爵的縱容,韓修心中震撼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對了,您吩咐下去的調查,我們目前只有一些很邊緣的信息。」
經他提醒,宋秉爵想起了程家的囑託,他忍不住撫了撫額,「現在掌握了什麼信息了?」
「當年那艘船經停了好幾個港口,市也是其中一個。」
想到手上那些少的可憐的信息,韓修的眉眼都緊緊蹙了起來,「目前正在逐一排查。」
「看來工作量還真是驚人。」
目光不由得沉了沉,宋秉爵知道這件事應該很難辦,沒想到證據竟然這麼稀少,工作量會這麼大。
「是啊,畢竟年代太過久遠,許多證人都消失在人海之中,我們暫時沒辦法一一調查。」
「還是加快速度吧。程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儘管這件事跟我沒有特別的關係,但還是希望他能在離開之前看到他的外孫女。這也算是我作為後輩的一點心意吧。」
已經從程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證,宋秉爵對於程家的老爺子也多了一分敬意,「與其從港口開始排查,你不如調查那幾年這幾個港口城市的孤兒院的情況。」
「這是不是……」
這樣的調查可能會導致漏掉一些地方,韓修一向做事仔細慣了,這種調查方式難免有些偏頗。
「如果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過來,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程無瑕。」
時間已經容不得這麼細緻地調查下去了,雖然這樣的行徑跟賭博無異,但是宋秉爵也要賭一把,「賭博裏面運氣是至關重要的一環,這一次,我們不妨賭一下。」
說着,宋秉爵看向放在桌上的棋盤,上面的黑白棋子儼然是對峙之勢,他頗有深意地道:
「如果上天想要讓程老爺子的夙願了結,那麼這一次就會站在我們這邊,幫助我們找到她。」
拿到用房產證抵押來的一個億,陳父的心總算稍微落下來,他先把即將到期的銀行的貸款還上了,然後把度假村那邊虧空的款項趕緊填上了,把這些安排完之後,這一個億也已經花得七七八八了。
不過總算也是緩過來了。
「既然已經好轉起來了,不如讓欣嬈回家來吃個飯,我們一家人都好久沒有一起吃頓飯了。」
勉強度過了這個危機,陳父心裏也想起了已經搬出的女兒,「一家人終究還是一家人。」
正在夾菜的陳母聽到他的話,也點點頭,自己還掛念着女兒的手,「是啊,而且欣嬈又是那麼一個要強的性格,這次雖然只是失去了一根手指,但是她心裏指不定怎麼難過……」
「雖然把性命保下來了,但是有了殘缺……以後想嫁一個家世好一點的,只怕是有困難了。」
想起女兒的手,陳母滿滿都是苦澀,但是想起一直在陳欣嬈身邊守着的齊城,忍不住跟丈夫道:
「不過有一個叫齊城的小伙子,自從欣嬈出事之後,倒是一直對我們的女兒照顧有加。而且他是醫生,這個工作說出來也體面。我覺得,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唔。」
匆匆扒了幾口飯,陳父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在心裏,總歸還是希望陳欣嬈能夠嫁進門第高、對自己有所幫助的家庭。
當天晚上,陳欣嬈就在齊城的陪同下來到了家裏,陳父看着手上仍舊包着紗布的陳欣嬈,忍不住問道:
「紗布怎麼還沒拆下來?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
「傷筋動骨還得一百天,更不用說是被切掉了一根手指頭。」
心裏已經把這次的綁架案歸咎於父親了,陳欣嬈說起話來也是不陰不陽的,齊城坐在她身旁,看着她冷峻的神情,連忙替她解釋道:
「叔叔,你不要生氣,這幾天欣嬈疼得睡不着,所以脾氣難免有些差。這個紗布每天都要更換,我估計還得再過幾周才能拆下來。」
「要你多嘴?!」
他話音剛落,陳欣嬈一個凌厲的眼神就扔了過來,她另一隻手拿起筷子,隨意給自己夾了一些菜,全然不顧父親已經略顯陰沉的神色:
「父親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麼?可千萬別又是找我借錢,你女兒剩下的錢還得給自己已經變成殘疾人的下半生尋一個安穩日子。」
「欣嬈,你別這樣說,你爸爸是因為想你了,所以特地讓我把你叫回來一起吃一頓飯的。」
見父女兩個關係緊張,陳母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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