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銀髮的少年灰頭土臉的咳嗽着,在濃煙里摸索着,很明顯是因為不小心放錯了藥劑而引起試驗失敗。
「因帝科斯先生,通風法陣在你的右手邊三公分的地方。三分鐘前你為了提高元素池的功率把一切不相關的配套法陣都關掉了。」亞倫對着鏡面說道:
「還有,兩個小時之前,是你將調製好的尼伯龍根藥劑放在三號櫃的。我曾經提醒過你,正確使用自己的物品是一個法師應有的良好品質……」
「無路賽!」銀髮的少年從濃煙里鑽出來,好不講風度的對着鏡面大吼:「無路賽!無路賽!無路賽!!!!」
「好吧,夏娜的台詞,這個我知道。」亞倫有些無奈的聳肩:「難道研究自在法時間長了之後,會夏娜附體?」
「提前說好,我可不是那隻鑽在項鍊里的魔王,我只是一個需要給不懂事的後輩少年解決實驗錯誤的可憐老人……」
這個一直以來都彬彬有禮的老者對着鏡子露出了難得的調侃態度,看來和因帝科斯的關係不錯。
「囉嗦!」因帝科斯擦了擦臉上的灰,揮舞着大叫着:「第十六次失敗了!」
「那麼先休息一會如何?」亞倫扭轉鏡面對準白朔說道:「正巧有人來找你了。」
因帝科斯湊近了鏡面,被煙熏紅的眼睛看到白朔之後大叫:「誒?伊利丹!」
「好吧,伊利丹就伊利丹。」白朔努力的讓自己沒有嘆氣,這個傢伙就這麼執着伊利丹麼?
「我想,我需要你幫我解讀和教授一下這一份結界魔術資料。」
「唔,現在來第二十層的半位面好了。」因帝科斯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我正巧有時間。」
「那太好了。」白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點頭。
因帝科斯擦着自己通紅的眼睛擺了擺手,然後鏡面就消失了。
白朔看了一下周圍之後問道:「請問怎麼走?」
「只要站好就行了。」亞倫點頭說道:「待會見。」
「待會見。」白朔回應了一句,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突然襲來。白朔感覺到自己四周的色彩突然被拉成了一條朦朧的色條,自己在急速的向着某個方向飛行,只是瞬間,周圍的景觀就已經完全變了。
轉眼之間,他就來到了另一個從沒有到過的大廳之中。就在他的面前,一扇木門緊閉,門框之上的銘牌上用黑色的字體寫着:
概念法術模擬實驗室03號(使用中)「應該就是這裏吧?」白朔想了想,伸出手掌將門推開。
於是迎面一股濃煙如同黑雲一般噴來。
……當白朔離開了之後,亞倫並沒有如同往常一般的消失,而是轉頭看向了大門的方向,眼角跳動了一下,似乎看到了什麼很奇特的東西。
就在他的目光之中,佈滿了各種防禦法術的大門被人非常不禮貌的一腳踹開。
套着灰衣的魁梧男人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發色淡金,面容充滿戾氣,看起來卻很年輕,讓人總覺得他有些吊兒郎當的味道。
他那籠罩在灰衣之中的身體不知為何有些踉蹌,露出的一隻手掌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用巨大的鈎抓扯過一般,血肉淋漓,滴落了猩紅的快要發出光來的血液。
帶着找茬的神色,他歪歪扭扭的踹翻了兩個過來攙扶他的構裝傀儡,大咧咧的坐在了白朔剛在的椅子上,然後一拳將面前的桌子砸出了兩道裂縫,等着亞倫說話。
「肖,為什麼用這種眼光看着我?」亞倫波瀾不驚的問道。
肖滿不在乎的拉開了罩在衣服外面的灰衣,語氣不善的說道:「沒什麼,被人陰了,很不爽而已。」
隨着灰衣的揭開,一副鋼鐵鑄就的猙獰鎧甲出現了。仿佛被魔鬼詛咒過一般,充滿了不祥的灰色,僅僅看上去就覺得恐懼和顫抖,仿佛有着詭異的漩渦波紋在灰色的鎧甲上隱隱轉動,讓人忍不住想要投身於充滿死寂的其中。
只是現在那一副板甲之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仿佛被人用電鋸撕扯開來的一般,鎧甲被扯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而鎧甲後面那扯開的口子中露出來的的血肉淋漓,就連骨頭都被鋸斷了。
充滿了魔姓的血肉不斷的蠕動着,想要癒合,但是卻被纏繞在傷口上的無形詛咒所阻止,血液被詛咒腐蝕的腥臭,一點一點,如同粘稠的膿液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他媽的!我x機械神教他xx,f@ck!我就……」他倒抽了一口氣,再次錘在了桌子上,將被亞倫加固到極點,絲毫不比要塞防禦遜色的桌面打穿,惡毒的大罵着:「老子剛剛進了他們駐地就被六個神孽圍攻啊!六個啊!我x他x!我還沒說開打呢!六個機械神孽,機械神教長本事了啊!」
「哦?六個阿納克西姆?還是被黑科技強化過的麼?」亞倫的眼角跳動了一下,但是似乎並沒有對這位同伴的擔心,而是有一種看了熱鬧的感覺:「你可是灰騎士來着——瘟疫,戰爭,饑荒,死亡——最不祥的『灰』,就連瞎子都知道,你出場不會有好事,機械神教倒是果斷的很吶。」
「切,少幸災樂禍了好吧?」肖啐了一口,硬生生的從傷口裏拽出了兩隻依舊在不斷掙扎尖叫的魔靈,然後五指合攏,冰冷的手甲將詛咒中生出的負能量生物抹殺了。
低哼了一聲之後,肖喘了口氣:「全都被我剁掉了,那老頭看起來也心疼的很。我去砸場子幹什麼,他們也明白,已經保證不會對遺失在外的設計圖伸手了。」
「話說,那幾張被偷走的設計圖你到底準備鬧那樣?」
肖眯着眼睛看着亞倫:「乾脆我用戰爭枷鎖過去,下次團戰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屍體就吊在『基建團』本部的龍空山上,先殺一儆百再說……看來『十字』這段時間確實太過溫柔點了。」
「七星級輪迴士強行介入四星級的團戰,你知道懲罰有多嚴重麼?」亞倫撇了撇嘴,似乎是想要冷笑:「你還想再來幾次懲罰劇情?這次是想要去哪個位面去玩?」
「上次剝離所有能力,進入《克蘇魯神話》還玩的不夠high是吧?要不要我找幾隻舊曰支配者來再給你玩玩?我聽說你砍深潛者和蛇人玩的挺帶勁是吧?」
面對着有些憤怒起來的亞倫,肖的態度然而軟了下去,陪着笑臉說:「喂喂,不要突然生氣嘛……」
「你要是能少招惹點麻煩回來,我也不至於跟『天演』『悖論』他們交涉的時候這麼被動。」亞倫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着:「而且上次還在所有核心隊伍集結的時候跟別的隊長玩決鬥!你能消停點麼?」
「亞倫,我可是有傷在身,你可不能這麼刺激我啊。」肖蒼白着臉,靠在椅子上,沒有剛才的戾氣,很顯然平時有很多把柄被這位管理者捏在手裏。
「你還知道自己有傷就給我好好去休息,4號負能量池還有第二陰魂儲藏室的開啟權限全給你了,放心養傷。至於那兩份設計圖,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手了。」
「誰?所有核心團隊都六星級以上了,這次難道要犧牲別人來回收?」
「我是那種人麼?」亞倫瞪大了眼睛,大力的拍着桌子,氣勢完全將肖壓倒:「我特別找了新人隊伍,潛力很不錯,正好是四星級,如果完成的話,也算是給核心隊伍添加點新鮮血液。」
「嘖,又是苦逼新人麼?」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扶着椅子站起來,鎧甲摩擦發出了鋼鐵的聲響,揮手說道:「反正團長不在,就你鬼心眼最多。你做事,大家都放心,我不問了,先走了。」
「再見。」亞倫揮手,於是突然出現在肖腳下的傳送陣將他送去了剛剛為他準備好的醫療室。
當灰衣騎士肖消失了之後,亞倫的軀殼上罕見的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在漫長歲月中根深蒂固的習慣,就算是變成了元素生物也改不掉了。
手掌空揮了一下,於是一本巨大的書籍從半空之中浮現,摔在了那一張快要散架的桌子上,沉重的封皮自動掀開,泛黃的書頁無風自動,終於停止在了某一頁上面。
在那一頁上畫着一幅灰衣騎士的黑白畫像,氣質傳神,只是面目模糊。
灰衣的騎士騎着不祥的灰色馬匹,在荒蕪的大地上散播死亡。
代表着肖的書頁,就在那一副畫像上寫着《啟示錄》之中的話語。
「揭開第四印的時候,我聽見第四個活物說:你來!
我就觀看,見有一匹灰色馬;騎在馬上的,名字叫作死,陰府也隨着他;有權柄賜給他們,可以用刀劍、饑荒、瘟疫(或作:死亡)、野獸,殺害地上四分之一的人。」
白、紅、黑、灰,審判曰之時降臨的天啟四騎士,也是『十字』高端戰力之中最為出名的代表人物。
手指揮舞,黑色的文字出現,將最新的記錄添加到肖的文件上。亞倫在合上了那本大書,端起了桌子上已經冷透的紅茶,緩緩的倒進嘴裏,長出了一口氣,看着手中關於其他戰團的動向:「都是一群不讓人省心的傢伙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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